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太守府,厢房。
“啊——!”一声惨叫声响破府邸。
一行人穿着睡衣相继跑了出来。过了片刻,刘太守和刘飞也匆匆而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苏公子道:“雷武死了。”
刘太守问道:“谁是雷武?”
苏瑾解释道:“其实田武就是雷武,而田青是五虎门的门主雷静。”
刘太守问道:“知道是谁杀的?”
温柔道:“不知道。先看一看事发现场。”
“啊!”两位姑娘看到尸体,惊叫起来。只见尸体惨状比幽灵谷捕快被害惨状更甚。心脏被挖了出来,整个尸体前胸到后背打穿。边缘处,有浓烈的乌黑颜色。
温柔的面色更冷了:“幽灵山庄!”
薛随风道:“那个幽灵凶手来了!”
刘飞问道:“什么幽灵凶手?”
苏瑾解释道:“一个武功非常高,手段非常残忍的接近顶尖的高手。”
刘飞摇了摇头,肯定道:“不可能!别看这个府邸的守卫武功低下,但是他们都是原来柳将军专门训练的侦查士兵。而且这些士兵我也是安排的外松内紧,暗哨非常多,就算一只苍蝇进来,这些巡逻也绝对能够发现!”
温柔盯着刘飞:“你能肯定?”
刘飞直视温柔的目光,坚声道:“温大人,我能肯定,我相信我的弟兄!”
苏瑾道:“那这样说,那就是这个凶手一定就在我们当中了。”
韩江雪道:“会不会弄错了呢?”
苏瑾道走到踱到雷静旁边,对着韩江雪,笑道:“不会!因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一言既出。满庭皆惊。
温柔想了一会儿:“不错,我也知道此人是谁了!”
此话还没说完。只看见雷静后面的雷春一掌向着温柔打了过去,另一掌向着韩江雪打了过去。只见掌间黑气深深,还未打到,众人只觉胸口发闷。
苏瑾道:“掌间有毒,屏住呼吸!!”
说完一手环着韩江雪至身后,一手剑鞘出剑,只见剑光一闪,雷春闷哼一声,这时众人才发现一只乌黑的手掌就已经被斩了下来,连忙回过神来。
苏瑾提醒众人,道:“小心身体不要和他碰到,他全身都是尸毒,感染者无药可救!”
雷春见苏瑾的剑快气芒,大惊失色。不顾被砍的手掌,连忙收回出去的一掌。整个人如幽灵般的朝后退去,身后带着长长的残影。
眨眼之间,人已越到亭瓦之上,可正想逃脱之时,只见苏瑾不知何时已在前方站立,正将剑收回剑鞘。
正大惊,突然觉得心脏处一阵剧痛,不由自主的哼叫了一声,然后倒地不起而亡。
苏瑾叹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眨眼之间,突然就见苏瑾将凶手伏诛。众人只觉如做梦一般。
温柔长叹:“原来苏公子不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是一位顶尖高手!”
枯木道人也叹道:“今日有幸看到这么惊艳的一剑,老道真是自愧不如!”
雷静叹道:“从今日起,江湖上又多了一个顶尖的高手。苏公子也算是要名动江湖了。”
韩江雪结巴道:“你…你居然是顶尖高手!”
苏瑾走了过来,对着韩江雪笑道:“为何我就不是顶尖高手,它既不是天山的月亮,也不是海里的蛟龙!为何我就不能是顶尖高手!”
韩江雪听了,狠狠地朝着苏瑾脚上蹬了过去,当然蹬了一个空!
又羞涩道:“刚才多谢你保护我了!”
苏瑾笑道:“不用,韩姑娘如此漂亮,若让贼人伤了你,岂不是很不美!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救你的!”
韩江雪听了,脸色通红,嗔道:“人家不理你了!”说完转头就跑到枯木真人后面藏了起来。
苏瑾见了,正要失笑,见韩江雪躲在后面,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连忙止住笑,对着众人道:“大家小心此人的尸体,幽灵山庄之人都藏于尸体棺材之中,以尸气练功。若人感染尸毒,最后形同腐尸,灵智丧失,非常恐怖,真正是无药可救。所以此人的尸体一定要焚烧才行。”
温柔问道:“苏公子怎么知道的?”
苏瑾答道:“我在南疆游历的时候,也见到过幽灵山庄的人。”
“哦?”
“据说,南疆的苗人间流传着,南疆的无人密林中有一处山庄,令人惊骇的是,山庄是建在一座万人坑中,里面棺材林立,此山庄被当地人称为幽灵山庄。据说是诸葛亮平南蛮时大败突兀骨的战场。”
苏瑾继续道:“后来我又查阅了许多资料,才知道此庄与上古有关。上古之时,有赢勾作祟,瘟疫横行。黄帝见人间惨状,于是手持轩辕剑,仗轩辕剑剑气之利,打的赢勾重伤逃遁,最后不知所踪。
若我猜的没错的话,幽灵山庄一定拿到了赢勾的功法传承。今后,江湖上算是要多灾多难了。”声音中带着担忧。
薛随风好奇的问道:“原来幽灵山庄的人这么恐怖,那苏公子怎么知道雷春他是幽灵山庄之人?”
