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露点燃一支女士烟,靠在沙发一侧,捋了捋长发。然后说:“张总,要我说真话吗?”
翰林说:“当然。”
露露说:“张总,我们做这个行业,碰到自己喜欢的客户,当然也会全情投入。问题是大部分客户,其实我们从心底里是厌恶的,但有什么办法,为了赚钱,陪喝,péi shuì,忍住性子。但是,做梦的时候就很难说了,心里怎么想的,身体就会怎么做,一点都掩饰不了。”
说着,她搂住梦谷,说:“一天,我就只能睡着一次,所以这一次就显得很宝贵了,虽然身体不用动,可是脑子却还要动,这简直比光动身体还累!”
翰林理解她的意思,说:“你的意思是,这比现实中做一次还贵是吗?因为一天只能睡着一次,还得真心投入。”
露露抚摸着梦谷,梦谷有点忍不住了,刚想把嘴凑过去,却被露露轻轻一把推开。
露露问梦谷:“如果花钱,和我来一次真的,和花更多钱,和我做一场梦,你愿意选哪个?”
梦谷明白她的意思,说:“是啊,几乎没人愿意花更多钱,选择光和你做一场梦的。”
露露接着说:“就像你们男人喜欢看a片,喜欢玩h游戏,喜欢上网看网络小h文,可是如果掏的钱比玩一次真的还贵,那还有多少人会愿意呢?”
翰林说:“哎!你说的对,而且一起睡觉还要付房间费,还不如网络方便、低成本。是我没把事情考虑周全。”
所有人都低头不语。
小妃一个人在角落里看着shǒu jī。
梦谷说:“哎~!看样子行不通啊!翰林!这个实体娱乐行业,玩就是玩真的,要玩假的,回家看看片,玩玩游戏就能满足了。所以,我觉得这盗梦,就只能用来偷取人家心里的秘密。这方面赚钱行不通啊!”
小妃在角落里看着shǒu jī抽泣起来。
奇遇问:“小妃,你怎么了?”
露露替小妃回答道:“哎!小妃爸爸担心女儿,就一起跑来市里开专车,结果在小巷子里被后面的车zhuī wěi了,车撞坏了,人也受伤在医院里,等医药费呢。”
露露叹了口气说:“这种事从我们嘴里说出来,就像玩套路骗同情,对吧?这社会都被套路玩坏了!”
小妃伤心的倒在露露怀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奇遇问:“没报案吗?没调jiān kòng吗?按理说,出了zhuī wěi事故对方负全责啊。”
小妃说:“报案了。撞他的车逃逸了。警方调查了shè xiàng头,可小巷子里jiān kòng坏了,jǐng chá调查了附近的三个shè xiàng头,两个也坏了,就没查出来。而且,我爸开的专车,也没上保险······”
奇遇问:“那你爸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看清肇事车辆的型号和车牌?”
小妃说:“我爸小腿骨折,车也撞坏了。当时看清了车牌,可送到医院,jǐng chá问他的时候,他就忘了。”
梦谷一拍大腿,说:“翰林,奇遇,这事我们帮帮看她吧?”
翰林一看时间,点点头说:“行啊!反正时间还早!我们这几天都关门,就帮帮小妃。”
梦谷说:“哎,今天我不行,周一我得上班。你和奇遇去吧,待会地铁放我下来。”
翰林问:“小妃,你爸住哪个医院?我们这就去看看他,看看能不能帮他回忆起肇事车的车牌。”
小妃说:“爸爸刚发短消息给我,说住院太贵,自己出院了。一会就到家了。”
几个人一起在肯德基吃了顿早餐,翰林把梦谷送到地铁,然后四个人一起前往小妃住处。
楚小妃的住处很小,但收拾得很干净。一开门,老爸看到女儿回来了,赶紧起床热情招呼。他的床是在阳台临时搭的一个铺子。
“爸爸,这是我同事,陈露露,张翰林,这位是······”
“你好!叔叔,我叫沈奇遇。”
小妃的爸爸,翘着一只绑满石膏的腿,乐呵呵的给大家倒水,好像一个没事的人似的。他开心的看着女儿和奇遇,说:“别叫我叔叔,叫我阿发,呵呵,阿发。”
翰林递上一支烟,说:“发哥!鄙人张翰林。”说完,递上一张名片。
急得露露直在背后使劲捅他。
发哥看了看名片,说:“哦,你是心理医生啊?和我女儿在一个医院上班吗?”
