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良心说,大当家送张烨的两个丫鬟,不漂亮的燕云、素月二人组合,对张烨的照料还真蛮精心,不花钱的保姆么,你不能要求太高。张烨又有做人爹娘“自知之明”;因此,隐晦告诫二人,自己对二人没有别样心思,不要有做通房的觉悟。小喽啰没惹你俩,大可敬而远之,但以后,嫁人生子,必要的生活技能还是应该具备。又鉴于这时候好像没有发酵的酵母菌,整天的死面饼子,张烨受够了,告诉二个姑娘,面和水揉成面团,趁着现在已经五月份,抓一把果园里的腐土,拿面团包裹,经过保暖、变酸、发酵,取出面团包裹的内芯部分,有了一整团的老面。
有了可tí gòng发酵的老面,面粉的应用就前景广阔,口感也丰富起来,馒头、包子、发糕、千层饼,油条、馕等等。二个姑娘在张烨的精心调教下手艺是越发娴熟,慢慢得在张烨院子就餐时蹭饭的大当家、二大当家、三大当家及手下的人不请自来。还拿着好吃食取笑张烨,问他想不想开个饭店。开饭店又有何难,这边的煮菜张烨不熟,但是过去买、洗、烧的老本行还记着呢,多的不讲,心中三、四十道菜肴的品种张口就来,于是就在饭桌上,就未来的面馆把名字都给取了,就叫(沧浪亭)。怎的,够气派,有底蕴吧。
但是这一切要有人来做事情,培养自己人于是就刻不容缓,靠发现、挖掘是一方面,靠买应是另一方面。还没等他定下章程,麦子又该浇第二遍水了,这浇第二遍水张烨严格控制,上午七八点钟,下午四五点钟浇水,浇水又混合粪水,追肥么,水稻灌浆的原理与麦子是一样一样的,可惜的是,农家肥是太少了啊。结合部队的训练,张烨在靠近村边上,挖了五个大土坑,挖的土,和水搅拌、放点半寸长的麦秸秆或者干枯的树叶,打成土坯,在阳光下晒干、备用。坑内呢,不拒什么,稻草、麦秸秆、树叶、人粪尿、野草,有什么扔什么,建立了五个大小不一的化粪池。沤粪也要粪水,粪的来源困扰了张烨,建立厕所,不,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建立养鸡场、养猪场。对,粪水还可养鱼哩。创新发展,可持续发展嘛。
八月的骄阳很讨厌,对造纸作坊倒是喜事,产量增加,钱自然是源源不断滚入张烨的账上,
光这一个月张烨就收进二百贯的铜钱。把喜讯告诉大当家,这家伙也欢眉笑眼的合不拢嘴,
但是,死沉沉的铜钱一点不好玩,在张烨眼中它是金属,点算铜板更是苦差事。而自己院中的二个丫鬟倒是乐此不疲,慢慢的也开始认知数字的概念。
男人有钱就变坏,话是一点都没错,张烨也变坏了,去大当家哪儿告知一声,推了要派兄弟们保护的说辞,拿上二百贯铜板,在黑子的伴随下,骑马去了城里,晃晃悠悠地逛了市容,二人吃了顿再简单不过的面条,仅仅花了十二文,张烨这才找到花钱的感觉,由黑子出面打听哪儿有中介,很快找到一个做人口买卖的中人,提出要买几个人,人贩子很热情,看张烨的打扮,是个有身份的。如今这时节,各地烽火、战乱不息,民生凋敝,粮食值钱,消耗粮食的人命不值钱。院子里的生意清淡的很,没多少客人shàng mén,张烨招摇进了这个狼穴,刚在桌边安顿下,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呢,一个小厮飞快地跑过来,麻利地给斟上一杯茶,张烨缀一口茶,慢慢点头道,有什么货,最好一并交代清楚。人贩子点头哈腰,那是那是、一摆手,院子中间呼啦啦来了一群半大不小的男女少年,张烨晃出房门定睛目测,人数大概是三十号人,六到十三岁之间,各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神情呆滞。跳蚤、虱子举目可见,唉!救出一个是一个吧,拿询问的眼光瞄一眼这杀千刀的人贩子,人贩子顷刻露出讨好的脸色,拿出个本子,开始介绍货物;有一对兄弟,大的十二、小的十岁,哥俩倒是长的虎头虎脑,貌似底子不错。张烨上前捏捏两个的骨骼,感觉瘦。对这两个’货物’怎么说,张烨稍有好感,不知道价格,但不妨碍他故意的好像懂行的样子,装模作样谁不会。脸上摆出一副嫌弃神色,淡淡地道;什么价,二个小子十七贯。公子这是兄弟俩、大的给公子当个书童,小的眼看着就能当个小厮,守个门房、传个话的、也机灵呢。“没有更好的?”“公子留个信,以后要有好的、给您送府上去。”那就是现在没比这哥俩更优秀的货色了,不知道价格是否合理。
