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找解博文?
经过徐逸的提醒, 刁思思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她不再是孤儿,不再是一个人, 不再是出了任何事情都需要自己一力承担的刁思思了。
她竟然在恐慌害怕的时刻, 忘了去求助一个最该求助的人。
在徐逸咄咄逼人的反问下, 刁思思有些不自在, 她摆弄着手里的茶杯, 连连对徐逸说“谢谢”。
对于徐逸的关心,她好象只能说谢谢。
这个世界上, 除了段佳,在刁思思心里,徐逸是最值得信赖的人。
也许潜意识里,他比解博文还可信几分。
这个心里的度,刁思思不清楚。
两人又聊了会儿, 关于盖绚英离婚的事情,并不是那么急迫。盖绚英原本就是启龙公司的董事长, 她的股份最多,在公司里, 她是有话语权的,她在缓慢的积蓄力量。公司之前一直是交由孙起龙经营, 她只是当了个挂名的董事长, 而现在, 她开始慢慢的将“挂名”两字去掉。
孙起龙察觉到了盖绚英不同寻常的变化, 意识到了自己将要面临的危机, 所以开始收敛自己之前的张狂, 变得对妻子小心翼翼起来,偶有采野花的时候,也变得比之前谨慎了许多。
当然,在这个过程里,他竟然发现了刁思思的存在,他非常的生气,先小示警告,如果刁思思还不知悔改,他不敢动盖绚英,但对刁思思这样的小蚂蚁,倒是可以踩上一脚。
刁思思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唉声叹气的站起来,自己有必要找盖绚英谈谈了。
可是怎么谈,刁思思心里没底。
她在外面晃悠了一天,饿了就在餐馆里随意吃了点儿,她忽然不太敢回家了,总怕孙起龙的人藏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忽然的给自己来上一下。
好象哪哪都不安全,可是又没想到怎么跟盖绚英谈这个事情。
心思复杂的刁思思,游游荡荡的度过了一天。
她开车,漫无目的在街上晃,路经一处工地,她随意的瞅了一眼,感觉建筑商的名字有些熟悉,再看一眼,原来是解氏集团。
刁思思眨了眨眼睛,一扭方向盘,拐进了工地。
她沿着宽阔的地儿往里开了十几米远,边开边四处打量着。
不愧是工地,到处都是戴着头盔的工人,他们正满头大汗的忙碌着,有人在塔吊上面,从底下往上看,人显得特别渺小。
夜色渐起,这个城市的很多人已经下班了,可这些工人,却还在忙碌着赶工。
刁思思正慢慢的往前挪行,忽然车窗被人猛烈的敲了几下,刁思思吓了一跳,表情惶恐的摇下一点车窗,有丝戒备的看向来人。
谢刚一看是个女人,气不打一处来,朝着刁思思劈头盖脸的一顿训:“你是人傻还是眼瞎,没看到外面的警示牌,闲人免进,车辆禁行吗?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工地,是干活的地方,不是你开着车子进来旅游参观的地方,出了危险谁负责?”
刁思思有些汗颜,一看到解氏,脑子一发热就往里开,眼睛哪还注意那些个警示牌啊。
谢刚朝着门口方向大吼:“保安呢,去把保安给我叫来,都特么死哪里去了,竟然任由这个女人开着车子进来。”
保安是个五十余岁的大叔,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他就去撒泡尿的功夫,竟然就出事了。
他小心谨慎的靠近谢刚:“谢经理,对不起,我就是上了趟厕所。”
“上厕所?上厕所不会找人替你值一下岗?实在没人值岗,你要么憋着要么就地解决,无论如何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谢刚工作无比负责,他很珍惜这次机会,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他不是浪子,他是个滚滚红尘中需要赚钱养家的普通人,他得对得起解博文发给他的工资,所以他比以前更严格,更遵守规定。眼看天色渐晚,万一闲杂人等进来,出现意外事故怎么办?
