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洗漱完的白生正爬在床上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疼痛。
之前洗漱完还能准备个早餐,现在只是洗漱完就没法再动。白生知道自己的病又变重了,这样下去到时会不会连饭都吃不了?
白生心里是非常的害怕和恐惧,自己这样还能活多久?而且对于自己身上的这个病,白生是毫无头绪,自己为什么会得这种病,白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有时只能自嘲道长得太帅遭天嫉妒,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白生清楚,如果这个病这样发展下去自己必死无疑,苍天饶过谁?
“白生,准备好了没?出发吧。”张明山说着人就走到了门口。
“嗯,出发吧。”白生从床上慢慢坐起来,随意穿上了一件洗得泛白的干净衣服,走出了这个不到50平米的房子。
据他奶奶说这间房子是她结婚时买的,可见其起历史之悠久。
“你的说辞想好了没有啊?”张明山问道。
“嗯,想好了。”白生昨天是有真的好好想过,但结果是什么都想不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直接说彻底了断显得太无情,如果绕来绕去也是很没意思,对于这件事他不想这样做,所以真的是不知如何去说。
这倒不是白生不会说话,恰恰相反,白生的语言能力是非常之高的,连任两届校园演讲比赛的冠军,但对于这种事他却不知如何去开口。
南风华府
温婕瞪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张明山和白生,按照平常的情况,他们俩应该是隔上三四个星期才来一次的。
“难道他们俩这么快就把钱花完了?”温婕还在心里想着。
这次进来后和往常不同,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张明山眼睛看着白生,按照以往的套路,都是张明山先开始说话,或者说
张明山全程说话,然后白生象征性做点动作。
“这回他们俩又想搞什么?”温婕就这么看着他们,等待他们的表演。
良久的沉默让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这时白生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直直地看着温婕那妩媚动人的脸。
“我准备离开江城,和明山一起住,不会再回来了。”白生说道这儿微微顿了一下。
温婕一愣,动人的眼睛中仿佛有白钻石一般的晶莹闪烁,白生继续说道:
“我当时很喜欢你,现在也很喜欢你,但是我们都必须要有自己的生活。今天我是来向你告别的!”白生的语气很复杂,有失落有冷漠,总的听起来就显得有些平淡。
晶莹的泪珠止不住地从温婕纤美的眼角涌出,顺着洁白如玉的脸庞滑下,温婕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
“那那你的病怎么办,以前你在我这里能呆半个多小时,而上次你只呆了5分钟就走了!你的病肯定又加重了对不对?
张明山的情况我了解,他的家境并不好,他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哪还能再养活你?你们想一起都饿死吗?
给你钱你也不要,我了解你,你是宁可饿死都不会去乞讨的大傻瓜!”
温婕语速很快,情绪也有点激动,最后的那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眼泪扑哧扑哧地往下掉。
看到这一幕白生心立刻就软了下去,没想到温婕这么留意自己,但他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对谁也没有好处。
虽然这样僵持着能有钱花,还有温婕这样的大měi nǚ,但两大势力不会让他这个小石头一直挡在这里。
客观地讲,这两大势力也算是手下留情了,也给了自己不少机会,虽然这是看在温婕的份上。
“我这个病,治不好,你说的没错,我的病的确是又重了,到时候我会连饭都吃不了,有钱又能有什么用?”
顿了一下,又说道:
“彻底分开吧,你的结婚不能再”话还没有说完,温婕猛的扑上来,吻上了他的嘴,把他的后半句话生生堵了回去。
“唉!我要是有这样一个爱我的女孩,你让我现在死了我都愿意!”张明山一脸羡慕地看着白生,仿佛那是他自己一般
“为什么这次故事的主角不是我?难道我注定要当一辈子的配角吗?”张明山此时悲哀地想着。
良久,白生和温婕两人分开。白生看到张明山的神情苦笑道:“我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别用羡慕的眼神看我了好吗。”
“白生,你值了!”
“”
此时温婕眼睛一直在白生的脸上没有移开过。
张明山看到温婕还抱着白生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顿时仿佛明白了什么,眼中羡慕之色更浓。
“我懂,我懂了,你们继续,我出去等,对了温婕,白生有病不能太持久,你轻一点。”说完扭头就走,然后伴随着一声叹息门狠狠地被关上了。
“喂!明山!”
