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十点多钟,只听见镇上“轰”的一声响,接着,整个集镇一片漆黑。
“又停电了,怎么着几天老是停电!”公路上有一个女人说道。
“自从发生shā rén案,这集镇上就没有消停过,不是停电就是停水,王特派自杀,公安人员来了一拨又一拨,好多人都被公安人员叫去了!有人说长毛毛鬼出现了!”一个男人说道。
“长毛毛鬼?谁见到谁就要死!会不会在晚上出现?”女人叫道。
“你看,前面是不是毛鬼!”男人对女人喊道。
“救命了,快跑呀!毛鬼来了!”女人大声喊道。
“有毛鬼!快跑呀!”只听见黑暗中有人在喊叫,还有跑步声。
不一会儿,集镇上便没有人的说话声,也没有人走动,变得冷冷清清,死气沉沉。
四少叫上张虎子,带上手电筒和jǐng gùn,跑下三楼,来到横穿集镇的公路上。电筒所照之处,没有一个人,连一只猫和狗都没有发现。
“真蹊跷,这镇上从来没有这安静过!”张虎子好奇地说道。
“刚才有人喊毛鬼来了,把人都吓跑了!”四少一边用电筒四下里照着,一边说道。
“自己吓自己,哪来的毛鬼!不过,案子没有线索,刑侦大部分人都撤回县城了,靠我们这帮人找线索,真够呛的!”张虎子无奈地说道。
“不管是硬骨头还是肥肉,我们都得啃下,没得选择!电站的人来修了吗?这停电太不正常了,即便是停电了,也可以修好,我总觉得有点奇怪!”四少用电筒照着电站方向,说道:“我们到电站走一趟!”
黑夜中,白天脑腾腾的集镇竟然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亮光,街上没有行人。
电站离集镇不远,在小河对岸,走过石拱桥,大概半里路就到了。
突然,从黑暗中窜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他俩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四少吼道。
“没有看清,好像是黑猪!”张虎子叫道。
“黑猪应该会叫喊,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四少自言自语道。
来到电站机房,四少喊道:“王师傅,修好了没有?到底是什么问题?”只听见机房里传来王师傅的声音:“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没有打雷没有闪电,真奇怪,修也修不好!”
“那可能有什么问题呢?”四少站在机房门外,问道:“会不会有人搞破坏!”
“很难说。我工作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太奇怪了!”机房内的王师傅说道。
“那辛苦你了,我们先告辞了!”四少对王师傅喊道。
“谢谢,你们关心!”王师傅在机房内喊道。
“这么晚了,还要巡逻?”张虎子问道。
“镇上的人都不敢出来了,我们不巡逻,人们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四少说道:“巡逻到十二点我们就去睡觉。”
“我服了你了,真辛苦!”张虎子无可奈何地说道。
四少用手电筒指着远方,笑道:“当公安就是辛苦点,你是否后悔当初的选择?”
“无怨无悔!”张虎子笑道。
两人边聊边走,即将走到集镇尽头。
忽然,电站方向传来了嚎叫声:“毛鬼来了,毛鬼来了!………”
“不好,快追!”四少拉起张虎子,朝电站方向飞奔过去。
“毛鬼来了,毛鬼来了!………”这个声音在集镇上空回荡,令人毛骨悚然,集镇上有栋房子刚亮着的两盏灯忽地熄灭了,整个集镇黑洞洞的。
“站住!”四少一边喊到一边用电筒照着前方一个黑影,只见那人一边跑一边喊:“毛鬼来了!”四少和张虎子上气不接下气,越追越近,可以清晰地看见是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人,只见那人跑进电站大门口,“噗”的一声栽倒在地。四少和张虎子跑过去,把那人翻过来,只见这人满脸胡子,嘴角边喘气边吐泡沫。
“这不是有精神病的叫化子吗?”张虎子吃惊地叫道。
“奇怪,叫化子白天还好好地,怎么又犯病了!”四少对张虎子说道。
“哎-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机房传来。四少心里一阵发紧,喊道:“不好,出事了,快到机房看看!”他俩撒腿就往机房跑去,跑进机房,机房内弥漫着浓浓的奇香。四少用电筒一照,他俩吓得后退一步,倒吸一口寒气,只见王师傅双手仿佛被电闸卡住,全身黑乎乎的直冒烟……
张虎子准备用手去拉王师傅,四少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吼道:“不要命了,有电!”
