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的醋意,三宫六院,后宫嫔妃多不胜数,自己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恼怒吃醋吗?显然是不必要的。
可是他现在的醋意,越来越深,越来越浓,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得不到的是最好的,难道真的是这么回事?”一路上坐轿至王爷府的路上,他内心里是无比的焦虑,烦躁和不安。
“我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我是不是有点神经病?”幻天一边一阵阵地辱骂责骂自己,一边仍是心中的十难有安。
轿子很快至王爷府。
幻天下了轿,又好一阵子的叹气,好一阵子的心下不安,心下道:“吃了锅里的,还要看碗里的,何苦至于?自己的脑袋果真是越来越不堪,越来越不象话。”
想法虽然是如此,从骨子底鄙夷一声,脚步仍迈的是十拿九稳。
至王府。
王府的人见了幻天——他们眼中的皇上,消息传到了王爷书房里,正在埋头伏案的幻地刚刚得知,幻天已至王爷书房门口,幻地赶紧跪下行礼。
身为皇上的幻天仍是一如既往的赶忙上前扶住幻地道:“你我兄弟又不是在朝堂之上,何必还这么客气?”
幻地道:“君臣之数不可缺,君臣之礼不可少。”
仍然坚持行跪拜礼,幻天无奈“免礼”,幻地这才起身。
幻天道:“朕今天御书房,批阅完了奏章,一时觉得心下想念兄弟的紧,临时兴起,来看看兄弟。”
幻地心中纳闷:今日在朝堂中早朝的时候不是见过吗?心下想念兄弟的紧,临时兴起,不止一次了,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心中猜出这位皇兄心中的想法,口上还不得不道:“有劳皇兄挂念费心了。”
幻天道:“你我之间,还这么客气。”
怎么感觉两人之间有一股虚假的味道。
皇上上幻地书桌前,想看看幻地到底写些什么。
坐在幻地刚刚的那个位置,桌面纸上正龙飞凤舞的诗一首:有春
有春叹春春不息,埋春思春春不朽,看春画春春依在,闹春惜春春已走。来年春上花满天,双双如游至夜归。踏楼高处独生寒,琼楼玉宇急成仙。风轻云淡自然心,山高水流走马目。冬去春来又一村,来年花雨好时节。
幻天道:“兄弟近来爱上了诗,有进步呀!”
幻地道:“不过偶而涂鸦,徒惹人笑尔,让皇兄见笑了。”
幻天道:“是兄弟太过谦,这么些年,兄弟修身养性,哥哥我可一天到晚忙的慌,那有时间弄这些,兄弟好兴致!好雅兴啊!哥哥真是羡慕的紧。”
幻地心道:皇兄有些小题大作了吧,羡慕我?
幻天道:“怎么没见到王妃?”
幻地道:“在自己房里,我去请她过来见皇上。”
幻天道:“不用麻烦兄弟了,我自己过去便可。”
幻天前,幻地随后。
那时我们的大xiǎo jiě幻影正在多少想有个机会溜掉,正好此时皇上驾到,她想溜的心思算盘落空,只得和众人一起跪下,迎接皇上驾到,心道:俺丫运气怎么这么不好,皇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来,俺丫的点还不是一般的背呀!
皇上驾到,众人行跪拜之礼。
皇上本来有一阵子想上前扶起王妃的心理,硬是生生打住,道:“众人平身。”
这一干跪拜于皇上面前的人这才敢一一起身。
皇上眼尖见到幻影道:“影儿你过来,让大伯好好仔细瞧瞧。”
幻影心下很无奈,但皇上面前,还不得不莲步轻移。
她移至皇上面前,面上的表情甚是惊疑,仿佛青蛙吞了蛇。心道:这还是皇上吗?皮肤这么白,这么嫩,面上这么——这怎么感觉有些千娇百媚,在自己的印象,小说故事电视中,皇帝不都应该浓眉大眼,四方国子脸,威严无比,这般俊俏——是否自己花了眼,或者所谓的错觉,真是越来越有些搞不懂了。
正在我们的大xiǎo jiě惊疑错愣间,幻天道:“象极了当年的奇儿。”
皇上一边道,一边心下不住感叹:孩子们都这般大了,但自己内心深处的忧郁死结依然还没有解开,难道做为皇上,自己是如此没气度,没风范?这能怪自己吗?谁叫自己得不到,谁叫得不到的最珍贵,永远是最好的。
皇上一边感慨,一边打趣幻影:“影儿,有时间到皇宫里时常多走动走动,看上那个名门将后了,告诉大伯。”
幻影虽是新时代的女性,临时上古代女人的身,但耳根子也红的什么跟什么似地。
一时心中本来便紧张,见了皇上这么千娇百媚,打心眼里有一种被过去的小说电视欺骗的样子,再听皇上这么一说,心中不觉一时亲近了许多:原来皇上也可以是这个样子的,不由一时胆子大了许多,道:“谢皇上。”
幻天道:“朕在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还叫皇上?”
