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几翻激战,祁玉容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黄健民不愧为不知疲倦的牲口。这也正是祁玉容最为迷恋他的地方。待黄健民醒来时祁玉容并不在身边,原来祁玉容和老公谎称自己打麻将去了。</p>
起来后,黄健民先给司机打了一个diàn huà到酒店来接,然后去酒店餐厅吃了早饭。用完餐来到酒店门口,点燃一支烟,照着明媚的阳光,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p>
刚抽完烟叶师傅的车就到了,黄健民向叶师傅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便钻进车里。</p>
叶师傅看黄健民心情很好,就顺势和领导聊起天来,这也是他情商高的一面,必竟年轻的时候当过中层领导。聊了一会天气和国家大事,叶师傅突然话题一转,说自己有个侄儿学工民建的,已经毕业半年了,因为不想去外地工地,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工作,不知黄总是否方便帮忙安排一下。</p>
安排个把人对黄健民来说那是小事一桩,更何况叶师傅跟自己那么久从来没要求过自己什么。“这个事情你放心,但是给我一点时间,我来把他安排好。”</p>
叶师傅忙说替哥哥嫂子谢谢他,并邀请黄健民有空去富山采茶,他哥哥嫂子就是当地的茶农。黄健民忙说不客气自己人。说话间不知不觉车就进了公司大门,刚过桥就发现付红鹰正带着一个工人在水池子里捞杂物。</p>
黄健民的车停在了总部大楼的水池边,一下车付红鹰就热情地朝黄健民打招呼,生怕黄健民没有看见似的。黄健民冲他点了点头,心生鄙视,他也不能换个表现的手法,背地里他的这一光辉形象都成了公司的笑柄。作为直属上司的黄健民,看到他的这副嘴脸就象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因为他的这一定时表现不知是哪个缺德鬼给潘牧洲说了,潘牧洲在一次饭后当笑话说给黄健民听。而黄健民听到这个笑话心里却笑不起来,他不知道领导这样说究竟用意何在?或许潘牧洲也讨厌只做表面工作的人。</p>
先到总部大楼一楼行政中心自己的办公室里看了几份当地政府转发的文件,并作了相应的处理。然后她把肖清兰叫了进来,让她把处理意见传达出去。</p>
一会儿香港联络组的宋莲香抱着一堆的香港出口欧美的形式fā piào来给他签字,大多了黄健民就叫她先放在桌面上。自从黄健民当上总助后,原来香港联络组那帮手下总算是扬眉吐气了。用宋莲香的话说就是无论哪次调整位置,香港联络组的一排都是放在厕所边,这一点在焦文卫时代是很能体现部门地位的。黄健民已经打算在年底绩效考评后提她做副经理,以后香港联络组的工作就基本交给她,自己看着不出乱子就行,要不自己那么多事还真忙不过来。于是就顺口鼓励道:“好好表现,年底升你的官。”</p>
“谢谢领导栽培,我一定好好干。”宋莲香美滋滋地告辞出去了,他知道在香港联络组这一块黄健民是有着绝对权威的,说了给自己升官那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p>
抬起手正要叫求奋斗过来细谈一下公用事业部的工作,却看见章功权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一看就发生了什么事,黄健民示意他坐下慢慢说。章功权就反映车间丢了五匹真丝印花布。好在是车间丢的,要是仓库丢的章功权这责任就大了。但这事还是把章功权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事这次是发生在了车间,下次可千万别轮到自己头上。所以他急忙跑过来汇报这件事,防患在先。</p>
听完章功权的汇报黄健民沉思了一下。首先这件事自己就脱不了干系,保安队是属于公用事业部管的,货物出去了大门卫就有责任。其次,车间主任也有责任。但是谁能从车间里把布偷出去呢?</p>