温柔道:“因为今早发生的惨案中,我们当中是没有雷春的,雷春是渔樵岸边才来的。当时苏公子还问雷门主这件事!所以杀害捕快的一定不是我们今天早上在一起。而今晚惨案中,既然刘飞将军认为凶手不可能从外面进来,那凶手一定在我们中间。”
薛随风懊恼道:“所以雷春一定是凶手,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没想到呢!”
柳如云道:“因为表哥你根本不会注意早上来了多少人!只顾自己!”声音中带着幽怨。
薛随风也很委屈、幽怨。
苏瑾看了两人,笑道:“不错,一般人都很难每时每刻注意周围的人或事,但温大人却是做捕快这一行的,他们经常会面对这样的事,所以才会做到能发生过的事或人了于胸。还有大家看一看尸体?”
岳三道:“尸体从胸部被打穿了。”
苏瑾道:“说明什么情况?在看一下表情!”
薛随风道:”尸体的表情没有过多的恐惧、惊骇,而是还略带有点笑意。“
苏瑾道:“你们把这两点结合一起来想一下,就明白了!”
温柔道:“一定是shā rén凶手一定和雷武很熟悉,而且是趁雷武不备之时下凶手。”
苏瑾赞同道:“温大人说的不错,我听雷门主说他的三个兄弟武功不会太弱,正面进攻的话不会是这个表情,所以凶手一定从死者后背进攻的。那就证明该死者对于凶手非常熟悉,那凶手就很容易推断出来。”
然后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雷春要杀雷武,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呢?”
温柔也疑惑道:“对啊!”
然后对着雷静道:“雷门主有什么看法?”
雷静道:“在下也不知道雷春是幽灵山庄的人。雷春是十年前重伤,被我师父遇见,当时我师父见他可怜,才让他进入门中成为我师弟的。而他在五年中也没有表现异常。”
温柔自语道:“看来雷春早在前十年就潜入五虎门,他有什么目的呢?”
然后提醒道:”好了,大家都回去睡吧!睡觉的时候警觉点。”
“诸位,请留步。”身后传来雷静的声音,“在下请刘太守备了些薄酒,请诸位吃些少酒,结识下各位俊杰。”
月下,亭台中。
此时在清辉的月光下,众人坐在亭台石桌周围,摆满了酒菜。
雷静道:“半夜过来请各位来喝些薄酒,就是为了结识诸位俊彦。想我‘疯虎’很久也没有这样了,喝酒、聊天、赏月。师父没逝世前,我作为大弟子,确实练功不坚持,经常伙同师弟们吃喝玩乐,师父也自然对我失望的很。
我师父没有子嗣,却把我当成他自己的儿子,可是我却对不起他。”
说完,雷静失声痛哭,雷七也放声大哭。众人听了,心中又奇怪又戚戚。
雷静继续道:“自师父在八年前死后,把掌门传授给我,我才知道师父在维护这个门派付出了多少心血。可我们却是如此辜负他的期望。这期间,我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害怕师门在我手中败落,经常在梦里被惊醒。我武功差,资质又平平,于是每天练功八个时辰,几年下来卓有成效,然后又去江湖上闯荡,才赢得‘疯虎’的称号,才令五虎门在江湖中站住了脚。”
雷静又陈述道,“而今晚,又好像回到那无忧无虑的时候。想起从前的一切,简直恍如昨日。”
苏瑾叹道:“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人生当中有很多悔恨,也有得意,只要能够不愧于心的活着,我认为就不悔此生。”
雷静对着苏瑾敬酒:“苏公子,果真洒脱率性之人。一席话令我汗颜,令在下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矫揉造作之人。小七,你今后要好好的结交。”
苏瑾笑道:“雷门主,你很看好雷七啊!”
雷静听了,笑着道:“不错,雷七资质比我好多了,很适合当掌门!而且我也没有徒弟!”
众人听了最后一句话,甚是奇怪。
温柔举杯道:“诸位不必感叹,请!”
“请!”
……
酒过三巡。几人也已经回房休息。只留下雷静、苏瑾、温柔、岳三、薛随风。雷静对着苏瑾道:“今天听苏公子谈吐不俗,学识渊博,想必见去过许多地方。”
岳三赞叹道:“苏公子看来年纪轻轻,武功学识都不俗,很难令人相信天底下有这等人物,真是难以置信!”
苏瑾也回忆道:“我幼年时,就渴望走遍天下美景,见识万千风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很有道理的。”
雷静道:“是啊!我以前只是顾着师门,去年我去了一趟玉女溪去游历了一趟,结果反而更忙了!”
温柔问道:“玉女溪?”
雷静解释道:“玉女溪位于南疆的一处风景,妩媚温柔,轻展舒缓,清澈见底,弯弯曲曲,跳石过坎,叮咚而下,小溪中有瀑布、有鸣泉,在“玉女瀑布”下,仰望瀑布,只见洁白的流水如练如带,如一条白色纱巾挂在山间。一切都很美,也很yòu huò。”
苏瑾问道:“然后呢?”
雷静叹道:“回来过后,只觉得还是当初的好,没有现在这么身不由己!可能以后放下事情,让小七争担了。”
苏瑾问道:“温大人,你也走过这个地方吗?”
温柔感叹道:“没有,但是听说过!我也不想去!”
雷静也叹道:“温大人果真天下为民之人,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