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太守府。
众人聚在庭院当中。两两间相互交谈着。
温柔道:“嗯,怎么少了五虎门的人?张龙你去看一下。”话音未完。只听雷七的惊惶哭叫声传来。
众人心中道,不好,又出事了。说完朝着雷七方向飞了过去。
温柔走到门口,问道:“雷七,出什么事了?”
雷七哭道:“雷门主他,他死了!”
苏瑾询问道:“雷门主,他是怎么死的?”
雷七说道:“我刚才起来,觉得甚是奇怪,要知道门主他一向起得很早,寒暑从不落下,起来后都会叫我们师兄弟去练武。但是我今天起这么晚,门主也没有叫醒我。我连忙跑到雷门主房间中,结果发现雷门主倒在血泊当中。”
温柔连忙吩咐众人让开,然后查看雷静尸体。只见雷静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像遇见不可思议的人。胸口被一掌打的凹了下去,胸口的掌印清晰,五指间的手指粗大少有,胸口已经变得乌黑。
温柔道:“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
薛公子道:“此掌霸道之极,武功也很高,由此可见,此掌法天下少有。”
苏瑾接道:“而且死的时间大概有三个时辰左右,也就是说我们喝完酒后不久,雷门主就遇害了。”
温柔道:“凶手必定是藏匿我们当中,看他眼睛必然是遇见熟悉的人。此人又精通掌法,那会是谁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望着飞鹏堡一众人,只见飞鹏堡四大金刚神情肃然,眼神中疑惑带着茫然。
薛随风怒问道:“岳三你们有什么可说的?”
岳三吸了口气,强压怒气道:“薛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诸位都以为我们会杀了雷静,我们与雷静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薛随风反问道:“事实摆在眼前,众位当中只有你们精通和擅长飞鹏掌法,你说不是你们还是谁呢?”
岳四怒道:“薛公子不要乱说话。焉知是不是有人嫁祸于我们。”
薛公子讽笑道:“呵,你们飞鹏堡还真是霸道,这个江湖不是你们飞鹏堡说了算,而是证据说了算!”
苏瑾对着温柔道:“温大人,你说怎么办?”
温柔命令道:“张龙,你带领众捕快押着这些飞鹏堡的人,我也去飞鹏堡向岳大鹏讨教讨教。若有反抗,别怪我心狠手辣。”
温柔冷色道,“走,去飞鹏堡!”
路上,温柔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苏瑾反问道:“你是指雷静被杀一事还是凶手?”
“有区别吗?”
“或许没区别吧!尸体到是很不妥!”
温柔疑惑道:“我也觉得是这样,当时我仔细看了,找找到了这个,你看看!”说完拿出手里的飞针,飞针细如发,尖若无。
苏瑾道:“此飞针如此细小,想必是手指修长灵活之人,才能用吧!”
温柔道:“岳三中有手指修长之人吗?就有个岳六!”
苏瑾又道:“胸口中的那一掌呢?掌印粗大?”
温柔道:“那必然还有一个是帮凶!”
苏瑾道:“看来飞鹏堡内也是风起云涌啊。这飞针之事我两知道就行,不必说出来。”
温柔笑道:“不错!有人帮我们,我们也不能不恭敬从命吧!”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飞鹏堡南门前。
温柔对着门口守卫,道:“你去给你们堡主说,朝廷的温柔来了!”
不一会儿,守门的小厮,对着温柔众人道:“堡主已经在堡中心等候,各位请跟我来。”
堡主客厅。客厅宽大,位于一座望楼的高处。中间坐满了人。
坐在正中央的一位中年人,年纪约莫四十多岁。须发半黑半百,一张脸狭长瘦削,一双眸子如鹰隼一般凌厉而生威,嘴巴和鼻子略显刻薄地镶嵌在这张脸上。坐在高座上,整个身体显得更高了,再看手指,像经过千百年的老树枝干、筋一样,枯萎却有力。只觉与瘦削的身材相比,看起来略显大了。
在看其下手位,两边分别坐着两位年轻人,模样甚是相似普通,但同样是身材高挑。只不过一个面无表情,如同大理石的雕像。一个阴沉冷笑,像夜枭一样,看了很不舒服。再看下面两边分别坐了两名中年人。
一看众人进来,岳大鹏站了起来,看身高有九尺有余,身材却瘦削,像一个竹竿一样,但与竹竿不同的是,站起来却丝毫没有感觉此人摇晃的感觉。其余人都随着岳大鹏站了起来。
岳大鹏抱拳道:“温大人及诸位英雄来我飞鹏堡,真是蓬荜生辉!”
温柔客气道:“岳堡主别来无恙,多年一别,至今仍想起岳堡主的叱咤英姿,岳堡主的武功又有所精进了吧!”
