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默行陪伴,不愿打扰她的回忆。
“幸福的两年,之后我们开始憧憬毕业后的新生活,也开始为各自事业努力拼搏,一起靠近心中所想的幸福,然后还有很多然后,总之梦想是多么的美好,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她的情绪突然急转直下,瞬间变得相当悲伤,就连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和沙哑。
对此,我早有预料,毕竟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大起大落了,所以我很能理解她,也非常清楚她的痛苦,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她,或许安静的陪在她身边,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也不安慰我一下。”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生气的转身瞪了我一眼。而这一瞪,立马让我为之一惊,同时也让绿荫小道为之一颤,瞬间引来无数绿叶四散零落。
如此画面,对局外人来说,绝对美不胜收,但对我来说,却为之心中一痛。
“我认为,既然已过,你何不将它彻底忘记,省的日后再受其痛。”我了解其因,也明白其痛。
“痛如果无法被彻底治愈,其始终都有复发的可能,就好比我曾经尝试将你彻底的忘记,但你的出现,让我几乎忘记的痛又一次痛了起来。”她那双迷离的眼睛泛着泪光,也充满了怨恨。
“早知让你如此痛苦,我就不该奢望再见你一面,这样至少只有我一人痛苦。”我苦涩的回答道。因为这一刻,我彻底想通了,也让我一直期待的渴望变得冷淡,渐渐的,我开始变得不再朝思暮想与她相见,而我现在所期望的,只是一心想她少一分痛苦罢了。
“你真以为不与我相见,我就不会痛苦了?那我告诉你,就算不与你相见,我也会痛苦,而你必须为此负责。”她用力的瞪视我,同时又幽怨的掐了我手背,之后再次拉我起步向前行走,而我的手始终与她紧握。
“能让你少一分痛苦,我什么都愿意。”我在旁随行,怜惜的说道。
“如果他能有你几分,一直对我好,一直对我好,那该有多好啊。”她转头一眼,充满了说不清的忧伤。
“那后来分手了?”我大概明白了她的痛苦,因此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可话刚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但她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吐露自己的伤痛:“是的,是我太天真了,原以为坚守两年的爱情可以天荒地老,谁知到头来,我居然只是个可怜的备胎,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她的话语显得有些低沉,情绪并没有继续忧伤下去,反倒是清冷了几分。
可这一份清冷让我心疼,想不到她居然有过这样令人气愤的遭遇,此刻的我恨不得将那人渣暴打一顿,但回过头来一看,我才明白自己才是那个让她真正痛苦的痛苦之源。
毕竟没有我,她可能不会去‘越大’,也不会遇见那个人渣,更不会落得现在这般痛苦。
“你又不准备安慰我了?”她委屈的看着我,眼中似乎有些不满。
对此,我不想多说什么,因为我的行动已经说明一切。
用力的单手将她搂在身边,试图给她最安全的安全,而她也明白我的心意,因此不再发出任何声响,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与我缓步前行。
“告诉我,他是谁?”片刻后,我认真的说道。
“你要去教训他?”她立马猜出了我的意图。
“这是梦,难道你不想么?”我反问一句。
“我又未尝不想,但我已经无法随心所欲,哪怕只是一点点事物,都已经无法去改变和操控。”她伸出右手,凭空挥舞了几下,但眼前的一切,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心中有梦,才有可能,我先给你来点开胃小菜,等你满意后,我们再进入正餐。”我的手紧握她的手,然后一同举了起来,带着她,用心去感受。
“你?”她似乎明白了,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
下一刻,绿荫小道突然下起了落叶。
刹那间,奇迹居然在意料之中出乎人意料的发生了。
原本悠长的绿荫小道开始飞速倒退,我们仿佛落入了时光穿梭的轨道。
之后恍惚一瞬间,飞速与飞逝突然停止,当我们的意识还未从惯性中脱离出来时,眼前的场景立马豁然开朗起来,乍一看,只见那片熟悉的‘林中湖’再次出现在眼前,至于那条看不见尽头的小道,早已抛之身后,似乎成了退缩专用的懦弱之道。
“中学的后山小湖?”她惊讶的叫出了声音,接着毫不犹豫脱离了我,冲到了湖边,看着曾经最值得回忆的画面,不禁欢快的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花。
“你失去的,正是我所得的。”我缓步走到她的身后,看着她玩水的模样,心中充斥着满满的欣慰。
“这四年的每一次睡梦,我都渴望找回这种感觉,但一次次失败后,我便不再奢望了。”她的情绪略显波澜。
“而现在,你又回到了原点。”我再次感受心中的异样,顿时脚下一阵异动,紧接着,寸土破空而起,飞速的将我和她带入空中,在此期间,湖边泛起的片片浪花,在她手中消散消逝,最终随风而去,显得异常美妙。
“或许真是命运的安排,让我再次回到原点。”她望着无边的天际,感受着升空所带来的自由。
