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月光,柔美的身姿,她已经做好舞动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幽怨的看向了我,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是故意的。”
对此,我笑着耸了耸肩,而她也没有继续向我发难,只是幽怨的白了我一眼,便开始我所期待的舞蹈。
伸手牵引夜空,繁星随之呼应,而后稍过半分,便有来自天际的柔美音乐跳入,这是梦,可以随心所欲。
乐响舞动,她是如此的美妙,似乎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同时被她所拥有,所以我看的有些痴迷,就连夜之美也为之黯然,甘心做那绿叶为她帮衬。
美如玉,颜如画,梦是如此,让人如痴如醉。
“一起来吧。”她轻盈的来到我的身边,拉起我的手,轻松的将我带到天台中央。
“我跳不来。”此时的我窘态百出,所以我想逃离,宁可在旁远远的欣赏,也不愿尴尬的与她伴舞。
“不会?那我教你啊。”她根本不打算放我走,而她所具备的能力,似乎并不局限于改变梦境这么简单,因为我渐渐的感受到她的能力正改变着我,让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跟着她的指引,产生了极为不协调的舞蹈律动。
“我真的跳不了,真的。”我极力去掌控自己的身体,但最终于事无补,那不听使唤的身子一直被她牵引着,这让原本就僵硬的四肢,显得异常滑稽和尴尬,同时也让我感觉自己更加狼狈不堪。
“你看,这不是跳的很好嘛?”她坏笑道,之后干脆拉起我的双手,带着我,进入崭新的双人舞。
这一刹那,我懵了。
紧接着,当身体的僵硬开始一点点打破被克制的底线时,我居然莫名其妙的习惯起现在的状态,最终不由自主的去适应和享受,这让我惊奇,也让我疑惑。
当初的‘林中湖’,这次的‘天台舞’,每次都是她率先融入,然后突兀的将我带入,而我只能惊恐应对,学着去逐渐适应,让美妙的一切因为我的加入变得更加美妙。
一曲来自天际的妙音,华丽的变化了基调。
顺势而为,重新谱曲了适合彼此的天籁,让舞蹈得到了升华,撼动了苍穹之巅。刹那间,繁星四散,琳琅坠落,倒映天台,将其染成‘明镜湖面’。瞬间点缀了整个画面,让一切随之焕然一新、惊为天人。
此时此刻,我们彼此在‘湖面’轻盈,好似一对成双的精灵,共同演绎令人怦然心动的乐章。
月光下、天台上、星相衬、镜相映、双人舞、共演绎,直至快乐尽头,这才疲累停歇。
今夜的梦有些长,似乎预示着什么。
舞后的温存,她依靠在我肩膀,挽着我的手,共同望着一起停歇的遮掩月光,显得十分安静。
此情此景,我不愿去打破,也不敢去打破,深怕一觉醒来,什么都没了。
“如果你是真的,那你毕业后,会选择哪所高校?”她突然开口了,那声音有些紧张。
“乐大吧,我就是从那毕业的,虽然算不上名牌大学,但它却给了我最好的四年,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还是会选它。”我下意识的回答道。
“那如果我考上了,能在那遇见你么?”说话间,她用力的挽住了我,似乎不想放手。
“如果这不是梦,你应该可以遇见我。”我轻轻的卸下她的手,反过来将她搂在怀里。
“你是那么的真实。”她仰起脑袋,认真的望着我。
“在梦中,很多事都是这么真实,我曾经也一度认为梦才是真的。”我低头微笑,不带任何玩笑。
“你想的,和我所想的一样,太过真实的事物,往往都不是真的。”她有些失望,那神色略显黯淡。
“……”我心疼的无言以对,因为我不知该如何向她去证明自己的真实存在。
“那你会有女朋友么?”她问了一个‘她认为不可能发生的问题’,因为梦中的潜意识又怎会有另一个他/她。
“当然会有了,只不过现在还未遇到,但我认为梦与现实应该有着某种相反的联系,因此我在现实中失意,却在梦境中得意。”我深情的看着她,似乎想把内心的一切全部表露出来。
“是我么?”她开心了几分,脸上的喜色清晰可见。
“是你。”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我也是。”她立马跟着说道。
“真的?”我有些惊喜。
“嗯。”她低头点了点,那一瞬间的红晕若影若现。
此时,我的心情从未如此开心过,但很快,我又莫名的伤心了几分,因为她终究是梦。
“我我想去找你,可以告诉我,你的一切么?”她紧紧的抱住我,深深的将头埋在我的怀里,深怕我再一次突然消失。
可当我还未开口回答,她就突然抬头,急忙的说道:“你又要走了么?”
