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化墩的cí zhí令黄健民感到非常的吃惊,在荣华(中国)有限公司的员工,传统上将原焦文卫体系称为老厂派,而黄健民所在的阵营为香港派。焦文卫在的时候人多示众,香港的管理很难渗透进去,黄健民当时就做了这个渗沙子的先锋。</p>
黄健民无疑是完美地完成了这个使命,多年下来现在的高层管理人员都是香港同事或他们另招的人。也就是说香港总部成功地控制了这间子公司,当年的目的应该说基本都达到了,但是黄健民没有任何喜悦感,尽管当初这帮人都欺负过自己,但那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战,无可厚非。从本心来说黄健民还是非常敬重郭化墩的,他是一个真正的人才,无论是做服装厂还是印染厂的总经理,在管理上都还可以。只是因为后期因为香港对他的不信任,他没有了安全感,才自己开了个小公司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p>
看来这条后路还是留对了,所以所有的打工者如果有这个能力都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否则企业抛弃你的那一天就有可能是绝路。企业是没有感情的。</p>
从郭化墩身上,黄健民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自己的离开也将会是一种注定,可是自己没有郭化墩这样的后路,下场可能会比他更惨。想到这些黄健民觉得该为自己的将来做些什么?</p>
既然单广誉已经坐在了那个位置上,那么以后荣华(中国)董事长、总经理的位置也迟早会是他的。虽然现在他的任职通知还没下来,但是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p>
黄健民决定提前去和单广誉打个照面,看他有没有什么想法,以便总部配合他。</p>
来到单广誉的办公室门口,看见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看着文件,便敲了敲本来就已经打开的大门。</p>
单广誉看见黄健民忙热情地站了起来,“欢迎黄总,快请进。”因有黄健民帮他母亲寻医问药的情份,单广誉对黄健民还是很尊敬的。</p>
黄健民顺势坐在了单广誉的对面,“单总,我过来,主要是看看总部有没有什么可以配合到你的。”黄健民对这个未来的老板一点也不敢托大,人虽然年轻,但只要一句话他向他老爸正反一说,自己的人生就会完全不一样。</p>
“黄总,我正好有好多问题向你讨教呢。”单广誉认真地说道。</p>
“讨教不敢,我们一起来研究吧!”黄健民谦虚地说道。</p>
两个人就这样在办公室里足足地讨论了一下午,有印染污水回收问题、生胚炼染问题、中央空调机械阀门问题、成品检验问题</p>
直到快下班时单广誉才起身送黄健民到办公室门口。弄得黄健民深感荣幸。</p>
黄健民走出办公室后径直去了验胚中心和中央仓库看看,他已有些日子没来了。章功权看到自己的靠山大领导来了,便忽忽赶了过来陪同。黄健民看到货物摆放整齐,地板都擦得能照出人影来,于是点点头表示满意。</p>
章功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巴结领导的机会,就问黄健民晚上有没有时间,想请他到家里吃个饭。黄健民和李艳铃现在都有比较自由的工作时间,一般都不会象以前那样在章功权的眼皮子底下tōu huān了。自然就不会答应去他家吃饭。</p>
看到章功权欲言又止,黄健民就说:“功权有什么事你就说,我们是老朋友了。”</p>
章功权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说了,“非丝区的仓库主管走了,您看能不能让唐秋兰来接替这个职务?”</p>
黄健民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个名字李艳铃和自己提起过。正想否决掉,但是一看到章功权眼巴巴的眼神心就软了。李艳铃一颗心这么多年来全在自己身上,自己要不替章功权想想,还真是过意不去。于是就点了点头,“你是经理了,你自己决定,前提条件是一定要帮我把工作做好。”</p>
“一定一定,请领导放心。”章功权欢天喜地地目送着黄健民离开,直至脱离了他的视线后,才躲到一个角落里给他的小qíng rén打diàn huà表功。看来今晚又有好日子过了。</p>
走到采购中心,老远看见李艳铃坐在那里拿着一块面料用放大镜在看。黄健民也不吱声,从她身边走过,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鼻而来,待她反应过来黄健民。黄健民已走过去了,黄健民在采购中心的威信很高,后面几个位置的人都在黄总、黄总地打着打呼。</p>
