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龙,是个道士,生活在一个小小的道观里,据大爹讲十六年前的秋天三爹因为输光了村子里刚给道观凑的翻修钱喝的大醉,走到道观大门口唱了起来,突然一个孩子的哭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最后在树下的枯叶堆里翻出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当时小宝龙身上只裹了一层薄被,喝多的三爹也是没有人性,一手提着酒瓶子一手揪着宝龙走进了道观,他喝一口给宝龙灌一口。
回到道观里大爹一边骂着输光钱喝的大醉的三爹,一边看着这个孩子,从孩子的小棉被里翻出一张小字条,里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娃姓张,给他口饭吃就中”也没有写出生日期就这么几个简单潦草的字,二爹提议给这个醉呼呼的孩子送到小西花村里养,可是大爹不同意,觉得这个孩子跟他们有缘,最后在商讨中留下了这个孩子。
既然留下就得给孩子取名字,我们以《宝山三**法》保护这片龙脉,就叫着孩子张宝龙吧。
大爹毕竟是有真本事的人,在镇上认识几个权贵之人,给宝龙落在了他的户口下。宝龙曾经问过大爹为什么不叫他们师傅而是叫爹,大爹总是闭口不达,最后不耐烦告诉宝龙,他们的师傅也就是上一任的主持说过龙脉气数已尽,聚龙观在不久的将来会有血光之灾如果你是我徒弟将会牵连进来的,到时候一切的劫难都由他们五人承担。当时的小宝龙虽然不知道血光之灾是什么意思,听到这里已经哭红了眼睛一直的在问大爹:“大爹爹我要怎么做才能保护你们?怎么做才能不让爹爹们受到伤害?”
“傻孩子,你还太小了,等你以后有了力量自然就可以了!”大爹欣慰的摸了摸小宝龙的头。
“我可以做到吗?”
看着这双纯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他哈哈大笑的道“可以的,宝龙一定可以的,宝龙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坚强,最潇洒的男子。”
“希望我能看到这一天”这一句话大爹留在心中没有说出来,从此以后小宝龙再也没看到大爹这么认真的模样。
从小学到初中小宝龙一直都在村子里上的,说是学校其实也就是几个附近村子合在一起开的学校,老师都是从镇上学校调来的,路不仅远而且还难走,很多老师都不愿意来,导致这里的孩子贪玩成性不愿意学习,宝龙也是这里的一份子,白天上课,晚上回道观干活做饭,三爹和四爹偶尔教他两招道术。
“听说了么?后山二十里的红叶村有尸出现?”
“吓死人了,吓死人了,不要讲,俺娘说了都是骗人的。”
“什么骗人的,红叶村是俺娘娘家,头几天俺二舅领着舅妈好几口子人来俺家避难,说现在村子已经搬走一大半了。”
“你不会是编故事骗我吧?”
“骗你俺家猪一年不下羔子。”
听到两个放牲畜出来的孩子在聊天宝龙也凑过来听了一听,这两个孩子比他小几岁,一个叫德友,一个叫狗娃,比宝龙小三岁,从小没少受他欺负,看到宝龙过来都没了声音紧张的看着他。
“你俩刚才说的什么东西?有尸?在哪里?”
“臭道士,你不是会法术吗,你怎么不去看看?抓到了尸,别说这几个村子,就是整个镇上你都能算是老大,算是个头子!”德友颤颤巍巍地说道,想找到个理由给宝龙打发走。
“你们说的真的假的?”听到这里宝龙眉头轻轻的凝成了一个疙瘩,有尸可不是小事。
“你二舅在你家么?带我去问问情况”
“臭道士,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真以为你自己会什么法术?就你那几个骗子爹去了都白搭,你们道观除了骗吃骗喝什么都不会!”
“废什么话,赶紧带我去,不带我去我拿符烧你”
一听到要拿符德友蔫了,他是见识过的,一张不大的黄符一摇就着火上次烧的他拍着屁股满村子跑,想到这他也无奈的妥协了。
德友家住在村东头。路不远十分钟不到就到地方了。
“娘,俺回来了!”
“你个兔崽子咋回来这么早?羊吃饱了吗你就回来。”
“羊让狗蛋给我看着呢,这死道士非要打听二舅家村子的情况,被逼的没办法我带他过来问问。”
“翠花婶子在家呢,我听说咱二舅家村子闹不干净东西我问问怎么个情况,看看能不能帮点忙。”
“你跟你几个爹嘴一样能说,来进屋,婶子刚做了点馍一会给你爹带过去几个。”
进到屋里宝龙就看到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男子坐在小板凳上抽着旱烟,眼圈发黑眼球布满了血丝,显然这个人最近很憔悴。”
“二哥,这是咱聚龙山上聚龙观的小道士,他没准能帮帮红叶村。”
中年男子看看这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微微摇了摇头,猛吸了一口把烟屁股扔在了布鞋下捻了捻说到“没用的,你才多大点,俺们村刚开始来的黄仙道长法力那么高强,结果呢没几下子就被咬断了脖子放干了血,你这小屁孩就别凑热闹了留条小命活着吧,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连根胡子都没长!”
听到这宝龙就不乐意了,这不明摆着看不起他么?这就不乐意了“别看我小,老子从娘胎下来就开始喝酒壮胆,八岁喝了三斤二锅头抓了好几个尸王,有公有母,就你们村那个小玩意儿我随手就降了他,谁让老子叫张宝龙”
别看宝龙岁数不大吹起牛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这也亏了他有几个“好”爹教的。还没得意没多大一会就听门口有人骂了进来。
“听他在这吹吧,就会点歪门邪道的小把戏,小时候用个破符烧的咱家友子光屁股满村跑,我上山拆了他道观一扇门他那几个爹都没敢放屁,要不是他那几个爹的师傅当初救了这么多人的命,我早把他们道观扒了!”
说话进屋的这个人是德友他爹贵财,三十出个头,有把子力气,在城里工地拧钢筋,赶巧今天没工就回家看看,买了两瓶好酒半只烤鹅和两个猪蹄子心思跟他二舅子喝点,谁知道没进屋就听到张宝龙在这吹。
张宝龙听完脸直接红到了耳根子。
“算了算了说说也无妨。”德友他二舅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上炕说吧,德友你把你舅妈她们叫来吃饭,小道士你也一起吃一口吧,说完转身走进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