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小子，这段时间以来是不是变得懒多了！你自己说说，啊？”老厨头在邹福终于从楼下下来，拉着他就开始训练，一大早，先从昨天结束的烹开始的。说是昨天时间太紧，做的太急，今天重新来一次。等做完，老厨头一看，觉得时间还早，干脆把把昨天训练做过的从尾到头从来一次。邹福虽然惊讶，但他已经接受老厨头为期一个月的‘魔鬼训练’，心里有了准备，所以听到他这突然的决定，马上就觉得没啥。</p>
另邹福伤脑筋的是，从邹福下楼做开始，他就喋喋不休起来。先是说自己最近变懒了，说这样不行，要好好学手艺，以后才能有个养家糊口的本事。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邹福这些年不知道听他说了多少了。</p>
老厨头这一通教育完，回过头来又从自己这次对他的训练进行的很及时开始，说他这次是真正英明了一回，说着说着，邹福觉得有些不对了。老厨头的意思好像是说这次在金陵举办的厨艺大赛根本他的什么老友邀请他去的，而是他自己知道了这个赛事，诓邹福去的。</p>
不过老厨头好像说的太入神，自己都没有听出来自己有这个意思。邹福本来是直接质问这个事的，可是看见他说话的神态，看着看着，邹福的脑袋就被在不远处忙着时不时看一眼他监督着他的老厨头敲了一下头，被其训道，精神不集中，诸事不能成。</p>
可能是因为这一敲，邹福一时忘了要问老厨头的话，集中精神努力提高自己的厨艺。而老厨头不知今天是怎么了，话特别多，被教训了一下的邹福刚享受着片刻的安静立马进入了集中状态的时候，老厨头的话又来了。</p>
估计刚才自夸的话题是告一段落了，所以他这次的话题是‘论武功怎么提高厨艺’。可能是怕邹福不懂，所以他又换了个标题，说，或者说，怎么把武功这门看起来高贵却又好似只能用来shā rén的东西与实际的生活结合起来。这些事好像已经有人在做了，朝廷也是支持的。不过我们既然是厨子，自然是谈论武功该怎么和厨艺结合，做出普通人难以做出，更加好吃的东西来。</p>
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老头子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心得的。我已经想好，这一个月，前面是训练你对厨艺的基本功，这是基础，也是最重要的，做菜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不求你能有什么创造的惊人菜色，能在这些基本方面做好，就很不错了。后面半个月，则主要是训练你的臂力，老头子准备将我那在身上带了一辈子的拳法传给你。</p>
一来自然是为之后老头子我的那手绝活也该告诉你了，另外，两个月之后的金陵之行，你一个人在路上也算是有个依靠。当然，相信这些年你也清楚，手要靠，脑也要靠。这段时间天天看你瞎练，虽没有练出个啥来，但气力个头都长了不少，是好事。</p>
在最后的两三天，我就教你我那手做面的功夫。到时候，我该教你的都算教了，剩下的就全靠你自己。如果xìng yùn能在那比赛上有个奖头自然是好事，如果什么也没有，也不用挂怀，只当是出去见识一下的。</p>
说完这些，老厨头看了眼依旧认真做着训练的邹福，点点头，也不管刚才的话他是听到还是没有听到，想了想，还准备些什么。</p>
邹福的声音突然穿了过来：</p>
“老头子，你好像从来都没有跟我说关于我身世的事。当然，我也没问。”顿了顿，问道：</p>
“我真的是被你捡回来的吗？”</p>
老厨头终于不再说话了，厨房的气氛变得安静下来，剩下切菜炒菜的声音尤为清晰。油烟升起，将正在其中掂锅的邹福笼罩在其中，让人看不清面目。</p>
老厨头说话了，声音此刻听来挺苍老的：</p>
“我知道你迟早会问这个问题的，每次看着你的眼睛我都有这种感觉。这段时间，这种感觉尤为的强烈。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做事情嘛，总要有个理由。”</p>
这次换成邹福没答，他不是不想答，他只是不确定，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因为心中那个想要说出口的理由。这样一想，就耽搁了，就听到老厨头说道：</p>
“如果不想说就算了。”又顿了顿：</p>
“你确实是我捡回来的，那天是一个深秋，天气早已经凉了。就在一棵老树旁，可惜前些年我去看的时候，那地方已经变了模样，那树也不见了。那时的你不过一两岁的样子，穿着一套普通的小孩衣裳，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什么大富之家。当时我仔细看过，除了那身衣裳，你身上再没有其它的东西。不过，那衣裳我还留着，你要的话……”</p>
邹福说不要。老厨头点点头，说了最后一句话，表情刚刚开始没变过，平平淡淡的，他说：</p>
“还有就是，那时，我还在金陵。”</p>
早上吃过早饭，邹福就一个人训练了，老厨头开始忙起来了，身为这家店的大厨，即使在这种春节时候，他肩头上的任务还是颇重的。再加上春节对于做事的大部分人来说，其实已经过去，店里的生意已经开始回暖了。不过即使这样，老厨头还是会抽空过来跟邹福说几句，指点一下。其实在以前，这爷俩在一起是半天一个屁都打不出来的人，一来可能是太熟；二来是都在一起生活，没什么好聊的；三来就是再怎么说都是两个爷们，聊天有个什么劲头。</p>
这是常事，有些生活阅历的人都知道，天下间的父子，能有多少对是常常在一起把酒言欢呢。尤其，是在孩子还是孩子的时候。</p>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中间潘迪又来找邹福，被邹福赶走，顺便告诉他这段时间自己没有空。潘迪依旧准备如常一样厚着脸皮，却被一旁看着他的老厨头一个瞪眼，潘迪总算走了，相比往常，他走的早多了。</p>