李艳铃心里嘀咕道:“小样,又来看人家了。”心中甜蜜的又勾下头看那块面料,不过这回看得纹路全乱。</p>
“李主管,好大的架子呀,到你这也不招呼一声。”黄健民的调侃的声音从后面传来。</p>
“哟,是黄总啊,又来看我们采购中心的小姑娘啦?不是来看我的打什么招呼啊。”李艳铃也不示弱。 </p>
这句话把黄健民噎得不轻,“都看都看,看望你们,虽然你们现在属大佛昌明厂管了,但有事还是得找我呀。”说罢摆摆手落荒而逃。</p>
黄健民不敢呆得太久,隔壁办公室还坐着祁玉容呢,可不能让她看见,她这段时间瘾头好大。今天他还是想陪陪李艳铃,他就喜欢和李艳铃呆在一起。</p>
怕见鬼就会见到鬼,过道里一袭白色zhì fú的祁玉容老远就看见了黄健民。黄健民这时候躲避已然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祁玉容凤眼迅速瞄了一下四周,没人。</p>
“想躲?我就那么遭你嫌。”祁玉容委屈地嘟着xìng gǎn的红唇。</p>
“别瞎说,我就是来看你的,下班有没空?请你吃西餐。”黄健民怕她在众目睽睽生出事端,急中生智拿出最有效的一招。</p>
“好呀,我去菲乐尔西餐厅等你。”现在的祁玉容阔气得很,买了一辆甲壳虫。</p>
“好的,我下班过去。”黄健民闪身过去,以免同事看到不好。</p>
祁玉容美滋滋地哼着《香水有毒》送样办去车间了。</p>
离开印染中心,黄健民往自己管辖的公用事业部走去。公用事业部是一个较大的园区管理中心,分别管着安保消防、厂医、基建维修、水电汽、员工厂车、食堂、污水回收、中央制冷系统。每一项都有个主管,共一百多人。</p>
黄健民利用快下班的一段时间听经理和主管们的工作汇报。公用事业部的经理付红鹰是个很厉害的角,毕业于名牌大学,是歌扬厂的老中层干部,今年四十五岁。对黄健民他是非常热情,基本上是当神一样的供起。黄健民刚接触到这一块,除基建有所了解外,其它的一无所知。</p>
每次汇报工作他都滔滔不尽,仿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一场汇报下来,黄健民基本上就没有听到有用的东西。而那些主管又非常怕他,所以黄健民在这一块有被架空了的感觉。</p>
隐隐中黄健民就有想动他的感觉,但是自己刚炒了行政中心的经理,再干掉一个公用事业部经理,那影响就是自己不能容人了。更何况这付红鹰非常会做表面工作。早上离上班还有十分钟左右时,进厂的每一辆车内的人都可以看到他带着工人在水池中清理垃圾。这种亲力亲为的形象已经深深植入的一些公司领导的大脑中。</p>
黄健民听着他舌灿莲花的汇报,不停地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想法。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着如何分化其中的人为己所用。</p>
玻璃门外有一个人影走过,黄健民心中一亮,这老头不正是以前建业厂的老厂长求奋斗吗?现在是分管基建一块的主管。求奋斗是个倔老头,原来是个老将军的警卫员,退伍后一直是建业厂的党委付书记,后来在建业厂负责后勤工作,建设女装产业园时调过来负责基建一块,因为那时自己代表香港jiān kòng这一块,所以经常和这倔老头打交道。俩人经常为了一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到后来谁也不理谁,现在老头明年就退休了更是谁的帐也不卖了。</p>
黄健民觉得文章可以从他身上做。本来想请老头晚上一起吃个饭的,但又多嘴约了祁玉容吃西餐,看来只能明天再找他谈谈了。</p>
应付了付红鹰几句,黄健民就坐上叶师傅的车直奔菲乐尔西餐厅而去。祁玉容已经等在一个昏暗的角落,等黄健民一到她就让黄健民坐里面,然后自己靠在他的肩膀上。</p>
黄健民在她唇上轻吻了一口,舌头就被她咬住了。黄健民忙扳开她,问她还吃不吃饭。祁玉容灿烂地一笑,“吃你。”</p>
俩人点了一份新西兰牛排,一盘披萨,一份意大利面,还有一些小吃。祁玉容还点了一瓶红酒,黄健民吃惊地望着她,“你不开车吗?”</p>
祁玉容得意地拿出房卡在黄健民眼前晃了一下。“今晚你可别想逃!”</p>
“你怎么给家里那位解释呢?”黄健民可不想破坏人家家庭。</p>
“那是我的事,山人自有妙计。”</p>
“你这得有多饥渴啊。”黄健民也为她的执着感染了。</p>
“你还好意思说,你都多久没碰我了。”祁玉容不满地说道。</p>
“家里不是有头老黄牛呀,他不耕地吗?”黄健民带笑道。</p>
“耕是耕,可是犁头坏了,耕不好。”祁玉容动情地扳下黄健民的头,两人热吻起来。</p>
“咳、咳、咳,不好意思你们的牛排。”侍应生把牛排往桌上一放转身走开,这两人太不要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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