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只要你忠诚于本爵,本爵必然不会弃你如弊履,还有你的老婆孩子,本爵都已经安排好了,必不会出现错漏。”
“谢爵爷!”
一个眉角高挑脸上有刀疤的男子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那行吧,你就下去吧,本爵有些乏了,要歪一会儿。”
踞坐在床上的华服男子慵懒地道。
“是,爵爷!”
男子走出大殿后,一个瘦高的长白胡子老者施施然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一边用折扇扇着,一边笑着说道:
“爵爷,您该不会心慈手软了吧?”
那华服男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啐道:
“个老不死的,尽会胡说。你不就是想让我施辣手封口吗?阴阳怪气地嘲讽,让人好生不自在。要说本爵杀的人,做的孽,十有**都是你撺掇的,真是魑魅魍魉的孽障,将来如何能够好死?”
老者不以为仵,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老朽谋事不谋身,若果有一日身死,只要能完成这千古帝业,便也无憾矣。我怕就怕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那华服男子关注点却不同,手指着老者的鼻子,哈哈大笑道:
“你也算英雄?哈哈哈哈。不过一奸臣罢了!”
“臣赤胆忠心,可昭日月。对爵爷忠心耿耿啊,您明鉴!”
老者嘴里说着表忠心的话,脸上却依旧笑着,甚不庄重严肃的样子。
“哈哈哈哈,行了,本爵能体谅到你的拳拳心意,那冯晨就让他消失于世间吧,也好与他的老婆孩子团聚,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在阴间逍遥,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爵爷真善人也!”
老者一副替冯晨感激涕零的模样。
“小事翻过了,咱来说说正事。那高不咎tōu kuī静善王爷的私生女,被御林军撞破了,从而恼羞成怒,为了掩盖罪行,忿而shā rén的事情,你这个老不死的觉得,可还能翻案?”
“翻不了,那私生女死了,御林军也死了,那确实是高不咎下的辣手,扯破天去也成不了第二个样子。如此一来,静善王府便与高不咎的主子弥痕参政彻底生了嫌隙,不死不休了。咱们正好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实在妙哉啊!”
“唉,静善王毕竟与我家有亲,本爵如此做法,心中委实过意不去。这都是你的罪孽,将来死后入无间地狱,你可不能拖着本爵。”
老者听了嘴角直抽抽,心中已经在思量是不是跟错了人,要不要再择良木而栖。最后千回百转还是打消了蠢蠢欲动的心思,一来他与爵爷早已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将来他事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二来,这爵爷虽然做事不甚靠谱,但脸皮极厚,手段力辣,他不敢想象自己转投他人麾下之后,这个疯子会做什么。他虽然无儿无女,孑身一人,但毕竟还是惜命,不敢冒这个风险。
因此,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宽解道:
“自古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一将功cd要万骨枯,何况是称帝成皇之路?再说了,静善王对那私生女也从不疼惜,不然也不会任由她在府外这么多年,从未见之一面。这次高不咎tōu kuī那私生女,又杀了那私生女,静善王与其说是悲恸,不如说是面上过不去,王府都要脸面,为了面子,打成一锅浆糊也在所不惜。”
“先生所言甚善啦!”华服男子鼓掌大笑道,“就是有些可惜了那妙龄女子,听说相貌极标致,却不料魂断那高不咎之手,真是令人扼腕痛惜啊!”
老者斜着眼觑着他,不高兴地道:
“爵爷,温柔乡英雄冢,您乐千万不要自误。否则非但美人香陨,自己的身家性命也难以保全!”
这话说的就是极重了,华服男子眨巴可下眼睛,又眨巴了下眼睛,讪讪地问道:
“有那么严重?”
老者斩钉截铁地道:
“就是那么严重!”
“既然如此严重,那好吧,本爵以后就不慕美人,慕男色,行那龙阳之雅好好了!”
华服男子笑呵呵地说道。
老者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手指着那华服男子,嘴唇哆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是也意识到自己的玩笑过头了,华服男子面容一肃,岔开话题道:
“听说沣水码头前些日子出了事,桂子被人打了,手下二十三个伙计死的死伤的伤?”
“确有此事。”老者深吸一口气,也整肃了面容,然后恭敬地答道,“如今还不知是何人所为,据桂子说,他只看到了一个黑影,还有无数支百发百中的箭矢,然后,他就昏迷了。属下怀疑,可能是弥痕手下严池所为。严池素来阴狠,不守规矩,最爱使盘外招。这次要不是咱们早就把货物转移到了别处,很有可能真就被他拿住了把柄了!”
“他是如何得知桂子是我的人的?”
“他只需要确定桂子不是他们的人即可。能在汴梁城混得如此风生水起,不用猜想,背后必然有了不得的靠山。如今党争严重,几成不死不休之态,严池手持大刀,随便斩去,总不会斩错人就是。”
“真是晦气!”华服男子恶心地说道,“就是他妈的个疯子!”
