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抽屉里翻出那破旧的mp3,套上耳机,一遍又一遍播放着那激励人心的《苏维埃进行曲》。
这歌词虽说是美国佬写来骂人的,但那宏伟而磅礴大气的旋律,也很能让一个软弱的懦夫振奋起来。
接着我开始找wǔ qì:桌旁的水果刀太短,我也不具备和丧尸肉搏的能力;菜刀太废,连新鲜的猪肉都劈不开,更别说把人类头盖骨削下来当碗使。
记得家里有把开山刀,去年基友送我的,貌似是前往深山老林开路用的,但是太久没用不知放哪里了,妈的先不管了……长矛总是要有的,虽说没有狼筅那么尖利,但捅死丧尸足够了。
我先把阳台上的钢管找了出来。我看了看钢管,又看了看一旁的水果刀,他妈实在是找不着东西了,便将水果刀磨利,将其用铁丝卡在钢管上。看了看,担心这钢管不结实,又将粗布条电工胶布加固了几圈。给自己一个最好的保障。
哈哈哈哈哈……他妈我简直是个天才!我几乎忘记了灾变的痛苦,在房间里挥舞了起来。不错,感觉虎虎生风,很是威风!
我听着那振奋人心的《苏维埃进行曲》,摸了摸劣质的耳机,似乎想到了什么。
把房间找了个边,终于在橱柜里翻出把三十来公分长的四棱jun1 cì——卡槽不方便,还加了个把子。
银灰色的刀身,透露着坚韧与刚毅,承载着岁月的气息;实木的握柄,被牢牢地固定在铁色的卡槽上,沉稳而朴实。跟我的内敛的性格相搭,更是绝配。
打量着陈旧的刀身,忽而想起这是个大学里一个学妹在两年前送我的……两年过去了,不知她至今是否还安在……
摩挲着这仍映射着昏黄斜阳的jun1 cì,在空中狠狠挥舞了几下,感觉特厉害!顿时有种苏军降世的感觉。
也不知我是不是歌听多了,有种错觉。
将jun1 cì收回刀鞘,卡在腰间,以防脱落,就好像佩刀一样——我顿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刀,因为有了她,就有了一种安全感,踏实。
一切准备就绪,我就好像出征的战士一样,心中没有任何杂念——除了我身边并没有那含情脉脉的妻子和待我保卫的家国。
哦等等,这歌得关了——我不是主角,这狗屁bgm没啥鸟用,只会成为我求生的负担。
……
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瞳孔中透露着坚毅的眼神,按下手柄——这是我末世以来第一次迈出这简陋的住所。
站在门外,再也没了出征前的那种英气之感,反而空气中多了一丝死一般的沉寂。
我后悔没把那bgm带出来。
可从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什么是教科书里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歇。”——我只要有一丝退后,到死都别想再踏出这屋!
左拐,右转,左边是通往阳台的楼道;右边,便是那老家伙的住处。
我右手提着自制的长矛,左手抚摸着腰间那冒着寒光的刀身,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手掌心的汗都冒了出来,差点没把那劣质的钢管磕在地上。
“咯吱咯吱”,门后面响起了渗人的指甲声。那本就不安稳的木门,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人死不过一道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背后的衬衫几乎就要湿透了,仍在期期艾艾着安慰着自己。
随着那一缕夕阳透过支离破碎的窗户照射进来,我不安的心灵似乎有了一丝慰藉。
就在我几乎要安定下来的时候……
“砰!”
发黄的木板门猛的撞裂在大理石地板上,碎成了两半。
一具浑身沾满腥臭的血尸一下子横在地上。发黑的血迹斑斑,沾满那破烂的衣衫;整个肚子被掏空,几段被撕碎的小肠仍暴露在外;整张脸被撕下了一半,骇人的咬合肌和白森森的牙齿甚是恶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啃过一般;另一张脸上仍带着一丝恐惧和迷茫。
刺目的红!
我的心脏仿佛就要蹦了出来,今早那些混饱用的酸水,更是直接让喷了出来。
虽说这几天尸体也看了不少,丧尸更是见多。可近距离“观摩”尸体,尤其是那黑色的陈血和碎裂的小肠,不由得让人觉得恶心。
抬起头,一眼望去——
一个一百六十厘米高的矮汉直接往我身上扑了过来。
那个将自己扑倒在地的丑汉,左边的眼球直接掉了出来;恶心的黄夜沾满了满嘴的獠牙;本就不具任何美感的面孔现在更是令人干呕;空无一物的眼窝,给这地狱的恶魔平添了几分惊悚。
我日,这杀鱼佬那么猛……
“你他丫的,老子不捅死你个废物……”我颤抖着将左手移向了腰间,可本就沾满汗的手心现在更是打滑,愣是把那半公尺长的jun1 cì给猛磕在了地上。
此时的丧尸早已张开了血盆大口,尖锐的利齿朝我的脖颈猛的咬来。
腥黄的唾液沾了我一脸。现在,我就差死在这我平日里所取笑的疯人口下。
“靠……矛都没使就要死了吗……那可是我的杰作呀……”我紧闭着双眼,等待着这恶臭的尸口咬断我脆弱的动脉。
“啊……要死……”
砰——远处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枪声,震撼着我脆弱的鼓膜。
我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