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刘根扶回家中,梁滔向自家院落走去,此时母亲苛兰正在门口等候,显然是在等着梁滔回家吃早饭,梁滔急忙上前迎着母亲:“娘,你在家中便是,不用每天都如此等我,爷爷和父亲都回来了么?”他并未提起要和王强比试一事,怕母亲担心。
“早就回来了,正在屋中等你吃饭呢。”
梁滔随母亲进屋吃饭,一家六口其乐融融,宁静祥和。
吃罢早餐,梁滔来到院中,走向在躺椅中如往常一般眯着双眼的老者,压低声音说道:“爷爷,百兽图究竟有何玄奥?昨夜孙儿彻夜研习,但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老者缓缓坐起道:“走吧,回屋再说。”
回到屋中,老者拿把椅子坐下,问道:“虎儿,你昨夜研习整夜,可否发现百兽图有何异常之处呢?”
“孙儿只是觉得这百兽各有姿态,且各自散发着威势,像是有生命一般,并未发现任何其它异常。”
“噢?你如何觉得他它们像是有生命一样呢?”老rén miàn带惊讶之色。
“昨夜我不慎刺破左手,手上鲜血落在那百兽图上,刚好落在那银翅黑斑虎之上,孙儿急忙去擦拭,但那滴血却不翼而飞,孙儿仔细去看,始终不见鲜血痕迹,只有那黑斑虎的双眼似是闪烁几下。孙儿以为是幻觉,再仔细去看时,那黑斑虎便又恢复正常,再无异像出现,可之前那感觉无比真实,因此孙儿便再滴了一滴鲜血上去,只是黑斑虎还是无任何变化,所以孙儿这才来请教爷爷。”
老人沉思片刻,问道:“你有试过其它异兽吗?”
“孙儿不敢,未曾试过!”
“百兽图现在何处?”
“孙儿这就去将它取来”
老人点点头,眯着双眼等着。
不过片刻,梁滔便捧着一个木盒来到老者跟前,打开木盒,里面赫然装着那百兽图。
老人端详片刻,紧盯着图中黑斑虎,过去几分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便说道:“虎儿,将手伸来。”
梁滔依言将手伸出,老者挥手在梁滔指尖轻轻一划,那手指便出现一个微小伤口,鲜血涌出。
老者将那鲜血滴在图中独角天马之上,静静观察。
时间仿佛凝滞,过了片刻,仿佛又过了很久,淡淡的柔光突然在天马身上闪烁,那滴鲜血也慢慢消失,便在血液消失的那一刹那,独角天马深红色的双眼突然闪烁起红光,仿佛活过来一般,只是闪烁几下后便再次归于沉寂,再无任何变化,这百兽图也再次恢复正常。
祖孙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强烈的期待和震惊,莫非这百兽图的机密竟隐藏于此吗?
梁家世代传承此图,但此图关乎甚大,加之又是先祖唯一遗留下的东西,梁家后人世代研习时都是谨小慎微,唯恐损坏分毫,平时又都供奉于先祖画像之后的暗格里,哪里会想到这滴血之法?即使想到又哪里敢去尝试?
祖孙二人被这景象震惊住,再次看向桌上的百兽图,沉吟片刻,老者颤抖着双手继续将梁滔指尖真血滴在其它异兽之上,无任何意外,被滴上真血的异兽,无不闪烁不同色彩的柔光,仿佛要跳出图中一般。
在每个异兽之上都滴过真血之后,也许是瞬间,也许是万年,时间在那一刻仿佛停止。
突然有一刻,百兽图猛然暴起一片耀眼光芒,那光芒色彩不断变换,闪烁不定。
在那七彩光芒之中隐隐能够看到万兽崩腾不息,百种异兽王者,或立于山巅,或遨于空中喷吐烈焰,有的腾挪跳跃,山川在其脚下破裂,有的跨越山河,有的振翅高飞,带来的狂风使无数古木拔地而起,这一百异兽王者千姿百态,号令万兽,散发出的威势似要毁灭整个星空。
突然这百兽光芒开始旋转,越来越快,渐渐祖孙二人已看不清其中异兽虚影,这片虚影化成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其中带着阵阵兽吼,突然这片光芒离开百兽图冲向梁滔,瞬间进入梁滔的眉心之中。
梁滔顿时露出无比痛苦的神色,双手抱头跌坐于地,老者急忙放下手中的百兽图,冲向梁滔,这是他最珍爱的孙儿,在他心中即使这世界毁灭一千次,也不及他孙儿的安危重要。
老者扶着梁滔,大声喊道:“虎儿,你怎么了?你别吓爷爷啊!”脸上满是焦虑紧张的神色。
这时母亲苛兰及父亲梁辉,还有那梁瑞、梁清都已冲入屋中,看着梁滔痛苦而扭曲的神色,不禁大惊失色,忙上前一起扶着梁滔,大声喊道:“虎儿,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母亲苛兰甚至都带了哭腔,双眼微红。
正在这时,梁滔身体突然僵硬,随后便逐渐软化,那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和暴起的青筋也慢慢恢复正常,竟是昏迷过去,天知道他在那一刻遭受了怎样巨大的痛苦。
梁辉急忙伸手一探鼻息,说道:“还好,只是昏迷了过去。”众人均缓缓呼了一口气,只是那紧张焦虑的神情依然不减。
“父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梁辉开口问道。
老者将百兽图异变细细描绘一番,这一家六口,彼此都是至亲之人,百兽图之秘自不会有任何隐瞒,否则老者也不会在众人之间拿出百兽图。
众人对视一眼,母亲苛兰开口道:“这百兽图异变吉凶难测,虎儿要是出了什么事,这可怎么办?爹,你还是将百兽图收回吧,咱不去参悟了好吗?”
“唉虎儿是我唯一的孙子,也是我梁家未来的希望,我如何会不担心他的安危!只是黑斑虎再现,东庄村的存亡尚未可知,我们一家又怎能不求索这存亡之道。况且,此次百兽图异变是福是祸尚未可知,一切等虎儿醒来后再说吧。”说罢收起百兽图,向着另一间屋中走去,背影落寞萧索。
梁辉急忙将梁滔抱起,让他躺在床上,这外界的一切,梁滔并未有任何感觉,只是此时他却正在经历着某些惊人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