其它的呢,张烨看着一院子的男男女女,不禁感叹、没有做饭的?呦呦呦、哪能呢,婆子有有有。找了二个看上去干净会做饭的婆子,十五贯。加上刚才的兄弟二人及院子里其它滞销品,花了张烨一百七十六贯。唉,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抓紧时间,又去了布庄,买了二十匹青色细麻布、又花了四十九贯,买上二口大铁锅、又花了十七贯另六十文。超支四十二贯六十文了。钱,我的钱啊,张烨哀叹。
风风火火赶回山寨,安排人员去收尾,张烨又安排丫鬟打扫自己的原来的囚屋。又找了几个小喽啰,找木桶、烧水、找梳子、手巾。又心急慌忙来到西院,丢出三十贯,下了通牒,让占二腾出院子,面对上级兼自己的财神爷,占二狗腿子不敢不答应。
太阳西斜,大对人马才押送这帮“小兔崽子们”回来,洗澡、整理、等每个人揣上二个小馒头,已要点灯了。至于人员的具体安排,有黑子、二个丫鬟呢。张烨才不会去管。晚上,刚刚撂下饭碗,茶还没喝上一口,大奎来报,大当家有请,匆匆来到大当家的书房,大当家笑眯眯的来了这么一句,“贤弟、怎么净找些半大的小孩子。”张烨整整仪容,郑重言道;“主公哦,山寨要发展、要有钱、有人、有队伍、有刀枪,缺一不可,这些孩子我不会让他们白吃饭的,至少要他们自己养活自己,以后他们就是我们事业的希望。我准备开个制笔的作坊,用我们磨盘山里面出产的兔毛做原料。以后咱们还得依靠他们吃香喝辣的呢”。又想起什么,明天主公给几个兄弟呗,我有安排。两人又胡天海地扯一番闲话,各自安歇不提。隔天张烨招呼聚齐院门前的小喽啰们,分派开来,二人一根细麻绳,到了田间地头,拖沓开来,沿着麦田排好,把麦穗头反复捋上二遍。问军师,军师笑而不答。小喽啰们越发地崇拜万分。
这个季节,尤其是白天,蝉在树上死命的叫着,吵得人脑袋瓜疼,一条黑狗躲在树荫底下伸长舌头纳凉,天气虽然热,经过三五天的调养,这帮孩子已稍有起色,没说的,吃我的,就要听我的。全部孩子编为一个班,饭堂即课堂六个人一排、上午二个时辰授课,游戏半个时辰。中午、吃饭、歇半个时辰。下午劳动。女孩子的做兔毛笔,男孩子给老子上造纸作坊打工去。
兔毛要把它排列整齐不容易,好在能吃饱,女孩子毕竟心细些,手泡在自己的洗脸木盆里,单单制造个笔头工效还挺快,看到笔头工效这么快,张烨这才慌了手脚,笔杆呢、笔杆还没影子呢。没什么好说的、赶工,埋头苦干啊,还能咋办。回到自己的书房兼工作间,又再次拿起高粱杆,搞起了创意、在狗剩他爹的通力协助下,全部是木头做的小三爪卡盘、硬木做的三根导轨、进刀的手揺转轮、简易的夹具,新鲜出炉,仔细看看,那不就是个已经被淘汰603土机床么。
材料就好办了,木头、竹子、为以后方便运货、出货,又拿高粱秸秆的穗杆子,粘巴粘巴,做出了笔盒,又拿红木做了高端大气的笔盒等等。细想一下,方觉得这玩意要保密,悄悄唤来黑子,让其叫来族长,看过实物,叮咛再三,让他制造三台土603机床。其余让他看着办。
日子总是在匆匆忙忙中度过,张烨陷在分身乏术的漩涡中。雷打不动的安排是,早上起床后,在燕云的伺候下,洗漱、上茅房,练字、开饭,略歇歇、上二堂课、教授三字经。其实,张烨对自己很佩服,第一天上课,面对一帮熊孩子,张烨就从姓名的字开始教起,每一排坐第一个的孩子叫啥名,二妞。第二排,郭立。第三排,大郎。第四排,没名字,家里叫小凳子。第五排,小云。好,今天就学;二妞、郭立、大郎、小凳子、小云这些字。气氛很热列、反响很讨好。第二天,第二排、第二个人,第三天,第三个人。等把全部小学生的姓名学完,小学生互相认识了,也会叫名字了,教的字也认完全了。时间已然又过去了一个多月,麦子熟了。这下,张烨也知道,该有所表示表示了。一入课堂,对底下一帮勤工俭学的小学生。忏愧说道,今天咱不上课,农忙,咱们拥军为民去。顾忌时代的特定要求,女性不便出面的大原则。吩咐婆子、丫鬟、女孩烧水,安排男孩子送水、打草的活计,一时,院子里你唤我、我叫你,好不热闹。送水过去的、回来带些猪草、沤粪也需要嘛,沤粪池子,也需补水、补原料,毒辣辣的大太阳下,小屁孩晒晒更健康。补水没后顾之忧,能吃饱肚子,这帮孩子看着叫人喜欢。
收获是令人兴奋的,尤其是大丰收,真是个好年景啊,虽然疲惫,看到底下的孩子、小喽啰们脸上高兴神色,张烨也高兴,这意味着,他心中蕴酿的计划可以开始实施了。虽然有俗话讲,好事不过三,张烨对此是嗤之以鼻,绝不相信。
粮食丰收、一喜。水车制造、收获130贯。二喜。纸张xiāo shòu额又涨,收获九百贯。毛笔刚开拓市场,收获210贯。四喜临门,嘿嘿,又有钱了,一千多贯啊,该好好筹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