这三个字仿佛是说给了空气。
白生转过头来看向温婕的脸,看到温婕的脸上升起了丝丝红晕,如水般的妩媚眼睛依然看着他,脸上还有着泪痕。
白生毫不怀疑自己此刻可以毫无阻力地推倒她。
张明山走下楼,一边走一边叹息,他现在多么希望自己是白生。张明山抬头望天心想:可能这就是上天给自己的试练吧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扭头一看,正是白生!
“不会吧?!白生你已经快到这种程度了!?”张明山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瞎说什么,我紧跟着就下来了啊。”
“好吧,你,真的白生,我就服你了,这都能忍住,你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是不是男人,不是你说了算。”白生撇了他一眼
“是是,温婕说了算,但是我觉得吧,她可能认为你不是。”白生直接无视了他这句话。
“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去缘和街,你就在我家吧,我做饭太麻烦。”
“行,你大哥你说了算。”
白生当时的确想直接推倒温婕,但转念一想,都已经分了,还是算了,随意又交代了几句道个别,就出来了。但出来的那一刻,白生觉得有点后悔
缘和街是江城最大的一条街,也是最繁华的街,素有不夜街城之说。
这条街仿佛是在说明历史一样,从东到西由现代的建筑缓缓变成古代的建筑,中间的过渡也非常的自然。
今天江城附近,清河山上最大的道观白清观的道士来下山做huó dòng,传播一下道法,就是在街的西头复古型建筑那里。
这种huó dòng几乎每个月都有一次,所以街上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下午,白生和张明山一起来到了这条街上。
街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张明山和白生也被这繁华的景象吸引住了,这条街很长,白生一次根本走不完,从东到西一直走走停停。
“白生,你要找的人出现了。”
只见前面建筑已经全部是古代的风格,一群身穿灰色道袍的道士零散地坐在石板路的两边,身前一个桌子,身旁支一根杆子,上面竖着挂上一个长白布条,上面用毛笔龙飞凤舞写上几个大字。
写什么的都有‘包治百病’、‘前世姻缘’、‘铁口直断’、‘妙手回春’
“这么多,你去哪看啊?”张明山看花了眼。
“一个一个看。”说完白生往离得最近的那一位道士走去,这位道士前面的布字上写‘神医降世’。
“嗯?不知施主何恙?”道士眼睛微眯道。
“道长您好,在下有一种病,世俗医术难解,特来请教道长。”
“嗯,好,让贫道给施主把把脉。”说着右手向上一抬,左手拉住右边的衣袖,架势十足。
张明山一看,心里琢磨:难道真是个世外高人?
白生赶紧把右手放过去,道士轻轻按住,做沉思状。
一分钟后,轻轻把手拿开,长叹一口气道:
“唉,施主之病实乃顽疾,用世俗之法实难医治,这样,贫道有一方,可缓解病情!”然后就闭口不言。
“道长,多少钱?”白生问道。道士没有说话,慢慢地立起了两根手指。
“20?”张明山问道,道士摇了摇头。
“200?这么黑!”张明山叫了起来,远处的摆摊道士纷纷看了过来。
“咳咳,施主莫要惊慌,我这一方乃吾辈祖师亲传,贵也是理所应当的,还望施主不要外传。”道士赶紧说道。
“我买了!”说完白生从钱包里掏出200放到桌上。
“好好好,我现在就写,施主稍等。”
“白生!”白生抬手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离开这一个摊子,白生继续往前走。
“白生,你也太豪气了吧!你出20我觉得他都卖啊!一看就是假的啊。”
“我出的钱多一点,说不定他还能给我写点有用的东西。”白生淡淡道。
“你没法说你。”
就这样白生和张明山转完了所有摊子,中间休息了两次,收获了几张被称为祖传或神仙留下的药方,还有几张不知道上面画着什么的黄纸符,成了众人眼里的大肥羊。
“白生,你不知道,你走了他们看你的眼神就跟看白痴一样啊!还有你哪来这么多钱?温婕给的吧,我真是羡慕死你了!”
白生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堆纸,笑了一下对张明山说:
“明山,真的,我要是没这个病我都羡慕我自己,可是我快死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多怕死吧。”
“说过,当时我还问过你,你有多怕死,你回答很怕很怕,我又问到底有多怕,你说非常怕。我当时觉得你的回答挺幼稚的,但是我也感觉到你真的很怕死。”张明山收起了一脸嬉笑,严肃地看着白生。
“但,我不想你死,白生,真的,很不想让你死。”
“呵呵,我知道,如果连我最好的兄弟都想让我死,那我活得岂不是没什么意思了。”
“你也会肉麻啊”张明山一脸奚落。
就在这时,一阵违和的笑声突兀插了进来。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