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离是个有故事并且很神秘的人,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若离的长相,但大多都是不怀好意地、恶意地伤,很多时候我甚至在白纸上,画出了一个五官不齐、面目丑陋的怪物。有时我也认定他是一个shā rén如麻的侩子,不然为何杀气四溢。
这倒不是怕他突然呕心我,我只是担心,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以后,会不会当场灭口?!这是江湖老规矩,我身在江湖,自然要了解一二。
所以若离解开斗篷的那一刹那,我连忙用遮住了眼睛,害怕自己着了他的道。
“你不是想和我做朋友?”
若离不知道我在搞什么鬼,坐在一旁,显得有些气愤。
我说,江湖规矩我懂,像你这种见不得光的人物,我是一定不能看到你的脸的,否则我只有戳瞎我的眼睛!但我狠不下心来,再说我年纪还小,未来的路还很长,我可不想做瞎子!
见我如此乖巧,又是诚惶诚恐的模样,若离突然哈哈大笑。
这笑声特别爽朗,与之前的阴阳怪气判若两人,明明是爽朗的笑声,却令我有种恍如隔世、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这小屁孩,说你聪明呢,有时候,你还真值这两个字,说你迂腐呢,有时也能把人逗乐。”
听这口气。。。这氛围。。。似乎是自己想岔了?没道理啊?!
我晃了晃了脑袋,慢慢地移开双,眼睛得见光明,印入眼前的是一张清秀脱俗的脸蛋,用面若潘安形容也不为过。如果他自认武林第二美男的话,那绝对没有人敢自称第一。
若离的美亮瞎了我的眼睛,那是一种阴鹫的美,很深沉,仿佛他的眉头藏着许多秘密,压迫着五官,使得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忧郁的气质。
若离的美也让我自行惭愧,像我这样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差点都要掉口水下来,如果不是他的脸太死板的话,我一定会端正态度,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收起大拇指,心隐然升起无限的感概: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用的拳头与利剑,硬生生地轰开一条侠客之路。。。
“你。。。”
说话像便秘,就是我紧张激动的时候。
若离大袖一挥,看了我一眼,说:“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杀你灭口的。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再遮掩了,所以解下斗篷透透气。这大半个月来,快把我憋死了!”
“这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个转变有些突然,画风似乎急转直下啊。
“被别人识破了呗。”他说得有些幽怨,到最后竟然连喝两碗女儿红。
“你大人有没有告诉你,喝酒不能猛喝?这样对身体不好!”我嘀咕着看向他,心里在滴血,那是几百两一罐的女儿红,几百两耶!
“小时候的事情不记得了,我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所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他说着,有些伤感,清澈的眼神之闪过一抹凄凉。
“呃,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对了,那你说被识破了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认识暗偷袭之人?”我见气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
“能使用一招必杀,能有此自信的,而且还使得一好镖的,除了杀榜排名第五的刘盛,我想不出第二个人!以气御力,看来他在悟意的路上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什么是悟意?”
“悟是过程,意是结果。”
“这么一说,我倒想了起来。你们江湖人士,关于境界不是还有几个笼统的等级划分吗?”
“吐纳、洗髓、悟意、问心,求道!”对此,若离知无不言。
“武者面前的五座大山,每一座大山都足以让人敬畏和膜拜。但他能走到悟意这一步,自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貌似对方识破了你的身份?!”我皱了皱眉头,表示很难理解,江湖人的问候方式,还真他妈新颖?
这就好比我要去杀一个人,临末发现自己打不过,然后出完招之后,就说认错人了,拍拍屁股就走人,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离奇的事情吗?我想大概也就这样吧。
“高过招,像来如此。”相比我的震惊,若离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就连解释也显得极为牵强。
“你好像。。。没出招吧。”
对于我的直白,若离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我,白皙的脸上浮过一丝苦涩。
“你不懂,有时,无招胜有招!”
我再一次被若离的高深莫测所呛住,说实话有那么难吗?不装逼会死吗?
与若离交流,你需要极大的耐心和丰富的想象力,否则他情感上快速地跳跃,会令你无所适从以至于无法理解,理解不了自然不能愉快地交谈下去。
饶是我智商全优,毅力惊人,拥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发散思维,和他交流起来,也颇为生诲。和他交流不仅脑细胞死得快,也着实费劲费神,特别还费时。
如果不想英年早逝,这种人应当敬而远之。
若离一个人喝酒也有几分乏闷,解开斗篷的他,仿佛卸下了某种负担,眼神之神采飞扬,更是朝我招了招臂。
“过来,陪我喝酒!”
这神情这举止,跟在怡红院叫xiǎo jiě陪喝酒有什么区别!!
“我说过,我不会喝酒!”我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气愤,难道重要的事情非得说遍,你丫的才能听懂?
“我也说过,我会教你,你不用会!”
若离认真的表情让我有种盛情难却之感,但我还是坚决地回绝了。
“我爹从不让我喝酒。”
这个理由貌似冠冕堂皇,其实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是我对酒有些敏感,喝了全身要起痱子。但若离这样心思缜密之人,怎能如此就轻易蒙混过关?
“你爹那,我可以去求求情!”若离似笑非笑的嘴脸,带着几分蛊惑,我看得竟然有几分醉意,还真是祸害姑娘的绝佳利器!
“你和我爹很熟吗?”压抑在心许久的问题,最终脱口而出。
面对我的问题,若离摇了摇头,递给我半碗酒,朝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心领神会,瞬间明白过来,这就是**裸的交易!他给dá àn,我喝酒。
为了摧残一个未成年少年,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好奇能害死猫,而我偏偏就是那只好奇的猫,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凡是都要问个明白,凡是都要想个明白。
从一开始见面,我就觉得上官无敌和他的关系有些复杂。两人见面没有jī qíng相拥,甚至连最起码的问候也没有,没有转折,没有过渡,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唐突地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
我不觉得这是他俩的第一次见面,因为陌生人始终无法托付终身,而我爹把我托付给若离,就已经把他当作了自己人,才会安心远行。结合以上两点,我觉得这两人的关系颇为蹊跷。
想及此处,就算面前是一碗毒酒也会毫不皱眉地喝下去。右提起大碗,还没下肚,便能闻到一股呛人刺鼻的酒香,雄心壮志顿时都见了鬼,我轻轻地在碗上舔了几口,以期挽回壮士断腕的形象。
见我如此,他眉头一挑,重重地敲了敲桌子,以示不悦。
“我真的不喜欢喝酒,”我无奈地摊了摊臂。
做为江湖人士,你必须学会喝酒!若离说的有板有眼,仿佛可以预测我的未来,给我的人生判了死期徒刑。
我不喜欢打打杀杀,更不喜欢江湖!我的一番推心置腹,最后得到的居然是若离的两声冷笑。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也不能例外,别给老子墨迹,喝!”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完全可以不给账,直接回绝他,老子就是不喝,你能咋滴?!
但若离似乎吃定了我一般,一双清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嘴角还挂着一丝人畜无害的笑容。没办法,我只能喝。
喝下去的瞬间,只觉有些难受,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好不痛快。不一会儿,我便有股飘飘欲仙的快感,整个脑子轰地一声发出嗡鸣。
“这是要醉的节奏么?”
我舔了舔唇角的酒香,双眼愈发地迷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