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院长听说彩菊不见了,也感到着急,忙喊道:“怎么搞的,这么多人竟然把人看丢了,快去找!”
张圆圆转身向住院部跑去。四少给罗标兵使了一个眼色,暗示他派人盯着医院,四少跟在张圆圆的后面,走到转角处,他拉住张圆圆的左胳膊,问道:“彩菊失踪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事发前有哪些人在场?”
张圆圆着急地说道:“大概是中午一点钟左右,卢医生和我在场,后来,我有事出去了,回来后,卢医生问我看见彩菊没有,我说没有看见,她着急地说道,彩菊不见了,我才赶紧向杨院长报告。”
她沉思了一会儿,抬头说道:“我出去了大约三个小时。”
“只有三个小时,她就不见了,真是蹊跷!这么小个集镇,她会跑到哪里去?”四少对张圆圆说道。
张圆圆紧紧盯住他的眼睛说道:“你想她能跑到哪里去?一个刚刚有所好转的病人!”
四少也盯着她的眼睛,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低下头。
四少和罗标兵找遍了卫生院的每个角落,没有发现一点踪迹。
张虎子也跟来来会寻找,一无所获,他对四少说道;“算了,反正找不到了,我们也休息一下!”
四少说道:“真他妈的奇怪了,这么小一点地方,竟然出现稀奇古怪的事情,真他妈的邪门了!”
罗标兵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说道:“格板板的,劳资第一次见到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老子太累了,不找了!”
四少也坐下说道:“给日的,这卫生院真是他妈的出鬼的地方,连续出了这么多事情,都在这里,真是邪了门!”
四少对罗标兵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今晚肯定有异常情况发生。”
罗标兵不解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有心电感应?”
四少笑而不答,张虎子坐在椅子上,呵欠连天,四少拍了他一下说道:“走,回去,还是自己的床好睡觉!”
他们三人回到派出所,在食堂吃了饭,草草地洗了个澡,就睡了。
四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想起了爷爷的故事:
抗战期间,武汉城沦陷后,日军开始了残酷的清乡行动。尤大出现在rì běn人的监狱里,rì běn特务千方百计诱捕了尤大,要撬开他的牙,破解有关宝藏的秘密。他在一座有人侍奉的监狱呆了一年半,四少爷爷长根也在他之后被抓进监狱。有趣的是,在监狱,他们的牢房只有一墙之隔。那年冬天,尤大被一辆qì chē拉走了,夜半时分又从外面送回来。送回来的尤大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平和,寒霜仿佛贴在他脸上。雨像被一样厚,冷月水淋淋地凝在狱院里。尤大外面走回来,双手在袄袖里,走进关了他三年多的狱房,送给他的午饭、夜饭都已结成了冰,他看见长根的眼光,在寒冷里像一团火。月光冰清玉洁,细微的雪花飘在狱院里。远处狱外的灯光昏黄如泥洒在天空中。尤大目光中已没有当年shā rén放火的情势。他怅然地说道:“我活不了多久,不出三天rì běn人就会杀了我。”长根听着尤大的话音就像从空中飘过来似的。尤大说:“现在我要被rì běn人杀掉,这批宝藏万万不能落在rì běn人手里。”尤大一阵猛咳,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过了许久,尤大递给他一块铁片,说道:“你今晚一定要保存好刀片装死,我对rì běn人说你得传染病死了,他们会派人把你装进麻袋扔到长江,你要在落水之时,割开麻袋游过长江。然后朝着三峡的方向走,一直走到三峡江边,想办法找到一棵三人抱不住的老皂角树,你到树丫上的树洞一摸,就知道一个秘密在那儿等你了。当你得到一个很多人想要得到的秘密时,你一定要装聋卖傻、隐姓埋名,不然……”
夜半时分,尤大按照嘱咐装死,rì běn兵果然中计,生怕他的病传染开来,将他装进麻袋连夜扔进长江。刺骨的江水差点把他淹死,他割开麻袋冰冷,游过长江,天快亮了。他拼命地朝着西南飞跑,不久就听见身后传来的枪声如丧事的鞭炮一样响起来。尤大对枪声习以为常,不以为然地扭头朝身后望了望,听到那劈劈剥剥的枪声中夹有许多许多轰轰隆隆的炮声时,还有飞机仍炸弹的怪叫音,他的心缩紧了。他到一个山顶,朝着他走离的方向望,看见监狱那个城市的火光冲天,横冲直撞的飞机的炸弹像流星样,血肉横飞,胳膊腿在天上飞舞。
尤大挖出私藏的银元,一直走了一个月才到三峡江边的一个小镇,买下了一个卖米的店铺,娶了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春香。
此时,石牌保卫战打响了。日军蜂拥而至,重兵集结,准备突破石牌天险,侵占重庆。很快,日军指挥官原田得到密探,说小镇上有人知道宝藏的秘密,一小股日军很快攻进了小镇。尤大刚跑到山上,就被流弹击中。身怀六甲的孕妇春香,被rì běn兵抓住后,绑在柱子上,周围用柴火猛烤着最后将春香的大肚皮烤炸,胎儿坠了出来,两个rì běn兵立刻上前,一个用长刀剜出春香的心肝,一个用cì dāo挑起胎儿,连同另外两个男人的心肝,一起炒了喝酒。为了从人们的口中得到关于宝藏的消息,日军在镇上杀死了三百多人……
晚上,整个集镇笼罩在一片雾霭之中。半夜的时候,消失音讯很久的叫花子又出现了,集镇的夜空飘荡着叫化子的喊声:“毛鬼来了,毛鬼来了!”