保安唯唯喏喏的道歉。
“罚款100元,以示警告。赶紧回去上班。”谢刚对保安大叔挥挥手,然后朝着发愣的刁思思大吼,“你发什么愣,还不赶紧开走。”
刁思思没想到自己无意识的举动引起这么大的sāo luàn,心里也觉得挺不对劲的。
她说了声:“对不起。”
连忙看着后视镜,小心倒车。
这时候,听到有人喊了声“解总”,刁思思心脏猛的一跳,开车的动作僵在那里。
解博文从远处大踏步的走过来,走得太快,步伐象是带了风。
他远远看着那辆车子有些熟悉,越走近越确定,是自己女朋友的车。
谢刚见领导来了,忙朝侧旁让开一步,赶紧解释:“解总,这女人是无意间闯进来的,保安去上厕所没注意,我已经对保安进行处罚,希望他下次注意了……”
解博文透过车窗,一眼就看到了娇小的女朋友,他忙朝谢刚挥了下手,意思是不用解释了,他靠近驾驶室旁边,敲敲车窗:“下来。”
刁思思僵硬的扭动脖子,对上解博文的眼神,尴尬的笑了笑。
车门被拉开,刁思思慢腾腾的挪下车。
解博文一扬下巴:“上后面,我开车。”
谢刚和那帮工人兄弟都瞪了眼睛,敢情这个突然闯进工地的女人大有来头啊。
瞅解总这架式,应该是相当熟悉。
谢刚这小心脏莫名的一紧,趁刁思思要拉开后车门的一瞬间,忙跑上前,殷勤的替她拉开车门,趁机道歉:“对不起,刚才若是有言行不当的地方,请您多包涵。”
刁思思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没事,是我不对,打扰你们工作了。”
解博文人已经坐进了驾驶室,扭头看女朋友竟然还在跟谢刚啰嗦,他面露不悦,“啰嗦什么呢,上车。”
谢刚忙做了请的手势:“您快上车吧,别让解总等急了。”
刁思思说了声“谢谢”,弯腰坐进车里。
解博文把车窗往下摇了摇,对着谢刚说了句:“处罚照旧,我的女朋友也不能例外。”谢刚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规定就是规定,任何人都不可以例外,否则还要这条规定做什么?
解博文摇上车窗,开着车子一溜烟的进了里面,绕了几个弯,到了一个大门前停下了。
他先下车,又去后面拉开车门,刁思思跟着下了车。
看看面前的大楼,她茫然的问:“这是哪里?”
“刘总的地盘,我在这里办点儿事情,一会儿就走,你上来等我下。”解博文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往前走。
刁思思有些抗拒:“你工作的地方,我怎么好意思进去?”
“没事,他们都走了。”
解博文有些心事重重的,拉着刁思思进了一个办公室之后,让她自己在沙发跟前坐下,他拿着一堆资料坐在桌前,翻阅了会儿,又拿笔在上面写写划划,间或停下笔,拧眉考虑一会儿。
最后,他合上资料,给刘大风打了个diàn huà:“就这样吧,我一会儿把资料发到你邮箱,你全部打出来,明天就照这个去投标。”
讲完diàn huà,解博文把资料一股脑的装进包里,朝思思露出一个笑容:“走了。”
思思感觉出他有心事,往楼下走的时候,还小心的问他:“有什么事儿吗?”
解博文摇头:“没事。”
但他脸上明明写着有心事,却对刁思思矢口否认。
刁思思本来想跟他撒撒娇,说说孙起龙的事情,可看他这样,她不忍心说了。
只安静的跟随着他。
两人各开一辆车,解博文在前,刁思思在后。
解博文的车子一直开到一处高档小区前,才慢慢停下,刁思思也跟着在停车位处停好。
两人齐齐下车,解博文依旧过来拉她的手。
刁思思一脸的好奇:“带我去哪里?”
解博文笑了,脸色明显比刚才放松:“带你去做押寨夫人。”
能耍贫嘴,说明心情好多了。
刁思思手指轻轻捏住他宽大的指骨,人也偎上他的肩膀,柔柔的说了声:“好。”
解博文低头:“好?”
他仰头大笑,自己都不用抢,夫人就同意了。
进到电梯里,解博文按了20,这才收了笑意跟刁思思正经解释:“这是新买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从今天起,我就搬到这里住了。”
“不需要回去搬东西?”刁思思从他肩膀处抬起头,愣愣的问。
“几件衣服,什么时候回去拿都行。”他朝刁思思暧昧的笑笑,“只要人到,就可以了。”
刁思思嗔怪的瞅他眼。
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动辙就往那方面想。
可表情虽然嗔怪,但思思心里也隐隐盛满了期待。
新房宽敞,进到屋子里,感觉视野特别的开阔。
大大的客厅,精致的沙发,漂亮的落地窗,搭配时尚的各种家俱,入目皆是舒适的感觉。
解博文搂了搂刁思思的肩,问她:“喜欢吗?”
刁思思觉得这个房子象个梦幻的城堡,是她在孤儿院里做梦也不敢想的地方,她点头,表情里是真诚的向往:“太漂亮了。”
“你喜欢就最好。”解博文扯了下领带,将外套脱下,随意的扔到沙发靠背上。
刁思思趁机走到落地窗前,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夜色。
此时是晚上七点多钟,夜幕刚刚降临,从20层楼往下看去,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灯光,整个城市象无数条流光溢彩的星河,而那些个车辆,则象穿梭其间的流星,来来去去,不停的穿梭。
从高处往下俯瞰,世界似乎都在自己的脚下。
思思正欣赏得起劲,双手猛的被举高,下一秒,整个人便被按在了透明的玻璃窗上。
解博文十指紧扣着刁思思的,把她的双手紧实的扣在了玻璃上,人则欺身上来,象座大山一样,把娇小的刁思思拢进了怀中。
刁思思有些紧张,她吱吱唔唔的:“玻璃透明,外面,外面的人会看到。”
“谁会看?”解博文的呼吸拂过刁思思的脸颊,带起一阵微微的颤粟,解博文从从容容的说道,“若是有人想看,咱免费表演小diàn yǐng给他们看,好不好?”
