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醉香楼,上午的阳光正好。四十五度眯视太阳,可以看见许多光彩夺目的小圆点。
时间还早,没有理由打道回府。奇怪的是,若离似乎也被洛阳城的繁华所吸引了,任由我在前方带路,一声不吭地站在我身旁。
大概是洛阳城的老少爷们都见惯了稀奇古怪的事情,所以戴着斗笠像鬼的若离从他们身边经过也不会好奇地往他那里看上一眼。
我想这也许是做为六朝古都的底蕴所在吧。
与醉香楼齐名而存在的就是醉红楼了,看似相差一个字,其实却有本质上的区别。
醉香楼里的菜品一流,做为老字号酒楼,这里的生意经久不衰。
醉红楼里也有酒,也有美味佳肴,但最出名的还是那里的*******这是醉红楼,洛阳城里最大的酒楼。听说里面的女子个个如花似玉,皮肤更是吹弹可破,我曾经远远的瞄了一眼,就这么一眼看过去,我的魂差些都被勾走了。只可惜,他们卖艺不卖身,不然的话,我绝对要给你买一个回来,不,是买两个!”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你不理解?孔夫子老人家都说食sè xìng也,既然好色跟吃饭一样,都是餐桌上不可缺少的东西,那么我们又何必虚伪的谈性色变呢?难道你的境界比孔夫子还高?!”
我这样喋喋不休地和若离介绍着千年古城的特色,自不觉累,一边掂量着往后退,一边有声有色地形容道。
沿途也有些乞丐,个个衣裳不整、面露土灰。以前见到这群人,总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有有脚干什么不行,就算再不济做些苦力、拉些长活,温饱问题总能解决的。
但是今天不知为何,善心大发,一人给他们施舍了一些银两。
那些乞丐兴许饿了一段时间,所以接过银两以后,一个谢也没有,屁颠颠地拿着钱去买吃的去了。
世风日下,就连乞丐也没有了往日的脾气,我晃着脑袋,作如是想。
“你就是这样败家的?”
若离如鬼魅般的声音在耳畔突然想起。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后来想了一会,觉得有必要和若离解释清楚,于是跟上若离的脚步,说:“现在,家里就剩我和我爹。我爹不太会花钱,这钱自然要我花啊,与其百年后被不孝子孙败光,现在不如好好享受一番,省得到时候人死了还要从棺材里跑出来!”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都快死了,留着钱还有个屁用啊,与其跟着我进棺材,不如让那些活着的人过几天温饱的日子!
若离似乎也不能明白其的深意,只有叹息声从嘴唇处发出。
脚在迈动,前方的道路颇为漫长。
漫长的道路上,沿途少不了一些民族风情。
有人拉小胡琴,幽幽的琴声似乎把北方的苍凉也带了过了,给人一种凄凉无比的念头。
也有人chū shòu一些稀奇古怪的发明,但似乎对方的发明都有些冷门,所以鲜有人问津,就算是买,也是图个新鲜,带着玩一玩的心态。
我的视线很快定格在一个旗杆上面,旗杆顶端有一幡鲜艳的旗帜。
彩色的旗帜上面,刻画了一只老公鸡。看见这只神气凛然的公鸡,我忽然想起了一句江湖传言。
老公鸡出品,必属精品。
显然有些江湖人耐不住寂寞,更耐不住穷酸,终于拉下脸面,摆起了地摊。一开始“老公鸡”还没什么名声,等到队伍庞大,越来越多的江湖人为了温饱不得不低头的时候,他的名气一下子大了起来。
天下之大,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老公鸡”这个品牌。
对于千年古都洛阳来说,如果没有“老公鸡”的旗帜,也算是一种落魄的表现吧。
视线所及,路边上围了一群人,一群人看着两个人,一人躺在地下身上压着一块大石头,一人举起大铁锤就要往石头上砸。他们表演的正是传说已久的“胸口碎大石”。
这门活儿最讲究。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砸碎对方的头颅,所以举铁锤之人一定是个大块朵朵的肌肉男,视力一定要好。其次下的时要准,万一对方还没有准备,一口气没来得及提,任你一铁锤砸下去,那躺在地上之人十有**要残废。
最后,是对躺在地上之人的一些要求了。所谓炼气,说白了就是气功,一口气憋在肚子里,挡在骨架之前,防止大力锤击之后造成骨折。以气御力,所以看似简单,实则需要勤加练习个八年,方能掌握其的奥妙。
嘿,只见对方喊了一声,口沫星子横飞,的铁锤极为精准地砸在了同伴身上,压在同伴身上的石头经不起铁锤重击,顿时四分五裂。
“好!”
这一幕,顿时引起围观者的喝彩。
我不明觉厉地扔了几块铜板,回头望向若离,心想,这些把戏也许在你眼里根本不够看吧。
通往菜市场的道路不长,沿途却是肮脏无比,鱼腥味、几天未清理的腐肉味、已经烂叶子烂青菜所散发的味道,各种味道交错并进,令人闻之欲呕。
尽管如此,我还是捏着鼻子往里冲。
我要去找一个人。
很快,我来到一处肉铺。肉铺上有一面较小的旗帜,上面写着许氏猪肉档。
许胖的爹,就在这里。
虽然我和许胖玩得很嗨,但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清楚许胖的爹叫什么名字。这也许是一个秘密。
许胖有个杀猪为生的爹。
他爹杀猪自有一门绝活,无论是身体羸弱的家猪还是体型健壮的野猪,在他,杀起来跟只鸡一样,没什么区别。
世人皆知,野猪骨架较大,加之皮粗肉厚,杀起来费工又费力,若没有熟悉他的骨架构造,一炷香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把它屠宰干净。
但他爹却可以,而且相当利索。
也许是他爹的刀够快,也许他爹以前是个猎人对动物有些研究,总之杀猪这项天天见血还费力气的活儿,在他眼根本不是个事。
所以他嗜酒如命。
嗜酒是为了麻痹,麻痹日复一日的杀生勾当。
而命已注定,他不得不杀猪为生。
他经常醉醺醺的砍肉、称量、收钱。但却从没人敢占他的便宜!是因为洛阳城里的老少爷们素质高、情操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吗?不是!
原因是,他有一个牛逼绰号,世人称之为“拼命屠夫”。本来屠夫就是一种令人敬畏的职业了,加上前面两个字,就是想占他便宜,也得掂量是否值?
当然人活一世,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绰号加诸于身,但很少有人如其名的般配。像绰号“冬瓜”之类的,难道就真长得那么寒酸,像矮冬瓜一般,我想这倒也未必!
但人总是因人而异,否则全都大同小异,还如何区分?
拼命屠夫和其他屠夫最大的区别,在于,他有一双忧郁的眼睛还有一坨拉茬的胡须。但,这就是被人敬畏他的原因吗?
说是,却也不尽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