“快来人哪!王师傅触电了!快来人哪!……”张虎子声嘶力竭发狂地喊道。
王师傅的老婆董嫂从电站二楼宿舍冲下来,四少和张虎子拦着她,不让她冲进机房,“我的妈呀,这叫我怎么活呀!……”当她被四少和张虎子架着,看到全身黑乎乎还在冒烟的王师傅时,一下就晕了过去……
电站总共只有六七个职工,住在电站的只有三个人,王师傅和他的老婆董嫂,晚上应该由王师傅和另外一个外号叫“龚螺丝”的职工值班。电站周围的居民,陆陆续续来到机房观看,四少通过diàn huà联系上了“龚螺丝”,要他立即赶到电站。过了十多分钟,“龚螺丝”神色慌张地来到电站,分开众人,钻进机房,在电筒光的照明下,断电后,与四少一起将王师傅抬出机房。
“我的造孽的老伴,你怎么就走了呀!……”醒过来的董嫂又一阵嚎啕大哭,众人心底都充满了悲怆,整个集镇都浓罩在一片惊恐、悲凉的气氛。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四少给局里联系,要求派人来协助调查。
上午十点钟,罗标兵便带人从县城赶到了派出所,协助调查。
“昨天王师傅被电死,我觉得很奇怪,这偶然事件中好像有些不寻常的地方。”四少对罗标兵说道,“我们先从龚螺丝,开始调查,说不定会有一丝线索。”
“shā rén案还没有线索,王特派员自杀案又不让往下查,现在又出了个意外死亡事件,一桩接一桩,你的火真好呀!”罗标兵皱着眉头说道,“我是来救火的,你说咋办就咋办,那就从龚螺丝开始。”
“龚螺丝”姓龚,人长得像螺丝钉,加上他天天与螺丝打交道,有人便给他起了个“龚螺丝”绰号,绰号叫的时间长了,镇上的人很少人知道他的真名。张虎子把“龚螺丝”叫到派出所,“龚螺丝”耷拉着脸,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罗标兵和张虎子坐在“龚螺丝”的对面,罗标兵负责问讯,张虎子作记录。四少在在另一个房间,透过瞭望窗观察。
“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请你来?”罗标兵问道。
“不知道,我没有做错事!”“龚螺丝”诚惶诚恐地回答道。
“昨天,你应该和王师傅一起值班,王师傅触电时,你却不在现场,你到哪里去了?”罗标兵严肃地问道。
“我哪里都没有去,我在电站宿舍。”“龚螺丝”抬起头回答道。
“我们有两位公安人员就在事发现场,diàn huà联系你之后,十分钟之后,你才再赶到现场。”罗标兵紧盯着“龚螺丝”的眼睛,继续问道:“从宿舍到机房,难道要用十分钟吗?”
“昨晚,我喝酒喝多了,请王师傅帮忙顶班,我接到杜所长diàn huà后,赶紧爬起来,上完厕所,才下楼到机房。”“龚螺丝”答道。
这时,四少推开门,拍着桌子吼道:“撒谎!有人明明看见你从电站外面进来,上了宿舍楼,又从宿舍楼下来的。”
“你是不是故意设计了一个圈套,让王师傅触电的!快交代!”罗标兵也拍着桌子吼道。
“龚螺丝”慌了神,“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嚎哭道:“不管我的事,我没有shā rén,我也不知道王师傅会触电的,冤枉呀!”
“不要再装了,你为什么撒谎?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快说!”四少没想到“龚螺丝”这么快就会交代的,他听说“龚螺丝”为人阴险,狡诈,这狡猾的狐狸不会这么快就会就范的。
“从时间上,你有作案时间,从作案动机上,你嫉妒王师傅工资高,人缘好,家庭富裕。”四少步步进逼地说道。
“我昨天看到毛鬼了,吓坏了!”“龚螺丝”惊恐地说道。
“毛鬼长什么样,在什么地方看见的?”罗标兵问道。
“只看见背影,头发很长,在电站附近。”“龚螺丝”说道。
“什么时间?具体地点?”四少问道。
“就是你给我打diàn huà之后几分钟,我刚走到离电站大门口几丈远的地方,我从电筒光中看到,一个黑影子从电站门口一闪而过,好像全身长毛,我当时被这毛鬼吓得尿了裤子,差点瘫在地上。”“龚螺丝”说道。
“毛鬼?你不会又在编故事吧!”罗标兵问道。
“你说毛鬼出现在电站门口,还有谁看见了?”四少问道。
“我当时吓瘫了,赶紧跑进电站宿舍,换了裤子尿湿的才下楼。”“龚螺丝”说道。
“不妙,我们快到电站门口,看能不能提取一点线索。”四少对罗标兵说道。
在电站门口,罗标兵带着警犬,在“龚螺丝”指定的“毛鬼”出现的地方,寻找蛛丝马迹。只见警犬嗅过“毛鬼”走过的路线,冲向电站后面的山林,在山边狂叫不止。
“这叫化子一前一后出现的所谓的长毛的怪物,到底是不是毛鬼?龚螺丝是不是在撒谎?是不是想掩盖什么?”四少看着似乎发疯的警犬,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