这么不正经的话语从一向严肃认真的解博文嘴里说出来,刁思思总感觉有那么点儿不协调的味道,她不安的扭扭身子:“我可没有暴露狂的嗜好。”
解博文闷笑,胸腔震动,紧贴着他的饱满也在颤微微的动。
都是成年男女,都是经历过**的男女,摩擦最易产生火花,而火星一起,传播的速度奇快,只需短短的一瞬,便立马燎原。
解博文的眼睛如鹰隼般咬紧刁思思的胸,眼神随着它的颤也跟着慢慢的变了颜色。
刁思思真怕他就在这里做,虽然是暗夜,可毕竟与外面的世界只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这个城市的高楼很多,任何一处高楼的人们,若是戴上高清望远镜,一定会将两人的旖旎尽收眼底。
刁思思既害怕又紧张,因为紧张,她的呼吸更加的剧烈,而胸前的起伏也愈发的不受控制,而不受控制下,身前男人的反应便愈加的明显。
“不行,”刁思思困难的扭动,“不可以在这里,会被拍到的,会被……”
接下来的话语被解博文堵在了唇中。
他不管不顾的去亲她。
可充满紧张的刁思思无法全情投入这个吻,一想到有可能被外人窥探到,她便担心得不能自已,使尽浑身解数的想要挣脱。
她愈挣扎,解博文的身体却愈发的蓬,勃,起来。
那种想要的**前所未有的强烈。
解博文的身体象要被炸开一样,非常迫切的想要把眼前的女人揉入身体里面。
可女人挣扎得太剧烈了,他不能强求她,但**也不允许他放过她。
他搂着她的腰,猛的往右边旋了下,刁思思空闲的手忙要推他,他却抓着这只手,去触动了墙边的一个开关。
窗帘缓缓合上,屋外的一切被隔绝了。
解博文嘴唇退开,盯着刚刚被自己吻得胭红一片的嘴唇,轻声说道:“这样,可不可以?”
厚重的窗帘,私密的空间,这个世界,只余下了眼前的男人。
刁思思放弃了挣扎,刚刚绷紧而抗拒的身体,慢慢的软了下来。
她把头轻轻搁到男人的颈窝处,温顺乖巧得象一只可爱的猫咪。
刁思思成长的环境,让她学会了谨慎,学会了自己处理一些事情,学会了,不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正如她第一次跟随解博文去他的那个住处一样。
她会四下里看看有无shè xiàng头,看看有无危险的xìn hào。
虽然这些举动貌似没起什么作用。
可是不做,她内心不安。
若是做了,她心里便会少些惶恐。
对于解博文这个男人,她也是,既想靠近又想远离,既想拥有又感觉不可能。她不知道将来这个男人会是谁的,只知道此刻,他是属于自己的,他会对自己笑,他会喜欢自己的身体,他会对自己嘘寒问暖,他会象个家人一样的爱惜自己。
可在刁思思内心的最深处,她一直觉得,这种幸福是短暂的,是比炮,友美丽一些的泡沫,是有一天会烟消云散的。
正如她的父亲一样。
他曾经也是爱妈妈的,对着妈妈笑,给妈妈买玫瑰花,为妈妈做可口的饭菜,妈妈生病了,他不眠不休的照顾,还会在阿姨叔叔面前,高兴的抱着妈妈转圈,说妈妈是他最爱最爱的女人。
可是后来,那个曾经深情的爸爸变了,变得象是另外一个男人。
他不再爱妈妈,会厌烦妈妈做的所有的事情,会打会骂,会不回家,他的笑容给了另外的女人,他买的玫瑰花,他做的饭菜,他细心体贴的照顾,他满心满眼的爱意,全部由另外的女人享受。
那些爸爸妈妈之间的过往,象笑话一样留在了刁思思的心中。
没有了妈妈,刁思思觉得自己就是孤儿,她固执的,把自己划归到了孤儿的行列。
为了不被父亲给找回去,她特意跑到了离家很远的孤儿院。
刁得利永远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费尽心机的离家出走,会跋山涉水,不远万里的去一个地方,目的只为当一个孤儿。
男人可以放弃爱情,但不会放弃亲情。
刁得利还是爱女儿的,只是,多年找寻无果,他以为,刁思思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