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翁师傅真是诲人不倦啊，他这么挖墙根，啧啧……”熊海涛对着梁晓生说道。
“翁同龢的《停购外洋船械三年》，真是小rì běn的神助攻。这个海军技术激烈变革的时代，军舰还在船台上就落后了。”梁晓生不懂军事，但是对历史也算比较了解，穿越之前也恶补了一些。对于几个著名论坛上的靠谱民科的判断还是非常认可的。
“北洋的失败其实早成定局，仅仅是这些清流，北洋还不至如此。”
“是的，看看北洋一帮子高管，脑满肠肥，上下其手，就知道北洋会是什么德行，北洋已经烂到根子上了，只可惜邓世昌，林增泰这些好汉呐。若是李鸿章真想为大清鞠躬尽瘁，那就捐些船响嘛。”熊海涛不以为然的说道。
“宰相合肥天下瘦，何况明是怎么亡的？养士恩深三百年，国倾能得几人贤。崇祯筹款不得，李自成一来立马下跪献银。鞑子来了无耻，剃发易服祖宗都不要了。指望这帮文痞有节操？”熊海涛对这帮官绅可是没有一点好印象。
“是啊，老李是想保大清，可他更要保住自己的银根子。即使某天改朝换代，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换个皇帝。谁要坐天下，都免不了与士绅享国。”
“他们不知道历史经验已经变了，现在是工业时代。其实这帮人也该张长记性，当初野猪杀起士绅来也是毫不手软的。再改朝换代，他们就能落下个好？”
“好啦，这个话题就翻过去吧。北洋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对方有意向派出海陆两军考察团，前往国内考察陆海军械。以聂士成、刘步蟾为首。”
“这两个人声名还不错。与北洋合股的厂子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开滦煤矿购进新型设备，产量已增至100万吨。其中一部分被出口至夏威夷。”自从开滦煤矿出产以来，质优价廉，到港价居然比小rì běn的还低，夏威夷自然也就把订单转到了这里。
“纺织厂利润较低，本地棉花质量太差，所出布匹卖不上价。印度棉花成本较高，也赚不了多少，英国人故意的。我已经和周馥通过气，今年在直隶山东二省引进美国新种。下面几个军头也打点好了，收获期派兵设卡，防止棉花外流。”
“这帮人能顶得住？”
“对上肯定不这么说，下面谁管那么多，只管捞银子。反正在洋rén miàn前顶包的又不是他们。手脚麻利点，给上头上供积极点，这些招数，人家早就玩烂了。”
“行，你注意尺度把握。”熊海涛心里大致有个底了。国内的要求看来今年是完不成了，不过缺口倒是不大，差几十万元。
虽然创收的任务没有完成，但是移民工作倒是进行的很顺利。借着江苏教案，北洋直接下手给抓了2万青壮连同家属交给公使馆送回国内。说是流放东北，没想到给送到了赛里斯。不过看到当地华人移民的生活，这些人还是安定了下来。
钟国利也组织了一批热带种植高手送回国内，顺便派出了一些青少年回国接受培训。这些人将成为钟国利的得力助手。
李鸿章府邸，一场送行晚宴正在进行。
“功亭、子香，此去万里，一路顺风。”李鸿章说罢端起酒杯轻酌一口。
聂士成、刘步蟾则起身一饮而尽道：“多谢中堂大人，下官定不辱使命。”
“哎，此行你们尽力即可，我北洋只怕也拿不出多少银子。”李鸿章对比了各国的军火价格，前后近一年时间，终于还是决定尝试自己仿制赛里斯枪械。江南制造局也决定也采用赛里斯炮钢生产120mm速射炮。因此派出二人前去考察。
两个月后，聂士成、刘步蟾经旧金山转乘赛里斯客轮，到了钦博特。已升任兵工厂厂长的王斌负责接待。江南制造局，津门制造局，两位满清高管也并非没有见识过，但相比钦博特的工厂，北洋那些厂子就像是铁匠铺，无论是设备规模，生产秩序都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晚上钦博特外事宾馆，聂士成和刘步蟾二人相对无言。王斌的话到现在还深深震撼着二人。
王斌告诉聂刘二人，钦博特的兵工厂年产长短枪支4万支，各式枪弹1500万发。新的弹药厂完成后，枪弹产量将翻倍。炮弹厂年产各式舰用穿甲弹1500发，榴弹4000发。陆军75mm榴弹一万发。两人不知道的是，为了支援铁路项目，军工厂最近原料不足，生产频率一直处于较低的水平。
船厂的参观更是令两人大吃一惊。船台上那艘远比定镇二舰威武的多的军舰，正渐渐露巍峨出峥嵘。据介绍，这是一艘技术验证舰。标准排水量超过11万吨，长127米，宽22米，吃水7米。采用10台水管锅炉，3座三涨式蒸汽机，三轴推进。最高航速21节。装甲：水线处200毫米（相较克虏伯装甲性能提升15%），；水线上装甲80毫米；主炮炮塔40毫米（前侧160毫米）；司令塔200毫米。当然，没告诉他们的是，这艘军舰用的是燃油锅炉，14节巡航里程超过1万海里。
前后二座305l40炮塔。每侧2座双联152毫米副炮，4门120单装速射炮，8门75mm速射炮。
305mml40舰炮使用被帽穿甲弹可在4000米的距离上穿透300mm以上的克虏伯装甲。6寸以下速射炮则可以轻易摧毁无防护和轻装甲部位。
刘步蟾当时问了一句：“不知此舰所费几何？”
沈茂不以为意的告诉他，“100万英镑。”当然，这是对北洋才这么说，实际造价也就600万银元算上船厂利润也仅700万出头。这笔费用会分摊到4年的建造周期内，对赛里斯财政来说毫无压力；预计1892年年底完工。目前赛里斯在建的军舰也仅此一艘，但建造计划一共四艘。目前更多的船坞和船台被用于建造商船；等这批民船完工，就将开建新舰。
聂士成开始听说赛里斯国陆军部队只有4万多人，作战部队甚至仅三万出头时，对赛里斯的陆军实力也是不屑一顾。但是看到机枪火力展示，士兵令行禁止，高超的射术之后，老聂也被震住了。他很清楚他手下士兵的德行，就他那几千人马，可能打个照面就会被击溃。
这马克沁机枪比起他现在装备的格林炮强出太多：轻便，枪身、枪架拆开，一匹马即可驮走还附带几条弹链；射速快、火力持久，可用100-300发弹链，而格林炮，弹匣也就装三五十发；威力强，无烟huǒ yào赋予的高初速，远射程，甚至可以压制他的部队所装备的野战炮。
两人不约而同的问道：“以你部之力，可否与之一战？”
说完这话，两人都无奈的笑笑。一个旧时代的步兵将领，但对于新式陆军装备的眼光还是有的。一个受过系统培训的近代海军军官，专业技能也是毋庸置疑的。
赛里斯人既然给他们看这些东西，未必是最好的，但是技术水平无疑都是超越北洋装备。
可问题是，囊中羞涩。
![[韩娱]兵役中的鬼神君](/cover/98/98707/98707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