马文迪赶紧站起来道:“快快把林侍郎请过来!奥,不!你带我去见见林侍郎!”卢育正尴尬笑道:“马都督,你要有个心理准备……”马文迪的心跳了一下,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林侍郎既然回来了,断无不来见自已之理,难道有什么事羁绊住他?卢育正急忙解释道:“林侍郎没什么事,只是他在城西万花阁喝花酒,跟别人起了一点争执,大家互不相让,所以……”马文迪怒道:“喝花酒就喝花酒啊,起什么争执呢,谁这么大胆,竟然跟圣上身前的红人起争执,活得不耐烦了吧!”
卢育正苦笑道:“跟林侍郎起争执的正是马少爷。”马文迪疑惑道:“哪个马少爷?”他突然再次跳起来道:“难道是马怀勇这臭小子?”马怀勇正是马文迪的儿子,因为马文迪老来得子,小时候几乎将这儿子宠得天上去了,现在儿子年岁渐大,马文迪对这孩子管教严格起来,只是马怀勇这小子积重难返,很多时候背着他老爹做一些荒唐事,经常要马文迪去擦屁股。卢育正点头道:“正是马少爷!”马文迪几乎要晕过去了,恨不得一把掌将这儿子拍死。
卢育正带着马文迪火急燎燎赶往万花阁,卢育正说道:“都督,你也知道万花阁幕后老板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田源城,马少爷在万花阁跟林大人争风,刚好田指挥使的公子田宇东也在。林侍郎要带万花阁花魁万依舞离开,马少爷要万依舞侍候,两人争执不下,马少爷大怒之下叫人来抓林侍郎,结果田公子也插一脚进去,硬是不许都督府的人入万花阁,而马少爷则命人堵住万花阁不让任何人出入。我听到这消息之后,知道只有都督你老出马才能把林侍郎带出来。”
当两人赶到万花阁后皆被眼前的情境吓了一跳,只见万花阁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再定眼看过去,更是急怒攻心。外三层的居然是五军都督的老兵,里三层则是锦衣卫府的锦衣卫。马文迪随手扯过一名老兵,吼道:“马怀勇在哪里?”老兵被人扯着衣服老大不爽,随口应道:“不知道!”突然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声音好熟悉,何人敢直接叫少都督的大名?回头一看,几乎吓尿了,不是老都督又是何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声道:“回大人的话,马少爷就在万花阁里面。”
马文迪冷哼一声,吼道:“都给我让开!”那老兵爬起来跟着大声叫道:“都让开,都督大人来了!”众老兵回头一看,真的是老都督来了,立时向两旁一分让出一条路来。锦衣卫也看到马文迪来了,他们的头儿可以拦住小都督,却万万不敢得罪老都督,当下也是像潮水一般向两边分开,让出中间的路来。
马文迪领着卢育正走进万花阁,装饰的富丽堂皇,华贵异常的大厅里围满了人,大厅四周楼层栏杆上也围满了莺歌燕语的风流女子正与她们的恩客对着大厅的小舞台上的人指指点点。
大厅舞台上坐着三方人马,坐在正首的便是林子侠林侍郎,怀中依卧着雍懒的万花阁头牌花魁万依舞,一只手搂着万依舞柔软无骨的腰肢,另一只手举着玛瑙杯,正笑盈盈看着前面的比斗。
左手边一名锦衣玉带的高瘦青年男子据案而坐,身边虽然坐着两名千娇百媚的女子却满面怒容,正是自己的儿子马怀勇。右边同样偎红倚翠的花衣少年也是一副笑嬉嬉的模样,不断向林侍郎举杯敬酒。
三方人马各派出一名武者站在场中比斗,其中一名青衫少年最是引人注目,他有时联合其中一人强击另一人,有时又以一已之力独击两人,打得异彩纷呈,青楼中无论是青倌还是恩客皆轰然叫好。
在青楼中争风呷醋的正是陆仁杰与林紫霞演的一出好戏,两人无缘无故失踪半个月难免引人怀疑,却又苦于无适当借口。林紫霞灵机一动便想起京城的公子哥儿流连青楼数月不归的风流韵事,于是故意到南京城最出名的万花阁与场中的富二代争风,一同竞争头牌花魁,以引人注目。
马文迪看了一会直呼荒唐,这林侍郎年少得志,仗持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行事荒诞,流连风月场所半月未归,也不知道自己为此事愁煞了多少白发。
正想着突然听得舞台四周传来阵阵喝彩声,那青衫少年以一敌二,双拳分击两人,将另两名武者打下舞台。林侍郎与田宇东高声叫好,而马怀勇则面色铁青,大声叫道:“这次不算,再比斗一场!”
马文迪气不一处,冲上小舞台狠狠的拍打马怀勇的脑袋,喝道:“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给我滚回家去!”马怀勇满胸怒火狠狠的瞪了林紫霞与田宇东一眼,心有不甘的带着一帮老兵恨恨的走了。
林紫霞急忙上前见礼,笑称自己正在为我皇分忧,当今圣上深觉后宫佳丽太少,要自己趁南下之机为其物色江南绝色女子带回宫中服侍,可惜自己在烟花之地流连多日却未能找到合适人选,表示深觉遗憾。
马文迪心中暗暗鄙视这林侍郎,皇上叫你到江南选美,你却跑去青楼吃喝里玩乐,真是堕落啊。口中却笑道:“林侍郎辛苦了!如果林侍郎没什么收获的话,那就跟老夫回都督府,皇上下了两道意旨,要给林侍郎看。”林紫霞听说有皇帝的意旨,摸摸万依舞秀气的下巴笑道:“好啦美人儿,我要走啦,下次有时间再来。”万依舞嘟嘟嘴娇声娇气的道:“林公子你刚才不是说要带奴家回家嘛……”林紫霞摸摸万依舞的玉脸笑嬉嬉的道:“这次不行了,下次吧!”然后就站起来,对陆仁杰道:“好啦,你也玩够了,我们走吧!”她又向田宇东拱拱手道:“你这小家伙很有意思,有机会找你喝酒。”
田宇东哈哈一笑,向马文迪拱拱手带着家将以及一帮锦衣卫的人施施然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