叫化子的声音惊醒了四少,四少叫醒了罗标兵、张虎子,他们三人悄悄的起床,他带上手电shǒu qiāng,和jǐng gùn,来到街上,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发现叫花子,他们守在卫生院的周围,注意周围的一切动静,没有灯光,没有一点声响。
没有特殊的情况发生,四周一片死寂。
“难道情况有变!”四少心里想着。突然,不知是什么吸引了他,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让他把一直正对着的视线突然间挪向了那个地方。他记得白天的情景,那里应该是一排柳树,柳树后面,坐落着一幢破旧不堪的卫生院住院楼。这幢早已破败了的住院楼底层的某一扇窗户里突然闪出一点光亮,让天生对这种意外现象特别敏感的四少心里“咯噔”了一下。
“有情况!”他立即跟罗标兵、张虎子说道:“快去追去!”便转身向那灯光快步走去。
抽着烟的罗标兵不以为然说道:“见鬼哦!”他哼哼道。
“甭管是人是鬼,能不能马上再派人去看看。”四少坚持道。罗标兵顺水推舟地说:“行,那就派张虎子去吧。
却没料到张虎子居然先收了架势,无奈地说了声:“是,我去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从住院楼方向突然传出一声极闷沉的怪叫声,当在场的他们还都没反应过来时,四少就一惊,叫了声:“野兽的声音!”那一声响沉闷,像是木锤子砸在了木墩上发出的声音。随后又传来一声。
罗标兵也叫了起来:“真是野兽的声音!”
四少快速向办公楼冲去。但他还是晚了一步,等他赶到住院楼房间时,他差点惊呆了:在房间中央地板上淌着一大滩鲜红的血,在冻结的这滩血泊里躺着的,正是彩菊,手腕上仿佛还在咕咕地淌着血,已经死了。她左手竟然有一张黑白zhào piàn,四少在心里开始愤怒地发抖:“该死的摇钱树!”
他们为什么杀彩菊,她到底知道他们什么秘密?到底是为什么原因?是谁干的?四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胡伟夫妇应该是重点怀疑对象,他们一个是给彩菊治病的人,另一个是药剂师,掌管着**,与龚倭寇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派出所老王的**品,大多从他手里弄出来的。他们是不是幕后黑手,似乎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如果他不是幕后黑手,对他们采取行动会打草惊蛇。
这黑手已经伸向了这里,下一个目标到底是谁?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四少暗暗的感到一股力量,冲向他而来。
这天晚上,李宦官在餐馆里喝醉了酒,被人搀扶着去歌舞厅唱歌,歌舞厅里面有厕所,后面连着一家集镇居民户的瓦房,瓦房后面有个农村的简易厕所。他要这个歌舞厅最漂亮的xiǎo jiě搀扶着他出去走走,走到瓦房旁边那个简易厕所门口,李宦官要她给他解裤子尿尿,这个xiǎo jiě被他紧紧拽住没有办法,只好答应,xiǎo jiě趁他手一放松,没有防备的时候赶紧跑了。同时另外一只手,伸了过来,他会以为是xiǎo jiě的手,他还推脱说道:太舒服了,说不喝就不喝了!
一股熏人的臭气,让他清醒了,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掉进了茅坑,粪便已经到他的胸部,他连忙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他在粪坑中杀猪般的嚎叫了十多分钟,终于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