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念》 第五章 大姐不哭

    后来在二楼、三楼的楼道口，又碰到了相同的情形：都是好几个男孩妖魂堵在那里，没有恶意，只是不让过去。三楼的小正太甚至还蛮横地往楼下推我，指指楼上，伸出小手隔空抓抓，做出很吓人的表情，萌的我一脸血。无可奈何，我只能一边哄他们，一边重复：大哥哥有重要的事，必须要上去，别担心。</p>

    摆脱小正太们的纠缠，我继续向上走，这个时候，之前的紧张也渐渐平复下来，心中甚至还莫名有点小期待：要是再在四楼遇到这情况，我该怎么办。早知道这样，是不是该带几包qq糖什么的来？</p>

    正无聊地自顾自打趣，抬头发现四楼的楼道口没有妖魂了。走过去再往上看，通往上面的楼梯塌了。我疑惑地蹲下身，抓起些渣土，塌了很久的样子。从塌方的形状和裂纹走向来看，不像是开发商偷工减料造成的自然坍塌，更像是被巨大的力量自上而下踩塌的，而且，就用了一脚。</p>

    我看着出神，没想到这时，一阵女人的哭声，隐隐约约从上面飘了过来。大概是距离较远的缘故，声音很轻，听上去是那种哽咽地抽泣，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我凝神听了好一阵，是四楼左边的屋子传出的。</p>

    看来，不管是小正太还是小正妹，都要上去探个究竟了。</p>

    我发力腾起，从坍塌段旁边的墙体借力，一跃上到了四楼。眼前的左户人家，门大敞着，旁边的防盗门锈蚀的不成样子，隐约月光下，门框上的春联残破不堪，褪成了淡粉色，被黏结的蛛网遮蔽叠连。</p>

    定睛向里面望去，好一阵都无果。月光不及，房间深处愈发漆黑一片。黑暗里，女人的哭声入耳，连回声都听得真切。我暗叹一声，抬脚迈了进去。</p>

    随着眼睛逐渐适应黑暗，房间的样子开始清晰起来：屋里的陈设倒是一应俱全，冰箱电视沙发啊什么的，只是都落了厚厚的灰尘。但蹲下身发现，地板上反倒没什么土。这多少跟我之前设想的不一样，看上去屋子主人似乎没有搬走，就是懒得不打扫而已。</p>

    我疑惑着起身，本能地向墙壁和天花板望望，瞬间呆住了。</p>

    只见天花板已经辨不到原来的墙色，全部被密布的大小蛛网覆盖，一直延贯到墙根。我的心一下收紧，脑海却清晰起来。然后转身，向哭声的源头缓步走去。</p>

    声音是从主卧发出来的，门没关，与其他房间不同的是，主卧的窗户没有被爬山虎遮挡，像是有意被修剪过似的。</p>

    今天是晴天，午夜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毫无保留地映射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p>

    我站在门口，屏气凝神，望着眼前这个位于月光中心，呜呜抽泣的女子。</p>

    女子背对着我，坐跪在那里，头发散着垂到地上，遮住了大半个身形。她不停用手捂着，擦着眼睛，打湿了一袭破败且乌花的过膝白裙。但不管怎样，还是从身形可以看出，不是小女孩，不是小正妹。</p>

    我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p>

    “唉，没办法，来都来了。”</p>

    遂犹豫一下，那个“没事给自己找事，真是闲的”的念头在心底一闪而过，然后起身走过去。因为之前一直隐藏着气息，所以她没发现我。但说实话，从我刚才站的地方，到她跟前大概也就五六米的样子，谁知此刻，这个五六米竟然这么漫长。期间我的脑袋高速运转着：我该怎么办我该说什么我该怎么办我该说什么……</p>

    终于，五六米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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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里，男孩缓缓伸出手，轻拍拍面前那个不注哭泣的，女子的肩头，</p>

    “大姐，你这是，哭……哭啥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