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脸头领一声大喝,有几个人一拥而上,将老汉摁倒,绳捆索绑,与小男孩一起向城门旁边的小屋拖去。那个小屋应该是守卫们平日的值班房,此时做了临时囚牢。
老汉大叫大嚷,连声喊冤。除了多吃些苦头,啥用不管,老汉脸上挨了几记耳光,鲜血混着几颗牙齿。吐出口外。喊叫声含混不清。在这些如狼似虎的兵丁手中,老汉虽然手刨脚蹬,极力挣扎,但羊入虎口,只有任人宰割。被拖着经过马脸身边时,老汉连连叫屈。
“军爷,军爷,等一会儿,我有话说。我有话说。”。
马脸一摆手,让士兵暂缓动作。他想听听老汉说什么?
“军爷,这个孩子确实跟我的亲孙子一样啊,打小我们爷俩相依为命,当年在冰天雪地里,我把它捡回家,它都快冻死了,是我老汉用米汤吊住他的小命,才算救回它、虽然它是个小妖怪。但它从没害过人啊。求求军爷,网开一面放过我们爷俩。”。
“承认了,认怂了?刚才不是想蒙混过去吗?”马脸道。
“军爷,我们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吧。你的大恩大德,日后一定报答。”老汉涕泪交加,拼命哀告。若非被人架住,甚至都要跪下磕头。
“哼!说的轻巧,饶了你们,饶你们谁饶我们,带走。”。马脸毫无恻隐之心,不耐烦的挥挥手。
“军爷,军爷,你行行好。军爷。”老汉哀求不止,押着老汉的人劈手给了老汉两个嘴巴。
“别废话,快走,”。
老汉见求情无望,他听过传闻,凡是因为盘查被抓走的,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绝望之下,老汉青筋暴起,一口血水啐向马脸。马脸修行相对凡人来说不弱,头微偏。免去了口水喷脸之厄。马脸没料到一个乡下老头敢跟他动手。还当着这么多围观的人群,他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惯了,脸上挂不住,登时大怒,飞起一脚,踢在老汉头上,一声闷响,老汉被这厮一脚踢的头骨碎裂,脑浆迸出,身体瘫软下去,眼见不活。
小男孩被神镜的光芒束缚,眼睁睁地看着老汉惨死,大叫一声,运力猛挣,几道细小的金光从他的体nèi shè出,他的身体也象吹足的气球,不停地膨胀,似要挣脱束缚他的光芒。然而神镜威力的确强大无比,小男孩身上的金光根本不足以与神镜抗衡。
然而小男孩的举动却把马脸等人吓了一跳,盘查这些天,捉住了不少会点术法的家伙,那些人其实也就是巫师神棍的水平,被神镜一照,当即魂动神摇,口眼难睁。束手就擒。今天碰上的这个小妖怪,竟然还有反抗的力气。马脸等人不敢大意,趁小男孩被神镜约束不能反抗之际,纷纷取出克制妖术的符咒,贴在小男孩的脑门上,银针刺进他的百会穴。定住小男孩的魂魄,让他不能变化。小男孩金光消散,双目紧闭,失去了反抗之力。两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落下。
有人取来两条精钢链,链子头上嵌着两把锋利的钩刀,马脸将钩刀穿过小男孩的琵琶骨,鲜血涌出,小男孩昏了过去。其余链条把小男孩牢牢缚起,拖向城门旁临时囚牢。另有人将老汉的尸首搭起,扔向城外乱葬岗。
围观的百姓见此惨景,全都不忍再看,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
“叫什么?谁要本身会妖法,或是偷偷养着妖怪,乖乖到官府自首,省的老爷们费事。或许还能留一条活命,让老爷们查出来。他们就是榜样。”马脸大声喝道。
百姓们顿时噤声,心中愤恨不平,却不敢表露出来。