当到一天中午忙完到傍晚还没开始忙的这段时间，老厨头赶出唯一的一辆老马车，准备去购货。这几天他都是这样的，春节过来，店里的食材基本没有了，他要多囤些货。走之前，邹福一脸兴冲冲地跑到老厨头面前，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跟老厨头出去了，结果被打了回去，让他回去接着好好地训练，现在时间这么紧，能多努力一会儿总是好的，这都是为了以后着想。不然，以后后悔可来不及了。</p>
邹福叫着知道了知道了跑了回去，然后他转头来贼兮兮地笑说了句，老头子，你昨天不是还说可能有人要打你的主意吗？现在如果有我跟着，那是万无一失的。</p>
老厨头一时没有会过意来，等他想起昨天与邹福说过的事后，说道：</p>
“你小子不说，我还都忘了，等下我去问问邓老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嘿嘿，我的一顿好酒。”又提醒邹福一句‘你好好练习，可不要因为我不在就偷懒’后，牵着马车慢慢走了，留下有些郁闷的邹福一个人在厨房将闷气全部发泄在手中的锅铲上，弄得厨房一时叮叮当当响个不停。</p>
老厨头拉着已经有小半车的各种东西来到邓老头这儿的时候，远远就见他表情有些奇怪。老厨头上前就问，邓老头，你昨天跟我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我回去好好想了想，这段时间我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啊，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把别人的事误会到我头上了？</p>
邓老头的情绪不是很高，看他的样子好像不太想跟老厨头说话，在老厨头走上前来后就一直忙着自己手中的活儿。老厨头问了这个话，见他样子，心中疑惑，本想再开口询问，就听邓老头抬起头来，对着老厨头说道：</p>
“对了，我们俩好久没去喝一杯了，现在有没有空，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最近我正好发现了一个好去处，从这儿走，在前方的巷子里进去，深走一些就能看到了。”见老厨头愈加疑惑的样子，邓老头接着说：</p>
“你不是想知道昨天我跟说的是个什么意思吗？到了酒桌上，我就能说明白，总之，这事确实跟你有些关系。”</p>
老厨头闻言点点头，说：</p>
“好。我们现在就走吗？”</p>
“对。”</p>
等随着邓老头走进他所说的巷子深处，老厨头没有看到所谓的饮酒的好地方，只见到一群大汉。邓老头面色晦暗地面对老厨头，愧疚到老泪都要流出来：</p>
“老厨头，是我邓老头这次对不起你。昨天他们这群人突然过来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将你引到这里，我那刚满五岁的小孙子就…就……”老厨头阻止了他说下去，平静说道：</p>
“你先回去吧，不用管这事了，虽然不知道是我老头子得罪哪个大人物，但是这么几个人老头子我还是能对付的。”</p>
闻言，对面那群闲懒汉子可不太满意，有人叫嚣道：</p>
“老东西人老了，口气也大。看他这身子骨，能不能接得住我一拳再说。”</p>
这些人马上就知道了，老人家的身子骨縮hā rén娜酚捕嗔恕５闭馊合泻嚎级肿ダ铣返氖焙颍铣芬幌麓虻沽礁觯鹕辶说背 Ｒ丫叩皆洞Γ秸庖荒坏牡死贤匪闶欠判牧耍床灰膊桓叶啻氐搅俗约旱奶簧稀?/p>
两边僵持了一会儿，这群汉子中，不知是谁叫了句‘一起上，不信这老东西能将我们全部打倒’，士气一下上来，他们口中叫着，热血有些上涌，一起先是将老厨头包围住了。几个一起出手，相比刚刚，效果明显，老厨头头上脸上身上也不知中了多少下拳头，好在他咬牙顶住。汉子们这边也不好受，已经有数个人倒在地上了，老厨头这双老拳确实不错。</p>
突然，不知是谁，老厨头感到自己的头一下被一只不知名的手重重拍打了一下，他瞬间就要站不住，接着是众人的手不断打在老厨头身上，老厨头已经开始头晕目眩，下一刻，他跪倒了地上。不知情的大汉们还以为自己们终于将这个死老头打败了，将已经趴在地上又打了一阵。终于有人开始觉得不对，众人停手，仔细去看，老厨头的双眼开始涣散，血从头上流了一地，染红了他的大半个肩头。</p>
汉子们知道不妙，知道这老头是活不成了，一哄而散，就连受伤趴在地上的人也是挣扎着爬了起来，快步跑了。</p>
巷子中，老厨头就这样趴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变得明亮起来，他爬了起来，慢慢走出巷子，来到人声嘈杂的菜市场大街，也不去管放在不远处邓老头的老马车和别人见他此刻样子的惊讶，向着洪福酒店的方向走去。</p>
走着走着，他突然轻声叫了声‘福儿’，抬眼朝远处好似能见到的身影看去，顿时倒地，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头向着某个方向，再也站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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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两节的标题，大家估计也看得出来效仿了下什么，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将这一节内容中的悲伤冲淡些。当然，如果有读者没有感受到，那是最好。另，明天回复正常更新，每晚九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