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在老家里休假,他到霞妃坟墓前,送上一束鲜花,说道:“我来看你来了,杀害你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省里已经组织专班正在调查这个案子。
他这次回来最大的收获就是,父亲决定把爷爷的秘密,彻底告诉他。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也是他多年的一块心病。
四少不在所里的日子里,罗标兵感到很空落,他想早点打开这个案子的缺口,早点打破这个案子,然后回县城。他决定从胡伟身上打开缺口,他叫张虎子把胡伟喊到派出所做询问笔录。
胡伟wěi zhuāng得十分巧妙,说话谈吐得体,丝毫没有狡诈的样子。
罗标兵问道:“我们掌握到你贩卖**品的事实,有些事情你不要隐瞒不要抵赖。”
罗标兵注意到胡伟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他趁热打铁接着说道:“炸弹是不是你放的?”
胡伟紧摆手说道:“这个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干的。”
罗标兵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彩菊是不是你杀的?”
胡伟又摆摆头,说道:“我没有shā rén。”
罗标兵一拍桌子,吼道:“催眠王大师的药是不是你调换的?”
胡伟开始慌乱起来,说道:“不是!”
罗标兵反唇相讥,冷笑道:“装的挺像啊!纸包不住火,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对张虎子说道:“先把他关起来!”
大汗淋漓的胡伟赶紧说道:“我交代,我交代,老王被人引诱吸毒,开始他向我要**品,后来他威胁我说,掌握了我贩卖**品的证据,为了不得罪他,我定期给他tí gòng**品。”
罗标兵问道:“是谁让他吸毒成瘾的?”
胡伟回答说:“这个我不太清楚,听人说是外地一个大老板,那个老板是做古董生意的。”
罗标兵又问道:“据我调查所知,你和老王的关系,不至于这么简单吧!”
胡伟没有沉默不语。
罗标兵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又追问道:“你跟龚倭寇是什么关系?就我们调查所知,你和他关系密切,他所有的作案是不是你策划的?你在背后扮演什么角色?”
胡伟说道:“我跟龚倭寇没有任何关系,没有证据你不要把我和别人联系在一起。”
罗标兵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看来不给你一点厉害,你是不会说的。”
胡伟也气愤地说道:“你想刑讯逼供是不是?我可以告你刑讯逼供,你有本事有能耐怎么不调查王狗日的究竟干了些什么?”
罗标兵吼道:“你给老子放小心一些,你这么嚣张,老子不会放过你!”
张虎子想缓和一下气氛,他给罗标兵递了一个眼神,说道:“胡伟,你不要这么冲动,这不是你发脾气的地方,是不是你干的,我们自然有证据,老王究竟干了些什么,你也要说清楚。”
胡伟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老王,他qiáng jiān我老婆,你们要还我一个公道!”
罗标兵和张虎子面面相觑,感到这个案子越来越棘手。
这时候,李宦官打来diàn huà,叫张虎子马上放掉胡伟。
罗标兵听说要放人,非常气愤,骂道:“狗日的,怎么又跟李宦官扯上关系了,老子不信这个邪,偏要查个水落石出!”
在四少的老家,这里下几场暴雨,天气变得凉爽起来。
四少找到爷爷破旧的皮箱,蹲在地上清理。里面有用布包着的已经生了锈的弩刀,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画在牛皮上的图画,有毛鬼图案的铜钱。
父亲看着这些东西,面色沉重。他搬了一把凳子,坐了下来,讲起了爷爷的故事来:
长根和梅花逃出来的地方,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几千人和倭寇兵在这个山头上经过几天的相持战,先是枪战,接着是肉搏战,最后,倭寇兵的飞机像下雨一般往山头上丢炸弹,山上到处是炸碎的尸体,烧焦的人肉味,泥土被染红,风是腥味的,整个山头上没有活着的人,仿佛是人间地狱一般……
长根感到最遗憾的是,和梅花分手时不知是谁向他开了黑枪。如果是梅花向他开枪,他也心甘情愿。他记得那天,他和梅花躲在一个山洞里,看见了整个寨子都被炸弹炸得面目全非,野狗在争食死尸,没有看见一个活人。
长根说道:“我受不了,我要出去杀几个倭寇兵。”
梅花阻拦他,说道:“你手里这破弩刀,打得过倭寇兵洋枪洋炮?没有用的,你去只能是送死,我也不会让你去送死。”
她眼睛红红的,不停地哭泣。
长根安慰她说道:“不要哭,我们要为他们报仇!”
