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4年2月1日,赛里斯人狮子口领事馆扩建工程即将完工,这里原本是赛里斯商业代表处的办公地点,所以改建工程量并不大。几个汉人工匠端着海碗蹲在墙根吃饭,几个动作快的已经吃完,将碗递给徒弟交还伙房。徒弟们一溜烟的小跑回来,蹲在一旁听着师傅们侃大山。
“大冷天的,赛里斯人搞什么工程,可冷死个人咧。”
“嗨,这活是越来越少;能有工开,且高兴吧。”
“您这烟丝闻着不错,给我来一泡?”
“尝尝,赛里斯国产的。”这人将烟锅递给徒弟,解开腰上的布袋,将另一人的烟锅接过来,在烟丝里剜了几下。徒弟一脸艳羡的接过烟杆,闻着烟锅里飘出的醇香,甚是陶醉;还没过完瘾,师傅便拿回烟杆,继续抽上了。
另一位师傅接过烟杆,也迫不及待的点上,美美的吸上一口:“这赛里斯人的烟叶的确不错,听说他们还有一种纸烟,不过抽起来太呛,闻不惯味儿。”
一旁的徒弟接话道:“可是便宜啊,再者说了,人家也有高档货,带什么过滤嘴。只是没这烟丝来得烈,也没那么醇厚。”
“你个小崽子,工钱没地花了是吧。这次活的工钱都交给我管着。”另几个徒弟看着师傅一脸认真的样子,觉着师兄怕是后几月钱紧咯。师兄弟悻悻的闪到一边,心想,老头子你不给钱花,我去找师娘。
“您说,这赛里斯人这领事馆咋建的和城堡似的呢?还竖起这么高的旗杆。这不是大不敬,僭越之罪嘛!”这人说罢,烟锅里的烟丝也正好燃尽,将烟锅扣在鞋底,敲了敲插回腰带。使馆内竖起了一根50米的旗杆,不过并未挂上任何标识物,同样的还有其他两地领事馆。使馆内开凿了为数众多的水井,并储备了一定的粮食、燃料和干粮,以及一些其他的必需品;后续还会继续储备一些物资。
“朝廷哪管得着洋人。”
“这赛里斯可不少熟脸。我看也就是些假洋鬼子。”老头抽着烟,眉头不展的说道。
“那咋滴,有了赛里斯那个小本本,就是赛里斯人。”说罢便轻轻的伸过头小声说道:“我可是听说,这赛里斯国,汉文意思叫做华夏国。”说罢还做出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
“咋滴,老哥也想去赛里斯国混饭吃?”老头眉头一挑,淡定的说道。但心中早已波澜四起,华夏?汉人?洪门?反清复明?拍拍额头,打住打住,老头可还没活够呢。
“嗨,我这一家老小可不少人,船费太贵,怕是我干到死也还不完那票钱。”
“您不还有这些徒弟么?”老头吧嗒着烟嘴说道。
“他们呀,谁不是拖家带口的。”
“那倒也是…”
狮子口以及三韩两地工作由熊海涛领导,梁晓生负责狮子口辐射东北,胡斯托负责三韩。福尔摩沙由尚波和姚启明领导,何塞和拉蒙分别担任淡水、打狗港领事。
1894年3月底,利马收到了熊海涛的电报,向清国内阁发出的访问申请已被接纳。rì běn方面康明生、兰芳总督钟国利也传回消息,rì běn、和英国方面同意访问舰队补给要求,并要求舰队在横滨短暂访问。委员会考虑之后便同意了。
赛里斯政府于4月2日对外公告,向清日两国派出了访问舰队。由囚牛、蒲牢和狻猊三艘战舰组成,由囚牛号第三任舰长张世平任舰队指挥官。经由夏威夷、横滨跨越太平洋,沿着旅顺、津门、沪海、鹏城的线路访问清国几大主要港口城市,访问淡马锡和兰芳后,在淡马锡补给回航。
这不过是一个烟幕弹,一旦战争暴发,后续的访问行程将被取消。军舰将在就近港口补给后,在钱塘湾锚泊等待命令。
利马海军司令部,各个舰队司令也聚在一起争吵,都想成为即将成立的威慑舰队指挥官。各个穿越舰长也来到利马,向争取出战机会。
齐德广、李奎、沈茂等军方高层不得不居中调节。
“各位,本土的安全还是首要的!这是原则问题啊!”沈茂首先定下基调,他明白,这事闹到齐德广面前,他的面上有些挂不住,这说明他对军队的控制还欠些火候;当然大家都是一起过来的兄弟,有的事也的确不好处理。
沈茂这话,意味着中央舰队、南方舰队这两支本就实力微薄的舰队将与本次出征无缘。舰队的主力将由北方舰队和太平洋舰队抽调。
“我补充一点,为防万一,南方舰队两艘驱逐舰将在威慑舰队出发后,调回利马。”齐德广补充道。两大舰队抽调一空,本土的防御需要收缩。剩余的主力舰将集结起来,拱卫两个港口工业重镇。访问舰队已经抽调了利马的两艘驱逐舰,利马防御现在就靠着几艘海防舰,这是不够的。
“南方舰队服从安排。”王展作为第四舰队指挥官,但资历尚浅;舰队实力也是最弱的,讨价还价的本钱最少。他也明白,能坐上这个位置,没有齐德广和沈茂的支持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首先表态支持齐德广的决定。而且,在他看来,钦博特和利马两大滨海城市的安全,的确是重中之重。
“各位老大,我希望能出战!找准机会,干掉一两艘小rì běn的军舰。”狴犴号舰长唐顺军对委员会的绥靖、不干涉态度很是不满。
“胡闹,就你这态度,我就不会让你去!黄海之战我们不会做任何干涉,舰队出发将在海战结束之后,主要任务是威慑,为陆战队tí gòng保护,让陆战队可以顺利到达各个战场,监督日军!”沈茂说道。
“这样太过被动了吧?”白崇辉虽然保守,但是还是希望能获得一定的自主权。
“不,并不被动。当我们舰队从珍珠港出航的时候,rì běn人自然而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如果舰队遭遇攻击,必须坚决反击。但~是!没有命令决不允许主动挑衅,这根弦要时刻绷紧!”
“各位,这次行动安排军委已经确认批复,希望大家服从安排!”齐德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希望军队能服从指挥。
“北方舰队抽调鸿钧、伏羲两舰;太平洋舰队抽调负屃、魑吻、嘲风三舰。鸿钧舰加装搜索雷达,安装工作必须由可靠人员亲自操作!”
“指挥官由谁出任?”沈茂说罢,众人以期待的眼神望着齐德广。
齐德广盘算着,这沈茂目前看来还是可靠的,他倾向于沈茂亲自带队。可是最早和自己穿越的那些个老兄弟的情绪也不得不照顾,本土的一摊子事也离不开沈茂。左思右想,齐德广觉得,舰队优势如此明显,还是得挑选稳重,服从命令顾全大局的人,才是最合适的。
“就由白崇辉出任舰队指挥官!卢金生为副。其余人回到各自岗位,加强训练。沈茂安排舰只入坞检修,确保最佳状态。”
...“二位指挥官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