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思思看shǒu jī成了病, 连好朋友段佳都察觉了。
段佳难得找刁思思逛个街,她忙着看衣服, 刁思思却在忙着看shǒu jī, 每隔一两分钟, 她便会拿出shǒu jī看眼, 然后再表情失望的收起来, 柔柔的大眼睛里写满失落和怅然。
段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在等谁的diàn huà?”段佳攥紧刁思思的手,审讯式的问。
“没有啊。”刁思思一脸的无辜, 难道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不说拉倒,明明眼睛里都写满了‘我在等你’,”段佳眼睛转了几圈,“徐逸最近没出差,肯定不是他, 你身边又没出现过其他男人,若是让我猜, 必是解博文无疑了。”
段佳象个福尔摩斯,三言两语便得出了结论。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刁思思渐渐变得羞红的脸:“我猜得有错吗?”
刁思思摸摸自己最近喜欢发红的脸颊, 朝着段佳恼羞成怒的低声喊:“对,对, 你猜得对, 全对。”
“不是炮, 友吗?”段佳颇有深意的笑了, “怎么, 有变化?”
刁思思拉着她拐到休息区, 两rén miàn对面坐着聊天。
“我也不知道会变好还是变坏,反正在试试的阶段。”刁思思手指下意识的在桌子上划着圈,“他上次在徐逸面前,说是我的男朋友了。”
段佳笑容更好看了:“这么说,解总吃醋了?”段佳用力拍了下桌子,“太好了,这是最近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上次我就觉得不对劲,他一再的主动,我都没邀请他来看你,他自己主动就提出过来了,不等我同意,打包着食物就催我出发。原来深意在这里。”
解博文这人,段佳是喜欢的。若是他跟刁思思能开花结果,她是乐见其成的。
“你不会是为了两万块钱,打算把我卖了吧?”刁思思开玩笑。
“我是那卖友求荣的人嘛,”段佳气得伸手打刁思思的胳膊,“我都把两万块钱放你家里了,你哪天一定转交他,谈朋友归谈朋友,钱方面不能太马虎。”
拿出这两万,段佳一直肉疼到不行,那可是几个月的工资,一下就没了。
可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开车不长眼睛了,也算是花钱买个教训。
休息区旁边是一家睡衣店,段佳视线扫过去,看中了其中一款,她拉着刁思思兴致勃勃的去看。
两件套的睡衣,材质不错,里面是件吊带,外面是件罩衫,搭配起来穿,既不露也不低俗,可若是一撩外衫,露出xìng gǎn的肩及光裸的背,女人那份撩人之姿就出来了。
保守与xìng gǎn的结合,段佳挺满意的。
她撺掇着刁思思一起买,单买一套是398元,买两套打八折。
“买吧,买吧,”段佳摇着刁思思的胳膊,“你不是想解总了吗?回头穿上,撩拨得男人心痒痒的,才能抓住男人的心嘛。”
刁思思家里还有新睡衣,不想添置,“你要买就买,别为个八折,多花钱,我反正是不要的。”
段佳没辙,撅着嘴巴:“算了,我买了送你,谁让你是我铁姐妹呢。”
女人对新衣服有种偏执的喜爱,有时候也会为了一个折扣,办出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刁思思对段佳的购买欲无计可施,也不想她为自己多花钱,她可是刚付出了两万块买教训,哪能再让她破费?刁思思半推半就下,花了三百多块买下了这套浅粉的睡衣。
逛累了,段佳开车,刁思思坐副驾,两人往回赶。
刁思思表情恹恹的看窗外。
大姨妈回去了,感冒也好了。
