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比平时来得晚一些。黄灿灿的阳光,从东边升起,只是瞬间,便把整个洛阳城染成了金黄,如同九霄云上的宫殿,富丽堂皇。
极目远眺,天空被雨水冲洗得像一面镜子。白云很白,天空出奇地空旷,出奇地蓝。
在阁楼上看了片刻,走了百八十步,径直推开两扇还算结实的木门。木门边站着一位抱剑而立的年人,一袭青衣引人注目,眉头轻皱,看上去风尘仆仆的,也许累了的缘故,他的身子斜斜地靠在门旁柱子上,双眼闭合,似乎是睡着了。
我悄声走了过去,还没等走出几步,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可以告诉我,若离的下落吗?”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颤了颤,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别人,兴许他们知道。”
“洛阳城所有人我都问过了,他们都说不知道,如果他们都没有说谎,那么你一定知道,若离的下落!”
这推论,简直一推就倒、一敲就碎嘛,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我摆了摆臂:“但。。。我真的不知道!”
“可是,有人在附近听到了浴火剑的嗡鸣之声,如果,你没有撒谎的话,一定是有人刻意藏起了此人。”
玉剑子果然是玉剑子,就算没有半分头绪,也依然可以猜个八分。
“你真的不知道吗?”
耳边响起玉剑子刘远玩味的声音。
我点头道:“不知道!”
刘远大笑而去:“看来,若离真的不在洛阳城!”
看着此人远去,我心换了一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我的事情还没解决,又一个狠角色盯上了我。
“命苦啊!”
我脚底抹油,瞬间把公孙府那个大字,远远地甩了后头。
洛阳城很大,我的目标很明确,我要去找陆伯言,他是个画师。
洛阳城内有许多画师,有名气、没有名气的,有的为专门为贵胄画些花花草草,也有的默默无闻,只是不停地加强自己的画工,期待着某年某月某日,完成一幅独一无二的珍品。
前面两种人,一种为了生计,一种人纯粹为了艺术奉献青春。相比之下,陆伯言就是一个奇葩的存在。
他平日里不爱画画,就算偶偶提笔,也是不加思索,瞬间起画毕。但他有个习惯,这个习惯让人无可奈何。用画师自己的话来说,作画全凭心情,心情好,一切好商量。
就是这样一位奇怪的画师,几乎很少替别人作画,居然也在洛阳城里存活了十多年,这让人很费解。
我曾经和陆泽飞谈论过这个问题,陆泽飞显然也不太明白其的利益关系。所以我当场便武断道,你爹要么是祖上还有些积蓄,要么就是一个江湖大盗。
陆泽飞并没有为自己的爹开脱,只是无关痛痒地哦了一声。他这一声哦地,我瞬间没了深入交谈的**,也只好作罢。
今天一大早,陆伯言就托人给我捎了一个口信,说受人之托,要给我画一张肖像。
我回了那个捎信之人,说立马就到。然后我就急匆匆地出了门,因为我着实很好奇,在这种情况下,谁会给我请画师画肖像。
陆伯父的画馆很快就到了。
画馆很大,屋顶上直射下来的阳光,给画馆增添了几分飘逸和灵动。
大门是敞开的,我没敲门就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但里面有无数的画卷,有鸟语花香、巍峨高山、榕树挺拔,更有远古神兽分居两侧。唯一不协调的是,屋子正间墙壁上,有很大一段间隙,那里并非什么都没挂,只有一个女子面含微笑的画面。
女子很美,其实人并不是绝美,甚至只能说姿色一般,但恰恰是这脸上的一笑,让整幅画都活了过来,仿佛此时现在,那画面的女子正朝你微笑。
时间最美的莫过于人的笑容!
这女子的笑容也有些复杂,随着渐渐靠近,那层淡淡的笑容居然随着光线的移动,慢慢地消失了。。。往后再退上几步,那女子脸上挂着的笑容,似乎又出现了。
不过,当我站在巨大画轴的底端之时,我却看见另一幅场景。
那是一个略带忧伤,还有几分娇气的女子,女子穿着华丽,显然没有经济上的问题。那么,除去经济上的问题,就只剩感情一杠了。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远方的时候,多情着,看得我也忍不住为画的女子叫委屈,显然感情那一杠上,女子遇到了问题,甚至是被意人抛弃了。
这样大胆地推想,让我下意识整体再看了一遍。
这一遍看完之后,我猛然发现,这画的女子,虽然姿色一般,却已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之。
整幅画的内容,画地是一个野外郊游的富家女子,极目眺望远方的场景。四周的花草和石头明显被弱化了,就连存在也可有可无,甚至作者压根就没想过画蛇添足。那几道弯曲的波浪像是碧波的浪痕,又像是裙子摆动的弧度,更像是被风刮、被雨打之后重叠的岩石堆。
几道曲线就能让人遐想翩翩,何况是画带着感情有血有肉的女子?
从这里,便能发现作者的画工极为不俗,就是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也不为过。这种远近视角所带来的落差,仿佛在诉说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也许是解压、也许是想要忘记过去,从头再来。那女子的神色,出现恍惚。明眸婉转,居然出现一丝丝泪痕。恰在这时,门外的风轻轻一吹,那道浅浅的泪痕转眼间却又消失不见。
“高人!”
我在心不由衷心地感叹道。
默默地收起目光,我坐在画架前,等待着画师给我做画。我知道我需要做什么,因为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画肖像。
追溯起来,还要从我刚出生的第个月说起。当时,公孙无敌觉得我够能折腾了,为了记录这一时刻,等我长大后再看,陆伯父就这样被请到了家里。
陆伯父给我画了一张天神下凡图。所谓的天神,就是我哇哇大哭,裤兜里还露出一个小家伙,耀武扬威的景象。每当我被公孙无敌毒打的时候,他都要把那张天神下凡图扔到我面前。
我知道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倦了,要我给他省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