幻影道:“谢大伯。”
幻天道:“这就对了,幻影果然乖巧的很。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影儿了,今日一见我们的影儿果真出落的越来越标致了,影儿出落的这么美丽,大伯要是不赏赐点什么,大伯心中为实不甘呢?”
幻影道:“大伯太疼影儿,这已经足够了,这比什么赏赐在影儿心目中都来的重要,都来的宝贵。”
幻地奇儿也在惊异:影儿的嘴巴何时变的如此能说会道了。
幻天道:“还是影儿的话中听,讨大伯欢心,越是这样,大伯越是觉得不赏赐点什么,心中阻的慌。”
边道边把身上佩带的玉佩,摘取下来,一只手牵起影儿的手,另一只手把玉佩放到影儿的光洁如玉白嫩的小手中,道:“大伯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这块随身佩带的玉佩,是自己小时候过生日,父皇当时送的,大伯就只当是提前为影儿准备的生日礼物吧!”
幻地道:“如此贵重的礼物,影儿又如何承受的起?”
幻天道:“朕与你乃亲兄弟,影儿又乃朕之侄女,一枚玉佩而已,又如何谈的上珍贵?”
既然皇上这样说,幻地做为皇上的弟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看来推辞是推不掉了,幻地不再言语。
整个气氛似乎多少有些怪异,幻影似乎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此时幻天送幻影玉佩时,幻天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胡奇儿,似乎心中有什么话要说,胡奇儿又如何是不知道,故意低垂了眼帘,避过了幻天的视线,心道:在我夫君面前如此,即便眼神里还有些别的意思,自己也只能置之不理。
为什么要这样?事情为什么要弄成这个样子,做为皇上,欺负人有欺负到自己亲弟弟家的吗?奇儿虽然心下不快,但面上绝然不会表现出来。
幻天见胡奇儿如此有意低垂着眼帘,避开自己的视线,心中大为不快,差一点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极力压住自己的怒火,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仿佛暴风雨来临的乌云满天。
影儿见大伯的脸色如此阴沉沉,灵机一动,道:“大伯送了影儿如此珍贵的礼物,影儿自是高兴坏了,影儿觉得自己理所应当有什么礼物送给大伯才是。”
边道边在身上一阵搜索,最后把手膊上的玉镯褪下来,送到幻天手里,道:“大伯,这是影儿最珍贵的礼物了,就送给大伯吧!”
幻天感觉到影儿的有趣,一时多少哭笑不得,刚刚尴尬的气氛,也无不一下子浓郁的被化开,幻天阴郁的脸上浮上笑容道:“大伯哪里用得着这个?这是你们女孩子家家的东西,不过影儿你的心意大伯心领了,影儿你还是十分不错地,你的心意大伯记在心上,永远不忘地。”
众人见皇上脸上浮现了笑容,无不个个脸上浮现了笑容,虽浮现的多少有些勉强,但笑容终归是笑容。
皇上道:“来也来了,看也看了,我也该回去了。”道完,转过身,一步步向门口走去,众人跪拜:“恭送皇上。”
皇上上轿,起驾回宫。
众人心中各各悬着的一块石头,这才如此平安落地。
刚才皇上面色难堪的样子,众人可是一一看在眼里,紧张的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冒出。
怕皇上雷霆震怒,众人似乎不太明白,但奇儿幻地可不谓不明白。
新皇登基的时候,开始的好几年,还莫不仰仗幻地等一干王爷重臣的支持,待再过几年,皇上屁股底下的位置坐稳,便不再如过去般对幻地等重视。
幻地等也是安份守己,皇上需要时挺身而出,不需要时默默无文,偏居一偶,没有丝毫怨言。
“皇上到我府中,这样子已经好多次了,每次都说来看我,我又如何不知皇上乃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我是臣,他是君,他想怎样便怎样,我又能怎么样?本来多好的兄弟!又是君臣关系,中间夹了心爱的人,这么多年了,时不时便这样闹一出,实在是叫我难堪,奇儿跟了我这么多年,算是委屈了她。”待皇帝离开后,幻地面上还看不出什么,心底的确恼火,但却又是无可奈何。
想当年意气风发,军权在握,谁敢惹我?
没想到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民心所向,众望所归,皇上的屁股位置坐稳,没收了军权,自己便变的无足重轻,可有可无。
虽然还是王爷,只不过是有名无权的王爷罢了。
幻地哀叹一声,心中颇为无奈:今日不同往日,小心在意,鼠胆英雄,这日子越法艰难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