“其实严池此人不足为虑,鲁莽弑杀,不能自制。终究难成气候。咱们需要担心的是欧阳明。那人才是一条隐藏在暗中的毒蛇,轻易不出手,一出手便非死即伤,破坏力极大。且此人心性坚毅,顾全大局,是弥痕地一条好狗。但,亦不是没有办法对付的?”
“哦?有何办法?”华服男子眼前一亮,急切地问道。
“此人侍母至孝。只要能有扼住这个命脉,就是让他反水都有可能!”
望着老者激动地样子,华服男子却不屑地撇了撇嘴,鄙夷道:
“欧阳明是国朝三品大员,难不成还能冲进他家里,抓住他那老娘不成?就算不是这么大张旗鼓,暗中进行,这毕竟是最犯忌讳的事情,就算是比之造反都要令人厌恶。若是被宣扬出去,本爵的草台班子可真就要散了。”
“欧阳明极孝敬,绝不会冒哪怕万分之一地风险宣扬出去,爵爷可放心。”
“我放心个屁!”华服男子许是真气极了,拿起书桌上的笔杆砚台便往老者扔去,一遍还怒骂道,“我看你还是赶紧滚吧,别来祸害我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昏聩过,今儿怎么出了这么臭的主意?就算是那欧阳明不去宣扬,但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那时候就算本爵真成了皇帝,也安抚不了众臣,坐不稳这龙庭。更何况,这件事太生硬,欧阳明不是个墙头草,究竟怎么选还指不定呢!”
老者听完不由哈哈大笑,适才不过是他对华服男子的考验而已,他真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错投麾下,如今看来,还算勉强。
“爵爷啊,刚才不过是老朽的一句玩笑之言罢了。不过,爵爷也有考虑不周之处啊?”
“哪里?”华服男子觑着眼看着他,道。
“何必用强呢?听说欧阳明的老母最重情义,如果爵爷能获得她的情义,想让欧阳明转投麾下固然不可能,但他总会念着,便也不会再出太过狠辣的招数了。”
华服男子听了,不由沉吟起来,手指“哒哒”地敲击着桌面,仔细盘算着可能性及利益得失。最后得出了无非费点精力,怎么都不亏的结论,便很开心地表扬了老者一番。
“那静善王那边呢?可有削弱拉拢之法?”
老者一拍掌道:
“有啊,怎么没有?爵爷还不知吧,静善王世子早就爱慕馨xiǎo jiě多时了,古往今来,姻亲总是最牢固的关系!”
华服男子听了一愣,然后便狐疑地看着犹自高兴不已的老者,问道:
“此话当真?”
老者干脆地点头,笃定道:
“千真万确。”
“那……”华服男子拉长了音,犹疑地问道,“明日我就往静善王府走一趟?”
“不。”老者摇头道,“从来都是男娉的道理,没有女方巴巴地贴上去的规矩。”
“那……”华服男子有些智难了。
老者也不再故弄玄虚,干干脆脆地答道:
“静善王妃是个极爱世子的,若世子将窈窕之思告知,王妃必然会吹枕头风,此事便极有可能成。”
华服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自己找的都是些什么军师啊?尽是从人家女眷处着手,丢死个人。
但毕竟不是婆妈之人,便点头答应了,却依旧提点道:
“想来你是要做个局了,但小心别玩崩了,不然本爵饶不了你!”
老者躬身,恭恭敬敬地应道:
“必不负爵爷所托!”
然后,华服男子想来是有些困倦了,挥了挥手之后,老者便小心翼翼地退处了大殿。这时,早已恭候在殿外许久的美貌妇人施施然走了进来。
华服男子一把抱住他的腰肢,将她放置于腿上,极亲昵地责备道:
“在外面等苦了吧?何苦呢?”
女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两只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都快要滴出水来了,面颊白里透红,并且越来越红,最后一把抓住一只作乱的手,娇喘道:
“晏郎,不要……”
华服男子的某处立马挺拔了起来,眼中欲色大盛。
“晏郎,你若再是……如此,奴家可就真生气了!”
美妇避开华服男子的亲吻,柔软无力地推搡着他。脸颊越来越通红,整个身躯都软成了一滩泥靠在了他的身上。
华服男子痛并快乐地shēn yín出声,面容纠结不已,嘟囔道:
“既然不让我碰,又为何要撩拨于我?真是馋死个人!”
美妇听闻,不由更是无脸见人,将小小的脑袋埋进胸膛里,嗡嗡地说道:
“也不是……不让你碰……就是,当初咱们可是有过约定的,要……留到大婚那一天……”
华服男子不由仰天长叹,无比痛恨自己当初许下的承诺。
美妇见了不由有些心疼,一只雪白皓腕轻轻抚摸着男子的脸庞,眼睛一闭,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华服男子激动不已,当即吻下。
美妇“嘤咛”一声,全身都变得滚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