背后,我眼中只有她,四年未见,她真的成熟了许多,也漂亮了许多,这让我看得更加入迷,以至于上升之势嘎然而止之时,我都无法从迷失中惊醒。
“我的云船呢?”她转头回望道,因为触景生情,她已经进入回忆模式,所以很自然的想要更多。
这一刻,她的回望,将我的心彻底击穿了,似乎一见钟情也不过如此,而那一抹怦然心动的感觉似乎有些甜蜜。
“那不就是么。”我示意她向前看。
她一听,有些迫不及待,随即立马转头,充满了期待,紧接着,便是一声惊喜的惊讶声,就好像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云船一样,之后她有些急不可待的跃上了云船,同时还不忘呼唤我:“你还愣着干嘛?快上来啊。”
此时,又是那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为之一笑,跟随她的脚步,踏上了云船。
熟悉的味道又回来了,两人相伴坐于船头,乘着风浪迎着星海,自由与理想共辉映。
“你能不能来点新鲜的?这些都是我变过的,一点心意都没有,不好玩。”她歪着脑袋,故作嫌弃的说道。
“把你的手给我。”我微笑的看着她。
她虽然有些疑惑,但依旧伸出了手,并且毫不犹豫的放到我的手心。
“真心,才能永久保持新鲜。”我轻微一笑,轻松将她带离云船,脚下盈空,飞入云端,有些梦幻。
转瞬间,无边的云海渐变成无尽的水面,震撼的倒影出无边的星空璀璨。
云船停歇,云海如镜,繁星倒映,早已分不清天地,而我牵着她的手,在星空上一同舞动。
“这次轮到你出糗了?”我早已注意到她的四肢非常僵硬,似乎不再是那个翩翩起舞的舞者。
“我只是很久没跳,生疏了而已。”她立马搪塞道,但我看得出,她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窘态。
“希望你能重新来过,永远成为我心中那个期待。”我有意的引导着她,让她更加自然的融入。
渐渐的,她熟悉了节奏,也跟上了我的节奏,之后与我呼应,甚至掌握了主动权。
美丽与美妙共存,我的心为之而动。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她为何在我梦中、在我心中会如此完美,因为我真正的爱上了她。
“用心点,你的节奏又慢了。”她一有机会便毫不留情的吐槽我,而我也无所谓这些,只是略微的邪笑一语:“之前只不过热身罢了,现在才刚开始真正的双人舞。”
“嗯?”她似乎被我的邪笑吓了一吓,而之后,我们的双人舞逐渐回到当初天台下的美妙。
渐渐的,慢慢的,越来越好,越来越美,彼此间,似乎有了无言的默契。
此刻除了快乐,就只剩下快乐。
当一场难忘的酣畅淋漓过后,我与她又重新拉进了关系,相互又从云端回到了人间。
这一切,这一刻,恍如隔世,重回人世。
学院内,主教学楼大台阶前,我惬意的躺着,她安静坐于旁。
“谢谢你。”她心满意足望着还未褪去的星空美景。
“这是我该做的。”我说道。
“谢谢你让我找回原本荒废的舞技,我会努力珍惜,一直坚持下去的。”她坚定的回答道。
这时,我才明白这些年,她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坎坷,之后稍缓而过,我才说道:“差不多该上正餐了。”
“真的要去么?”她突然有些犹豫了,似乎不想再教训对方。
“当然要了,这种人渣,在梦中教训,已经便宜他了。”我摩拳擦掌的说道。
“那你稍微,稍微教训一下就好了。”她依旧有些犹豫。
“这个我自有分寸。”我挑眉道,可事实在我心中,早已预想好该如何教训那个人渣,只不过现在我还不清楚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想定、商定、决定之后,眼前突然一片恍惚,那熟悉的时光流逝再次飞速而过。
视觉瞬间模糊,但又很快清晰起来,我和她置身于热闹的聚会之中。
实际上在梦中,你根本想不起每一件事情的起因,也记不清每一件事情的结尾,反正就是完全想不起你在某一段故事中的何去何从。
“他真的会出现么?”她有些胆怯的说道,似乎身处热闹,却让她有些不适应。
“当然会了,只要你仔细回想他的模样,他很快就会出现,相信我。”我伸手握着她的手,试图将她脑中所想的一点点勾勒出来。
她点了点,之后开始认真去想那个曾经令她伤心的他。
突然,那个人在人群中出现了,我定眼一看,果真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但此时亲眼所见,这才真正看清他的完整容貌,不禁有些妒忌,毕竟他确实长得比较帅,怪不得有资本可以脚踏两只船。
“是他。”她也见到了他,顿时情绪有些波动。
“淡定一点,现在还不是你出手的时候,我还需要一个人。”我及时稳住了她的情绪。
“谁?”她又一次疑惑了。
“那个让你成为备胎的人,你应该认识她吧?”我说道。
这时,她更加犹豫了,但她最终还是按照我的想法去想像那个夺走她幸福的人。
下一刻,那个她也出现了,我仔细一看,确实如我所想,她真的比较惊艳,而后,我的意念稍微一动,让她正好与他相遇,之后再让他们欢乐的交谈,慢慢进入我想要的节奏。
“为什么?”她难以理解的看着我,那表情有些苦涩。
“真正的教训,并非给他难堪,而是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让他自惭形秽。”我说道。
“那我该怎么做?”她无法下定决心的看着我。
“让自己变得更好、更自信。”我伸手轻触她的脸颊,立马让她的黯然神色变得饱满粉嫩,同时也让她的低沉变得更加自信,甚至在颜值装扮上也变得焕然一新,接着我继续说道:“我回来之时,就是你出场之际。”
之后,在她犹豫的注视下,我起身向他们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