可是找她算账的人却丁点儿消息也无。
昨天早上她特意查看过c城的新闻,阴霾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解博文的推崇及赞赏。
按理,解博文该有信了或者说该到a城了。
可依然是音讯皆无的。
昨天晚上,刁思思几乎是坐立不安的等了一宿。
她分析来分析去,解博文事情办妥了,万事大吉了,理应给自己打个diàn huà或者发个短信乃至于进来条微信,再或者大半夜的给自己来个惊喜。
可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刁思思什么也没有等到。
偶尔,刁思思甚至怀疑,那天晚上说试试的男人是不存在的,那个跟徐逸拼酒,搂着自己安然入睡的男人是个假人,在自己面前假模假样了几天,然后有天觉得累了,又回归到他道貌岸然的生活当中。
段佳对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看不下去,使劲瞪了她一眼:“你别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好不好?想他了就给他打diàn huà,再不然就到c城找他,又不是天塌下来,你至于的嘛。”
刁思思拍了拍脸,朝段佳难为情的笑笑:“我知道了。”
到了家门口,刁思思跟段佳挥手作别,自己一个人上了楼。
旋扭门锁,进家。
刁思思干脆去洗了个澡,让热水泡泡自己快要放空的大脑。
她不想给解博文打diàn huà。
若是一个人成心想要消失,你厚着脸皮找上去,也不过是给自己难堪罢了。
洗过澡,刁思思把新睡衣洗了。
要去阳台晒的时候,看到阳台边上的那台家用烘干机,她心念一动,把睡衣放了进去。
买这台烘干机的时候,刁思思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
冬天,衣服湿了很久干不了,她当时的衣服不多,翻来覆去的几件,干不了,便不能常换。
这让爱干净的刁思思无法忍受。
便花几百块钱买了个烘干机。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有了新家,有了暖气,有了新衣服,烘干机的利用率就极低了。
有次段佳开玩笑,这烘干机还是会大有用处的。
刁思思还问“什么时候”,段佳答“你有孩子的时候”。
当时刁思思就沉默了。
孩子?不结婚,又怎么会有孩子?
刁思思希望全天下的孩子都能健康快乐的成长。
但她不会是某个孩子的家长。
要生,就一定对他负责。
若是无法给予孩子阳光雨露,那就不让他到这个世上承受痛苦与煎熬了。
一个小时后,刁思思换上了新睡衣。
浅粉的颜色,发亮的材质,衬得肌肤娇娇柔柔的。
刁思思喜欢这样的自己。
她象段佳说得一样,轻轻一撩外衫,圆润娇柔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露出来,竟然别有一番韵味。
刁思思垂下头。
感觉自己无聊透顶。
刁思思无心码字,穿着新睡衣,倚在床头看电视剧。
正在播放电视剧的shǒu jī,忽然跳出了一条微信提示,刁思思只扫了一眼,忽然就心跳如鼓。
微信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开门。
发微信的头像,跟自己锁骨的纹身如出一辙。
她想的男人终于是回来了。
刁思思手忙脚乱的关了电视播放。
又慌乱的看看床铺,看有没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地方。
胸衣不在枕头旁,内裤穿在身上。
还有什么?
刁思思急得,忽然就象傻了一样。
她在屋子里毫无章法的转了一圈。
扯扯身上的睡衣。
换换?
