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随着送樱灵儿去仙境城堡的路上变得好了许多,再加上刚整理的树枝树干,和我脸上被磨得光滑的脸庞,就在这一刻,我似乎有了生存的意义。
但是我的右手臂膀还是残缺的,只留下一个空洞状的肩膀。就在我还黯然神伤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在肩膀的洞中,长出了一根,绿色的嫩芽,难道的枯木逢春,我的手臂要重新长出来了?想到这里,我才意识到,作为一棵树,还是有树的好处的,断掉的地方还可以生长,但是我自己也不确定,长出来的会不会跟原先的一样,还是就只是根嫩芽。
马车的速度很快,阿才驾驭马车的技术还算不错,我将目光放回了车上的樱灵儿,这是我第一这么近距离的看清楚她的脸,这张脸我已经深深的引入在脑海里了,美丽的脸庞,我看上去,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只是额头上的黯淡的樱花花瓣的图案,再次让我稍作愉悦的心灵,开始变得焦虑起来。
我温暖的内心,和她冰冷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疾驰的马车,车内安静的能听见外面的风的声音。
一棵树的体温是有限的,但是我还是将灵儿的抱了起来,我想用我仅有的身躯发出的温度,来让她尽可能的没有那么冷。
没有那么冷。
一切看似进展的还算顺利,我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就在我刚睡下不久。
马车一个急停,停在了凡尘国的闹市区了。
我能清楚的听见外面吵杂的声音,各种恐惧的叫喊声。不断的传人我的耳朵里面。我慢慢的放下樱灵儿,将身子探出了马车外,只见街道上面一片狼藉,家家户户窗门经闭。
街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看上去,死状十分惨痛。
阿才看到我,也发出了奇特而紧张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凡尘国,一向太平,这是看上去应该遭遇了什么东西的杀戮,手法太残忍了,有的人头都被扯掉了。”阿才向我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平平的当地平民,喊叫的冲过马路。
“啊,树怪,树怪shā rén啦。”
这声音一略而过,我听到到树怪一词的时候,不觉得心头一震,树怪shā rén了?我心中默念着几个字。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似乎和我有着某种关联,但是我并没有做任何伤害凡尘国人的事情。
阿才看我的眼神变得异样起来,似乎这事,就是我做得一样,而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意思我什么都没干。
这时阿才看去的方向便是马车开来的方向,是他家的药铺的方向,阿才担心是有道理的,因为这种恐惧已经弥漫在整个凡尘国街道之上。
阿才完全没有再理会我,调转马车,快速的往回去的方向驶去,我明显感觉到马车的速度比来的时候,要快了太多,我已经在马车里面,快要坐不住了,有一种随时飞出去的感觉。我只能拼命的保住樱灵儿,怕她不小心飞出车去。
很快,马车开回了刚开始的地方。
我也跳可马车,看见阿才已经不在车头的地方。我随之向药铺走去,发现药铺的门已经被打碎了,里面看上去十分狼藉。
当我在看到阿才的时候,发现阿才已经保住他父亲,眼中饱含着泪水,哭泣着,嘴里骂骂咧咧的。我看见老人的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个大洞,鲜血流了一地。
还没等我开口安慰阿才的时候,一把崭新的砍柴刀已经,向我飞来,我躲闪了开去。砍柴刀在阿才的手里,阿才拼劲了所有的力气,刀刀致命,想把我大卸八块的样子。
这时,我知道,我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从刚才那个喊叫的路人,在阿才的心里,一定认定,他的父亲一定是我杀的,但是,我什么都没做,我说什么都没用,何况我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我被砍菜刀逼的节节退后。很快我便退出了药材铺的大门之外。阿才还是喋喋不休的,还是想把我砍个稀巴烂。
阿才已经耗去了大部分的力气,渐渐的他瘫坐在了地上,我能感受到他那种无助的眼神,和内心撕心裂肺的痛苦,这种痛苦,就在枫爵男将樱灵儿打到在地的时候,樱灵儿额头上的红色花瓣印记消失的那一刻,我感受到的痛苦一样。
我知道,我现在没有办法,安慰阿才,因为在他的眼里,我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仇人。在他的心里,农夫与蛇的故事,上演着,而我就是那个被救活的蛇,而他的父亲就是那个善良的农夫。
阿才痛苦的终于开口了:“树怪,就是树怪,没有任何人性,我和我父亲帮了你,你却这么对我,我知道我现在打不过你。但是我告诉你,怪物,终有一天我会把你看成无数块,在我父亲的坟前烧掉,以祭奠我的父亲。”
我这时,不知道怎么了,我内心一股奔溃的情绪,我实在没有办法控制住了,我真的控制不住了,我的脸上,开始疯狂的长出针一样的毛须,我的枝干又开始变得乱遭起来,我的脸又恢复了粗糙,我知道,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了,我爆发的时候,我会伤到阿才的,还有车里的樱灵儿,但是这股力量,我越来越控制不住了,我大喊了一声,便跑开了,我知道我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只有这样,才不会伤害他们。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体能的能量似乎没有任何的衰减,我再次跑回了千年雪山。似乎这里才是我的归宿,这里似乎有着某种磁场,硬生生的将我再次吸引了过来。
我爆发了,我的能量似乎全部爆发了出来,我全身飞速的发射这无数的绿色的针,飞向了雪山的周围,在周围,形成了无数的能量爆炸,顿时间,雪山上的积雪山本地裂,雪崩了,千年的积雪,向奔腾的洪水,从高高的山顶一泻而下,我知道我拯救不了樱灵儿了,而我又被灌输了一个千古罪人的名号,我伤害了阿才,我杀害了他的父亲,但是我自己知道,这些都不是我做得,但是,我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个责任,这个罪名,就应该让我来承担。
瞬间,我被这厚厚的积雪,深深的掩埋住了。我再次闭上了眼睛,我沉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