这一切说起来事情很多,实际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杨右与哮天看到神镜中的小男孩的影子,竟然是一条小黑狗,便明白了男孩不是人类,他的真身是一只狗妖。令人不解之处在于,以杨右和哮天的修为,跟在这俩人后面排了那么久,二人竟然谁都没察觉得男孩身上的异样。情况不明,二人不愿多生是非,静观事态的发展。
小男孩被神镜光芒缚住的时候,哮天心头跟着一紧,当小男孩被钩刀穿身,拖走时,哮天心头紧缩,仿佛与小男孩感同身受,杨右感觉到哮天的异样,传音道。
“怎么了哮天?”。
“杨老大,能不能救出那个小男孩,不知怎地,好像那个小男孩跟我有什么渊源似的。我想弄明白原因。”。
“好。”。
城门经过短暂的混乱,恢复了秩序,继续盘查过往的行人。轮到杨右与哮天。哮天抢先站在神镜下,神镜中出现的是一个清秀的青年,过关。接着杨右也顺利过关,
“快走,下一个。”士兵叫道。
“好险,这是什么破玩意儿,还号称神镜,不一样没查出老子。”经过马脸身旁时,哮天低低的声音自语。声音低到正好被马脸听到。
“等会儿。”马脸一把抓住哮天肩头。
“有事?”。
“你,再站在神镜下面。”。
“凭啥?我已经检查完了。”。哮天肩头一抖,将马脸的手弹开。转身就走,
“想造反,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马脸吆喝道。
城门里面都是马脸的人,哮天跟马脸的对话他们都听见了,见马脸下令,立刻上来就要拿下哮天,城门门洞虽然宽敞,站着这些彪形大汉就显得拥挤了,哮天在这些大汉面前,好像小孩一样。这些人个个都拿人的老手,下手绝不留情,铁尺,套索,钩刀,铁链,各式家伙向哮天身上招呼。
哮天如同穿花蝴蝶,在这些人的缝隙中钻来钻去,间不容发的躲开攻击,给这个一拳,那个一脚,同时嘴中哇哇大嚷。
“打死人了,救命啊。”。
杨右也没闲着,抽冷子伸脚绊倒几个,撞进攻击哮天的人怀里,装作受惊害怕的样子,乱跳乱蹦,照那些人的脚面狠狠踩去。揪耳朵,捏鼻子,掐肋骨。捣眼睛。不大会儿,这些人鼻青脸肿,捂脸的,揉眼的,抱脚跳的。乱成一团。马脸这些人再蠢,也知道碰上了故意来捣乱的。马脸阴鸷地一笑,掏出一个小铃铛,其他的人马上捂住耳朵,铃铛微晃,一阵鬼哭响起,鬼哭凄厉悲惨,从人们的心底响起,城门内外围观的老百姓受不住,倒了一片,杨右看到此铃,知道这叫摄魂铃,专门摇动人的魂魄,人若听了必定会失去意识,任人摆布,虽然不能要人命,却可以令敌人短暂失去意识,轻易抓住。
铃声响处,哮天直挺挺倒地,杨右虽然也受到了摄魂铃的影响,以他的修为尽可抵挡,他一看哮天倒地,有样学样,跟着倒下去。
“头儿,你这太狠了吧。”马脸停止摇铃,手下士兵指着城门附近倒下的一大片人,
“这两个小子竟敢来捣乱,怕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既然他们有自己找死的需求,我们满足他们。把他们和那只狗妖关在一起,等我们换班,将狗妖押往太子府。这两个人一看就是两个练过两天庄稼把式,不知天高厚。我们好好玩玩,做个消遣。至于那些老百姓,一会儿用解魂咒解开即可。他们谁也不敢乱说话。”。
士兵把杨右二人绑了,押进临时牢房。
临时牢房内摆放着几个铁笼,士兵将二人塞进笼子,关shàng mén出去了。
杨右见房内没有其他人了,只有一个大汉守在门口,邻近的铁笼里,关着那个小男孩,小男孩全身缠着链子,脸上贴着符咒,头顶插着银针。一动不动。
杨右伸出脚捅了捅小男孩。
“喂,死了没?没死说话。”。
小男孩睁开双眼,眼睛里满是泪水。充满了害怕屈辱。不敢正视杨右。低低的声音。
“你们也是妖怪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