好象没必要。
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声音轻,但很急促。
一声一声象是敲在了刁思思的心里。
她拢了拢外衫,几步跑到门口,手指颤微微的握到门把手上。
心脏就象是被敲乱了的鼓,已经听不出倒底是什么节奏了。
手指微微一扭。
男人如风般就闯了进来。
几天不见,刁思思觉得象是过了几个世纪。
男人英俊依旧,眉宇间的自信似乎多了几分。
刁思思正在唇齿间准备寒暄之词。
冷不丁腰肢间一紧,整个人便落入了硬硬的怀抱。
熟悉的男人味道。
宽阔温暖的胸膛。
刁思思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下颌。
这个怀抱,她好想念。
解博文只拥抱了几秒,便轻缓的放开了她,把手里的一个盒子递到她的手里:“我妈亲手做的香辣蟹,特别好吃,你快尝尝。“
刁思思低头看盒子的空儿,解博文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我去洗澡。”
刁思思脸上盈满笑意,提着盒子去了厨房。
有了解博文,这个冷清的家里,忽然就充满了一室的温馨。
刁思思打开盒子,里面有两个快餐盒,打开,肉肥味美的香辣蟹便映入眼帘。
她舔了舔唇,用手抓起一块,尝了口。
果然好吃,刁思思表情夸张,真的很美味。
她又尝了几口,合上了盖子。
手指放到嘴里匝了匝,回味无穷。
看来解妈妈不是个吃喝玩乐的夫人,而是一个可以洗手做羹汤的好长辈。
刁思思洗了手,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
又把解博文落在地上的衣服给一一捡起来。
他这个随手tuō yī服的毛病需要改改。
每次都是左边甩手一件,右边甩手一件,走到洗手间门口,身上就剩短裤了。
收拾完,刁思思进了卧室。
把横在床中央的大枕头拿到床头。
平常一个人睡的时候,她习惯枕一个抱一个,现在有专用大抱枕了,她可以让枕头派上正常用途了。
她又从柜子里拿出床薄被子。
她一个人睡习惯了,总喜欢把被子全拢到身上。
上次,解博文在这里睡,两人盖一床薄被有点儿紧张。
她若不象八爪鱼一样巴在解博文身上,可能解博文就没有盖被的机会了。
正在伸展被子。
沐浴过的解博文从门外走了进来。
听到声音,刁思思内心一紧。
手脚似乎不听使唤了。
她以为解博文会来个背后抱。
身体僵僵的等着。
伸展被子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解博文慢腾腾走到她的身旁,站定。
刁思思不动了,垂头等着男人的靠近。
等了半天,头顶传来男人的笑声。
刁思思霍然抬头,亮晶晶湿润润的眼睛,有些不解的看向解博文。
解博文抬头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手指从她发间滑过,慢慢绕到她的下巴,微微使力,抬了抬她的下巴。
刁思思的眼睛瞪得更大,她似乎特别紧张,眼睛几乎不停的在眨着,一下,一下,象一只挥动翅膀的小蝴蝶,轻柔的撩拨,再撩拨。
“想我了没?”解博文咽了下口水,喉结随之滚动,xìng gǎn非常。
刁思思洁白的牙齿咬向自己的下唇,从唇齿间溢出一个字“嗯”。
这声“嗯”带了尾音,似乎浸透着女人旖旎的气息散发出来。
解博文竟然听出了一丝情,欲的味道。
他说:“我也是。”
嗓音沙哑,音质醇厚。
象一只敲了多年的大鼓。
散发出带着年轮的声音。
解博文轻轻低头,嘴唇几乎贴着刁思思的脸颊,再问:“你,热不热?”
他身上只系着一条浴巾,张扬的肌肉,肆无忌惮的展现在女人跟前。
两人的身体之间尚有距离。
因为距离,解博文可以用自己的眼睛看到她的身体伴随呼吸在轻微的起伏。
那没有束缚的坚,挺,晃一下,再晃一下,每一下都晃入了他的心里。
他觉得那件套在刁思思身上的外衫分外的扎眼。
刁思思身上的温度在逐渐的升高。
她温润的眼睛似乎都带了粉粉的颜色。
她的牙齿在下唇间辗转流连,再次“嗯”了声。
声音婉转,似乎带了灼热的温度。
解博文手指松了她的下巴,改为去扯那件碍眼的外衫。
只一下,外衫便从刁思思的肩膀处轻柔飘落。
女人白皙透明的肌肤,落入了男人的眼中。
解博文的手指搭到了刁思思圆润的肩头。
带着炽热温度的大掌,从刁思思的肌肤间慢慢抚过。
最后落到了精致好看的锁骨那里。
本应是白皙漂亮的锁骨,此时正在淡淡的发生着变化。
一副图案正似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