岳大鹏夸奖道:“哪里哪里?谁人不知温大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出刀即见血。真是令江湖中人胆寒。”
温柔淡淡的笑着:“过奖了,今日温某过来是有一事请堡主过目。”说完让雷七陈述昨晚的情形。
岳堡主的眼睛更加凌厉了:“那温大人的意思是?”
温柔漠然道:“不错,我认为是岳三他们有杀死五虎门门主雷静的嫌疑。”
下面那个阴沉的青年冷笑道:“放肆!我飞鹏堡shā rén还需要要那几个废物出手?”
温柔突然怒道:“我看你才是放肆!”
突然,只听见那青年啪的一声被扇到三米处,然后吐了一口血,不可置信道:“父亲?”
整个过程发生的兔起鹘落,中间连岳大鹏出手的动作都没看清,就见青年飞出三米外。
“白痴!我与温大人说话,也轮到你来质疑。蠢货!给我滚下去!”岳堡主怒道。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温柔道:“温大人是不是认为是我指使岳三几个杀了雷静的?”
温柔漠然道:“有这个可能!”
“那温大人怎么准备办?”
“我到时会在堡内滞留七日时间,查清飞鹏堡有没有嫌疑。若没有,岳堡主当然与这件事没有干系。若有,那对不住了。”
岳大鹏深思了一会儿,道:“好!孙枪,你先带领众人安排一下住处,听到没有?若住处不够,你也要给我安排出来。”岳大鹏最后几句愈发凌厉。
孙枪凛然,肯定道:“是!”孙枪是这位中年人,大约三十岁左右,手持一杆花枪。
岳大鹏继续道:“一会儿安排完了将客人带到这里来。刘兵,下去通知下人准备好酒席,到时与温大人和诸位好好敬酒。”
刘兵道:“是!”刘兵也是位中年人,身材略微矮小,手指骨细,腰上别有一把短剑。
众人跟孙枪,来到堡中的客房院内。院内小桥流水客,亭台水榭养鱼池,阳光照射下来,庭前的花都活了过来。
苏瑾叹道:“没想到,飞鹏堡的客房居然都设计这么风雅致趣。”
孙枪道:“来我飞鹏堡做客的总有一些雅人的。”
“哦?”
孙枪岔开话题,道:“诸位,我们挨着来看下,要住哪一间的话,自己就说一声就行。”
众人踱步慢赏,孙枪带着众人来到一间雅房,
只见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
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
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孙枪道:“这间房间很雅,很锲合这位公子的气质。”
韩江雪抢着娇声道:“我住这间,苏公子没意见吧?”
苏瑾笑道:“有意见,这位孙枪护法都说我契合这间房,说明此间房间与我有缘!”
孙枪道:“大家叫我孙枪兄弟就行!”
韩江雪哼了哼,道:“有没有缘,你能让它说说么?”
薛随风帮腔道:“是啊,你能让它说么?我就觉得这间适合韩姑娘。”
旁边的柳如云哼了一声,对着表哥嫌弃道:“呆子!”
苏瑾笑道:“韩姑娘,看来你魅力不小!连薛公子都帮着你说话!不过,你看你身后墙壁上写着什么?”
“谨于微?!”
“你看当中有没有谨字呀,谨与瑾读音相同,那你说我与此间房间有没有缘呢!”
“你耍赖!”韩江雪顿了顿,环顾四周,指着一幅画,道:“照你这样说的话,那里那幅画中下着白雪,那你说说是不是和本女侠有缘呢!”
苏瑾摸了摸鼻子,道:“韩姑娘真是反应敏捷!既然这样,我姑且、勉强就让给你吧。”将‘姑且’‘勉强’两词咬的很重。
韩江雪仰着头,嗔道:“哼,本姑娘本身就很聪明的,还有收回你那句话。”
孙枪打断道:“好!那这间就留给韩姑娘休息吧!我们去下一间看看。”
半响,众人都把一些行李放在自己的房间中。
“咚咚”敲门声响起。温柔皱着眉头走了进来,然后关好门,问道:“苏公子,你发现不妥没有?”
苏瑾笑道:“发现了!我相信其他人也发现了!”
温柔皱着眉头,忧心忡忡道:“孙枪想必也注意到了,但是装模作样这么久,打的什么主意?明明可以让下人帮我安排客房,他却一间一间给我介绍,他这么拖时间是为了干什么?”
苏瑾笑道:“必然是岳大鹏现在做一些不可让我们知道的事。”
温柔道:“我也猜到了,苏公子,不如我们两去打听打听。”
苏瑾摇了摇头,道:“不可!对方人多势重,况且我们也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一旦撕破脸的话,肯定会吃大亏的。”
“难道眼睁睁的看着?”
“只有这样了,刚才在厅中,你丝毫不留面子给岳大鹏,岳大鹏他都能忍住,我们为什么不能忍住!我们就随其自然,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