翰林点点头,说:“发哥,你的事小妃和我们说了,我想我们可能有办法让你回想起肇事逃逸的那辆车的车牌。”
发哥一拍他绑满石膏的大腿,说:“那太好了!我真的是生气我这笨脑子,当时我记得车牌,可等jǐng chá来问我的时候,愣是想不起来了。”
“那事不宜迟,奇遇,麻烦你再施展一次你的特异功能吧。这次让发哥造梦,你进去做旁观者。”
“可是······”奇遇为难的说,“我刚睡醒啊,怎么可能马上睡得着?”
“没事,这次由我来催眠你们俩。”翰林说。
“也行!小妃,你shǒu jī有没有耳机?另外需要下载一个音乐才行。”奇遇问。
“有!有!”小妃赶紧去拿耳机。
奇遇给发哥和自己喷了纠缠喷雾,给发哥一只耳朵戴上耳机,播放肖邦的《夜曲》,一切准备妥当后,翰林开始施展催眠。
“发哥,你好好回忆一下那天晚上,你遭遇的全部经过······”
“朋友!朋友!”发哥摇着奇遇。
奇遇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
“朋友,你到了。呵呵,睡着了吧?”
奇遇发现自己在乘客座位上,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赶紧打开车门,走下车。前面是一片漆黑的通道,奇遇没敢往里走,那里是发哥记忆的盲区。他回过头,看到发哥的车已经开始从小巷缓缓向后倒车,刚倒到大路上。
“砰!”一声,一个黑色的雾团撞了上来,随即整个世界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过了大约三分钟,声音和光亮开始出现。
“喂!你没事吧?”一团人形的黑影推搡着车里的发哥,奇遇跑上前,这团人形黑影被烟雾笼罩着。
发哥醒过来,朝那个人摆摆手,说不出话来。
“老板!我们这出了点交通意外。”黑影接起shǒu jī说道。
那团黑影又跑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检查着什么。奇遇也跑上前去看,但这一块都被黑影笼罩着。
“货没事!”黑影左右观察着,继续对shǒu jī那头说,“附近都没人。是。是,好,好。马上到。”
挂了shǒu jī,那黑影又跑到发哥车窗前,说:“喂!哥们你没事吧?对不住了!我有急事得先走了。”
说完,黑影跑回驾驶座,关上车门。倒车,踩油门,变道,加速向前驶去。车经过前面路灯,一直笼罩在车身上的黑雾突然消失了。对qì chē非常熟悉的奇遇一下子看清了车的型号,是一辆黑色奥迪a8l。
当奇遇努力想看清飘忽的车牌时,突然有个人影从一团漆黑的区域走了进来,走到发哥车窗前看了一眼,突然抬头看到奇遇,吃惊的喊了一声:“啊?你!”
奇遇也大吃一惊。眼前站着的人。竟然和自己一摸一样。
“奇遇!奇遇!醒醒!”奇遇被翰林推醒,“看清车牌号码没有?”
“没有看清车牌号码,但看清楚车辆型号了,是一辆奥迪a8l。”
“这也许就足够了。”翰林问小妃,“你有处理这事的警官的diàn huà号码吗?赶紧把这个线索通知他!”
“有!我这就通知他。”小妃回道。
三天后,失踪的肇事车辆被找到了,但是该车是辆被盗车辆,几天后,警方又找到了车辆的失主。肇事车辆的原主人赔偿了发哥所有的医药费和经济损失。
“但是,有件事,我一直没搞明白。”事后奇遇问翰林,“那天进入发哥梦境后,为什么会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人?”
“也许,以后会知道dá àn的。”翰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