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巧不书。江湖人士经几番查勘,得知“江湖四悲”居住在四悲山,便邀集同道,齐攻四悲山,欲要一举歼灭。他们来到四悲山下的石林,就隐约感到一股很强烈的愁惨之气迎面袭来,便知其内有玄。他们皆明白“江湖四悲”的可怕与残忍,但是又皆是以除魔卫道而自居,若是临阵退缩岂不有辱身份而被他派耻笑。但有趣的是他们没一人主动说要撤退或进攻。他们站在那里面面相觑,都不愿做第一人试之。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我们一起冲进去。”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众人皆是一怔,接着就是一阵的响应之声。他们强打精神,一步步向石林挪去。刚一进林,辄见风云变色,浓雾黑云盖顶而至。原来这片石林乃是“江湖四悲”为防敌人来袭,在山的四周布设的“天地同悲阵”。此阵设有八个方位,分别是悲、苦、哀、绝、穷、勤、盈、竭。此八门无一生门,皆是死门,他们设此阵时,就拟算让入阵者绝无还生之。此阵有“天感地动大悲曲”所引动。故而,所操此曲者,真气愈强,此阵威力就愈大。众人进入阵,见此骤变,皆大惊失色,紧接就又从山上传来一阵琴箫之声,如泣如诉,让听者思绪难平。众人知其不妙,就亟欲按原路返回。可是却听的轰隆隆石头的移动之声,他们在浓烟黑雾之惊慌来回串走。可说也奇怪,并不曾碰的一块巨石,就像突然消失一般,了无踪迹。这时,那琴箫之声更加凄凉哀绝,闻着无不心痛如揪,眼红欲泪,脑皆想起平生极悲极苦之事,既而又觉那所想的悲苦之人竟清晰活显在眼前,一个个眉锁哀婉。众人惊悚不已,知是幻象,忙运气凝神,而那些道行浅薄之人则是悲声大发,痛苦不已。就在这时,突然出现许多身着黑衣之人,他们皆面目难辨,唯见一双充满哀伤的眼睛。这黑衣人称之为“泪衣苦相”,皆是应泪而生,并非真实之人,但却能真实shā rén,并且是谁的眼泪招惹而来,他们就专攻谁人,绝不会转杀他人,不过,只要眼睛放晴,这些“泪衣苦相”便会寂然消失。这阵之人哪里晓得这些。不移时,那些悲痛流泪之人就弄得精疲力歇,再无多余力气招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道行高深之人看到这些惨状,无不觳觫心惊,恐这“泪衣苦相”转头攻杀他们,便挥起宝剑招架,但是这些“泪衣苦相”竟顿然消失。他们见状大惑不解,但是此时也无暇去想,是一心抵抗琴音,俟脱阵逃生。就在这时,山琴箫之音骤变,与先前那悲凉之调截然不同,只觉此调轻松欢悦,乐而忘忧,他们顿时精神抖擞起来,一洗适才神悲情哀之态。
乐极生悲,福祸相依。万物并作,吾以观复。事物发展皆有它们的内在规律,但其也有常可寻。当事物发展到一定极限时,就无法再行前进,这时候就会一变而回到自己的反面。如此循环往复,以至终将无穷。江湖四悲知他们修行甚高,若是继续持悲而行,只是枉然,遂提神运气,以“吾以观复”之道,改奏欢喜乐章,使他们耽如其,再俟杀之。这阵之人听到那欢快之音,确实顿觉心情舒畅,轻松许多。但他们又皆非泛泛之辈,岂不知万物变化有常之理。霎时,醍醐灌顶,面色顿时沉重下来,急运气以御不虞之恙。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那琴箫之音陡然一变,音调似喜若悲,似急还骤,如此循环不息,那阵之人守神定性,运气抵抗。此时的他们连经极喜极悲之调,瞬间内心由急到缓,由紧到松,已是弄得精力殆尽,哪里还能再继续抵抗这喜含悲,悲更悲的“天地同悲阵”的威力。他们满怀悲苦,心一酸,眼泪就夺眶而出,顿时出现了许多“泪衣苦相”,挥起利剑就向他们刺去。众人见这些“泪衣苦相”又猛然出现,慌惊不已,挥剑就砍。他们一心只想着对付“泪衣苦相”,已无暇再运气抵御那悲恸之音,虽悲伤心酸,泪流不止,“泪衣苦相”也就愈来愈多。众人见这生死时刻,不觉都黯然叫苦:“平素修道逍遥,是何等美事,何苦无端来做这生死相斗,魔又怎样?道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谁胜谁正。”他们心暗自懊悔,之剑仍是砍个不停,仍在做最后的挣扎,绝不愿就此了此一生。
却说陈之刚与靳强在上次与吕尚贤大战时已是受伤,今又拼力引动那极悲极喜之乐。事物皆是辨证而生,虽说此调使得“天地同悲阵”威力大增,但他们也同时得到相应的危害。忽地,眼前一黑,“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阵内众人忽觉那山之音怨而不怒,伤而不悲,比先前平和许多,忙趁提神运气,收定心神,顿时悲感大解,眼泪渐止,那“泪衣苦相”也随之消失。众人见状,始明他们乃是应泪而生。这时,一阵轰隆隆石头移动之声,那“勤”字门豁然而开,众人见状,犹如沙漠见到绿洲一般,争相飞奔逃出。他们看着阵那遍地的同门尸体,不禁掩涕叹息,惊悸之余,更庆幸自己脱得大险,性命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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