看着她,那模样,令我更加心痛。
随后我连忙作出回应,但消逝已经开始,以至于声音变得若隐若显,渐渐消声而去:“”
最终,我只能露出微笑,随着逝去,渐渐逝去。
那一刻,我清晰的感受到她流泪了,而我的胸口也在那一刻被浸湿了。
离别的哭泣,清晰可见。
当黑白交替散去之后,又是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一曲蓝调徘徊而响,而我却早已提前离她而去。
恍惚如梦,尘埃落定,安静了,我的双眼失去了一切,但内心深处却记住了她的哭泣。
渐渐的,我的眼角湿润了,或许是因为‘我已梦醒离去,而她又要再等半年才能与我相见’。
梦,就是如此,往往在关键时刻,都会不情愿的醒来。
晨起,提早十分钟的闹钟准时将我叫醒,而我的心也似乎多了一道梗,让我有些难以释怀。
与此同时,今日的状态也如昨日一般多少有些留恋与浑噩,似乎不想重拾原本正常的生活,就连上班也变得更加抗拒与抵触。
久而久之,我的潜意识开始潜移默化的改变着,甚至有些违心的去强迫自己相信那个世界才是真实的,虽然理智告诉我这有些荒谬,但我确实有过这样可笑的想法。
不过清醒的我,并没有真正的疯癫,最终,我还是选择拖着厌倦的身心重回正常人的生活,继续上班下班。
今日的我,昏沉的渡过了一天,而入夜后,我的心情略有好转,不过今日稍微有些不同,那就是我妈并没有像前几日那样帮我关灯,也没有给我一杯温热牛奶,应该是她太忙了,对此,我并没有感觉任何异样和意外,毕竟我本身就没有让我妈帮我关灯的习惯。
可细心一想,突觉一丝怪异。
安静的夜晚,并没有往常的皎月映入,就连习以为常的安静,也似乎多了一些无法被听清的杂讯,还有一心想要早些入睡的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些难眠。
原本有所期待的心情,开始渐渐变得焦躁,但我时刻提醒自己稍安勿躁,只要静心便可快速睡去,可最后,缓慢的等待逐渐变成煎熬,以至于那个夜晚仿佛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渡过的,最后直至天亮,浑噩再次充斥我的大脑。
晨起,我的状态异常糟糕,不过最让我诧异的是,我居然对昨晚的记忆一片空白?
难道我昨晚没有做梦,也没有与她再次相遇?
我有些难以接受,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与她断了联系?难道我与她的缘分已经结束了?而这样的结果让我很不甘心,所以之后的每一夜,我都在念叨着她,可结果依旧令人沮丧。
此后的每一夜都陷入了煎熬,都无法回到与她相遇的梦境。
就这样,整整八天,我始终无法入梦。
心由此饱受折磨,似乎发生了变质,我是多么希望回到那个时刻牵挂的梦,再次与她相见,哪怕只是见她一面。可奢望始终不能如愿,我感觉自己已经跌倒了谷底,变得懦弱,无法在现实世界中振作起来。
第九日,依旧如此,依旧行尸走肉一般的熬完了一天,之后我带着糟糕的心情,准备匆忙下班离去。
可就在我即将离去之时,小王急忙追上喊住了我:“喂,老大,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嗯?”我疑惑的看着小王。
“今晚8点的歌舞剧啊,说好的大家一起去看的,难道您忘了?”小王立马提醒道:“您看,这是您提前两个星期购买的票,大家都有份呢。”
这时,我看了一眼身后的同事,这才注意到他们眼中的期待,顿时心中惭愧无比。
“您还说带我们一起去吃饭呢,难不成您为了不想请我们吃饭,连歌舞剧都不准备看了?”小王开着玩笑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同时这也是最近几日我与小王之间最自然的一次交流。
这一刻,我明白大家的心意,也明白他们想要帮我共同解决我所遇到的困难。
对于这帮知心知底的朋友,我深表歉意,之后稍作调整,糟糕的心态终于有所回升,随后开玩笑的说道:“谁最后一个到,谁负责买单。”
话音刚落,我便率先离开了办公室。
这一时,大家都愣住了,因为我的玩笑太出人意料。
“都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收拾东西下班?我可不想成为最后一个!”小王立马哄堂而起,赶紧收拾完东西,一溜烟的冲了出去,至于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随后立马争先恐后的夺门而出,毕竟谁都不愿成为最后那个买单的倒霉鬼。
事实上,不论是谁最后一个到,都不会是他们买单的,因为买单是我该做的事。
久违的聚餐,愉快的渡过,我们又回到了当初一起奋斗、相互帮助的团队,而后餐毕,我们又愉快的一同前步行前往歌舞大剧院,期间有说有笑,气氛融洽无比。
之后转眼一小段路,我们就来到了大剧院,此时剧院的广场热闹非凡、人满为患。
当我抬头仰望之,那宏大的建筑风格让人叹为观止,毕竟在国内数一数二,甚至闻名国外,因此能在这里演出的基本都是重量级的大腕或团队。
本次,我们所观赏的正是国人的骄傲,也是当下最知名的剧团:‘雅望’。
其旗下艺人众多,表演范围之广令当世同行望尘莫及,他们拥有的不仅仅只是实力,还有其他剧团无法企及的文化底蕴和源远流长的历史根基,因此我一直很期待这次演出,只是近几日的糟糕的状态让我几乎忘记了它。
此时,我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心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