黄健民拔通了内线叫付红鹰和安全主管薄高炽马上到印染中心印花车间集中。自己则在章功权的陪同下直奔车间。单广誉也在查看现场,看见黄健民带着人过来了,他礼节性地点点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大家一起进入会议室讨论研究解决办法。整个过程黄健民发现薄高炽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p>
最后的方案是将政个印染中心用彩色铁丝网格围起来,为了不影响厂区环境,边目上种上绿色灌木,和藤萝。其次外车间全部装上shè xiàng头。再就是在印染中心再设一道门岗。</p>
少公子就是少公子,气魄大。不过换作别人当总经理,就算想做这些安排,上面也不一定批。开完会已经是中午吃饭时间,各自散了,这也是少东家的霸气,以往开过会肯定会大家一起吃个饭。</p>
付红鹰和薄高炽往公用事业去,黄健民回总部大楼。他决定撇开这个令人生厌的付红鹰,直接听下面的了解情况,自己的工作才能有进展。</p>
吃过午饭,黄健民想了一个办法,处理公用事业部的工作并不到公用事业部去办公。而是选择了他在二楼总部的香港联络组独立办公室。那是以前焦文卫为了边沿化自己而指定的地方。</p>
他先叫来了求备斗。</p>
求备斗精神奕奕地出现在了黄健民的办公室,虽已两鬓斑白,不过那份精气神和小伙子也差不多。</p>
“老领导,欢迎欢迎啊。”黄健民不敢托大忙起身相迎,毕竟自己刚到建业厂时求奋斗是建业厂后勤fú wù公司的经理。客气地请求奋斗入座后,黄健民摁了下diàn huà叫肖清兰安排人端杯茶过来。</p>
“黄总不用客气。”提起建业厂求奋斗就很激动,毕竟是他生活过几十年的地方,现在连痕迹都找不到了。人是活在记忆中的,如果记忆的场景没了,就难以找到这世间你曾来过的痕迹。那么人活着又还有多大意义,所以人不能缺了精神的载体。</p>
“以前建业厂的老员工你和薄高炽,以及分管食堂和交通的李冬生怎么都凑到一块了?”黄健民好奇地问道。</p>
“这也是焦文卫为了安置我们这些老的国企员工,当时香港收购了这些国有企业,焦文卫怕我们闹事就把我们集中安置在这里搞后勤工作,而我们都年纪大了,也只是想混个正常退休,那我们也算是在原企业寿终正寝了,所以我们公用事业部也被人叫做老干局。”求奋斗和黄健民开着玩笑。</p>
“你们可不能这样想啊,我还要倚重你们呢!现在企业发展的这么好,要想更上一个台阶没有你们的支持可不行啊。”黄健民真诚地说道。</p>
“我们支持?我、薄高炽、李冬生明后年都退休了。还怎么支持你?”求奋斗以为黄健民只是客气的场面话。</p>
“老领导,我说的是真的,你分管的是基建和维护,可是你也清楚因为当初赶工期,整个园区和宿舍区的房屋建筑质量非常不好。你看综合大楼的图书管、服装中心的窗台、旅游大商场的墙面、针织外墙的保温层、新的员工宿舍,这些地方哪里不漏水?多几个年份这些新建筑就全毁了。”黄健民心痛地说道。“我们一起从建业厂搬过来,这回你无论如何得帮我。”</p>
“我都向付红鹰经理做了无数份报告,他都是向上面报喜不报忧,所以我也懒得理了。现在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p>
“老领导,以后直接把报告给我,我来安排。有我在你就不要想退休,正常的退休你到时再办,但是我们是外企我会继续再聘用你。”黄健民真诚地表达了倚重的想法。</p>
“我估计你的上司不会同意这事。”求奋斗还是有些心动,他身体健硕闲不住,如果退休了真让他无所事事,他知道自己会老得很快。</p>
“我知道你说的是前几年因为工程款的事,因为审核中心一时没通过你打diàn huà给潘总发火说了几句粗话,不过那也是为了赶工期。为了公事同事之间争吵几句那再正常不过。”黄健民信心十足地安慰道。</p>
“恭敬不如从命。”求奋斗人直爽不会忸忸捏捏,和潘牧洲争吵一事他觉得自己当年有些倔过了头,心中一直后悔,如今这块心病能够去除,他自然是非常开心。</p>
黄健民站起来和他握手把他送到门口,然后顺便上了个洗手间,出来却发现薄高炽正在检查那些消防瓶,于是走过去热情地打招呼。“老薄师傅在检查消防器材呢。”</p>