良久,她说:“我们手无寸铁,像你这么冲动,我们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倭寇给抓住,谁也救不了谁?倭寇就在附近,先躲一躲再说吧!啊!”
长根跑到一个战壕里,在尸体中找到两只shǒu qiāng,就匆匆往茂密的山林里钻。在山林里呆了两天,倭寇飞机轮番轰炸。
长根记得与梅花分手时,他非常后悔,说了一些让她极度伤心的话。
长根说道:“我要去寻找金色彩虹,寻找毛鬼洞!”
梅花的眼角挂着泪,说到:“难道毛鬼洞比我更重要吗!你不要我了吗?我是你媳妇呢!”
长根后悔那时候竟然像小孩子一样天真,他冷冷地对梅花说道:“反正我要去找毛鬼洞,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梅花有些绝望,她红着眼说道:“我祖辈都是盗墓的,爷爷在这附近还杀了不少人,最后爷爷在寻宝中再也没有回来,听我一句话:寻宝是没有归路的!”
长根说道:“如果你不去,我还是要去的!”
梅花说道:“你就那么在乎财宝,我父亲留下的财宝,够你用几辈人了?这是我们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只要不落到rì běn倭寇手里,你怎么花都可以?”
长根说道:“有人救了我的命,我答应过他,一定要找到金色彩虹,一定要找到毛鬼洞,不然的话,我这辈子会非常不安的。”
梅花伤心地说道:“我也救过你的命,难道我连金色彩虹毛鬼洞都不如吗?你们男人都靠不住,说变天就变天,变脸就变脸。”
长根后悔地说道:“那我带你一起去。”
梅花更加伤心地说道:“那是一条死路,父亲嘱咐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长根一听这话,变得欢天喜地起来,他高兴地说道:“我去去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
梅花冷冷地说:“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长根笑着说道:“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不会死的,我马上就会回来找你的。”
梅花流着眼泪说道:“如果你回来没有见到我,就为我栽上一棵梅花树,看见梅花树,他就看见了我。”
长根紧紧抱着她说道:“别说傻话,那人救了我的命,我只是知恩图报,还他一个心愿。”
梅花流着泪水问道:“你喜欢我吗?”
他点点头,笑着说道:“喜欢。”
梅花流着泪水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他笑着说道:“长得好看,还是读书人。”
梅花苦笑道:“高山流水无知音,原来偶遇薄情郎。”
长根擦着她的泪水说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
梅花流着泪水说道:“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不过你不要把这里的一切告诉任何人,否则你我都有生命危险。”
长根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不会拿你我的命开玩笑的。”
梅花流着泪水说道:“倭寇、hàn jiān很快找到会发现我们的,我们分开走,迅速离开这里,往没有倭寇的地方跑,朝着长江上游走。”
长根不情愿地说道:“就这样分开,真舍不得你走。”
梅花冷冷地说道:“你这句话说的太迟了,我挽不住你的心,就随你去吧!但愿后会有期。”
长根就在前面走,梅花跟在后面,他边走边后望,舍不得她。
梅花苦笑着说:“舍不得我就抱抱我吧!”长根回身笑着把她搂在怀里,她伏在他身上用牙拼命咬着他的肩膀,长根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问道:“你疼不疼?”
长根点点头说道:“有点疼。”
她笑着说道:“我用牙齿在你肩上种了一朵梅花,让你永远记住我!”
他笑着说道你:“我会记在心里的!”
她又说道:“一个月之内,一定会有彩虹出现,我们就在江北的一个集镇会面。”
长根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一定在那里等你。”
他俩分手以后,长根一直朝前走去,走了几十丈远,突然,“砰”的一声枪响,长根感到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长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小溪旁,他挣扎起来,在小溪喝着水。他从水中的倒影中,发现自己一只耳朵被子弹削掉了一半,头肿了个大包。
“到底是谁开的枪?是倭寇兵,还是**?是被流弹击中,还是梅花开的枪?”他想弄清楚这个dá àn。虽然他不知道是谁开的黑枪,但至少他不会怀疑是梅花的,即便是梅开的枪,他也不怨她,因为他选择了逃离她,没有保护她,他是那样自私地背叛了她。他发现荷包里有四把锋利的弩刀和一个纸团,上面写着:“沿着三峡走,我在峡口等候。”长根紧握那个纸团,一直朝着三峡的芳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