专心志致的薄高炽看见是黄健民,忙将手擦了擦握住了黄健民伸过来的手。黄健民将他请到自己的办公室,并叫肖清兰安排一杯茶过来。黄健民了解过薄高炽这个人非常清高,他手头的安全和消防zhèng shū有一大摞,都是一级zhèng shū。他把zhèng shū如果挂到其它单位,不用上班一个月挣个万把块都是没有问题的。但他又是一个和求奋斗一样的倔老头,这种投权取巧的事他坚决不会干。所以日子就过得有些清贫。不过清贫没关系,他能安贫乐道,他再公司买的土地上开垦了一块菜地,早上上班前晚上下班后去干上几锄子,既锻炼了身体又收获了纯天然蔬菜。在人格上,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敬重的人。</p>
薄高炽有点渴了,喝了一口西州名茶,赞到,“好茶。”</p>
“老伙计,我们从建业厂搬过来有几年了,记得以前我们建业厂的安全保卫工作做得很好,年年都是区里市里先进,可是现在的安全保卫不容乐观呐。你看昨晚印染中心丢了布。前两天晚上两三点钟我去过消控中心,值班的人都不知跑哪去了。晚上三个值班门岗的人员都不全。老伙计看来是真的老啦!”黄健民开玩笑地说道。</p>
薄高炽一听到这话坐不住了,放下茶杯据理办争道,“黄总这你可不能怪我,我名义上是安全主管,可自从去年开始所有安全事宜全是付经理一人在安排,根本不经过我。比如说保安的值班排班,计算加班工资,全是他和保安队长在决定。我除了自己检查检查安全设施外什么工作也没有。我想人家看我是要退休了所以就把我搁一边,我也就懒得多事了,想多事也插不进手啊!”</p>
“唔,有这事?你去帮我拟一个治安安全、食品安全、生产安全、消防安全的方案来,安全一块我信不过别人,以后你直接向我汇报。人员我来配置。在我面前别提退休的事,我一上台你就想偷懒,门都没有,退休了我也要用你。”黄健民知道老薄的脾气,故意霸气地说道。</p>
临走时黄健民从柜子里拿了一盒上好的龙进硬塞到他手里。</p>
走出黄健民办公室的薄高炽心潮气伏,由于自己的清高,这几年可是让付红鹰给整惨了。现在终于可以打个翻身仗了,退休前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一把了。</p>
忙了一天黄健民确实是有些累了,但是他也深感公用事业部在付红鹰的管理下有太多的问题,说不定哪天他就能给自己捅个天大的篓子,直接让自己下台。想到这一点他不敢放松节凑,有点时不我待的急迫感,于是抓起内线diàn huà给管食堂的李冬生打了个diàn huà。</p>
“老李啊,我管你们那么久了你也没说请我们吃餐饭,今天罚你请全体主管吃个饭,你在大包厢里安排好,并通知他们六点钟吃饭。”说完就把diàn huà挂了。</p>
放下diàn huà,老狐狸李冬生狐疑了半天。自己和黄健民在建业厂时是半生半熟,那时自己是下面一个小丝织厂的经理,黄健民一年会来走一次过场。现在他管自己后,每次都是同时接见付红鹰和自己,并没有单独接见过自己,每次都是客客气气地叫自己李主管,更没有单独和自己谈过工作,要安排工作餐也是付红鹰通知自己。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但直接通知自己安排用餐,还叫自己通知部门里所有的主管,更是亲热地叫自己老李。难道自己的第二春来啦?</p>
黄健民请大家吃饭其实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拉近同这些主管的距离,以方便开展工作,不要过多地依赖付红鹰,免得被他唬弄了。六点钟黄健民准时出现在了餐厅,付红鹰带着那些主管早就等候在里面了。</p>
黄健民热情地请大家就坐,拉了唯一的女主管厂医秦幕阳坐在自己右边,付红鹰自己占了左手位。管环保的主管周健忙跟着他坐下了这算是他的人,管水电汽能源的高培根坐在了秦医生的下手,求奋斗、薄高炽、李冬生依次坐下。</p>
待人坐定,自有fú wùxiǎo jiě给倒上红酒,黄健民环视了一下,好家伙除了秦医生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家伙,职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没有一盏是省油的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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