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徒、巫武在器巫殿属于最底层,他们甚至不被认为是器巫,因为他们都没有引火入体。
巫士是器巫殿的中层,是器巫的最重大的分水岭,这时候决定他们地位的是锻术和火种。
没有火种的器巫是没有前途的。但是火种,是所有器巫都极端重视却又无可奈何的一个话题。他没有衡量的标准,却真正决定一个器巫的真正实力。这其中的原因非常复杂,最重要的一条是契合性。
契合性难以明确计量,现今的识见都是一些个例总结。器巫殿曾经有一位一阶巫士,锻术不满百,阵锻只能达到十阵锻,属于巫士中的废柴。但是依靠青冥骨火炼制的幽冥骷髅却比伍佰阵锻的巫宝都要强大,原因只能归结于青冥骨火实在是与幽冥骷髅契合无间。此人更是被灵巫视为神灵一般的存在,在器巫殿的地位仅次于七位巨头。
到了巫士级,还增加了功德锻的概念。可以把自身、他人的功德锻入巫器,使巫器带上祝福、祈愿等特殊性能,对于鬼魂、妖兽之类具备额外的杀伤力。
大巫算是器巫殿的中高层,除了锻术中的阵锻之外,决定地位高低还要看火种。高明的锻术,合适的火种,一个大巫可以成为器巫殿的最高层,比如器巫殿主巫,比如熊力。否则只是一个战力强大的中层而已。
总的来说,《宝元真身》跟《原道》类似,也是通过修炼积累巫力,在这个过程中温养肉身和巫脉,而后通过锻打之术促进提升后的肉身应用。
徐海看明白玉书的附录,混元碑中,出现几个元神投影不断尝试。短短时间之内,元神投影已经修炼到一锻九击、一点百锻、十阵锻,在混沌火的帮助下,一路破关斩将。
时间慢慢流逝,徐海不断总结经验,默默无声。
熊力看着徐海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最终却默默无语,心里七上八下。
玉书指出各种修炼细节,不经过尝试或者指点,是看不出问题所在的。荒果不说话,一个可能是他转世之前熟悉器巫,这些问题一想就明白。第二个可能就是,他根本不熟悉器巫,问题太多,以至于问无可问。
“难道他前生真是灵巫?”熊力想到叶吞提及的‘魂法幻想’,心里又是惴惴的。可是想到下午的石灰石造渣,却又觉得不可能,他应该了解器巫,否则未免运气太好了。
下午他成功复制新的熔炼方法。加入石块,可以得到纯度更好的恶金,可以有效地减少器巫的工作量。不是什么人随便可以改善熔炼技艺的,所以他很愿意相信这位大巫是‘转世器巫’。
“难道是这位大巫本就是器巫?不屑于这些粗浅的功法。”熊力心思电转,不时瞄一眼徐海,蒲扇般的大手不断捻着短须。
时间在沉默中过去,到了最适宜受启者练功的夜半,熊力叹口气,开口说道。“荒果,已是夜半时分,准备修炼《宝元真身》,这次若是成功,今后你就可以自主修炼了。”
“是,师父,”徐海恭敬施礼
“为师在一旁防护,来吧,端正坐好。”
徐海依言坐在一方寒玉石台上,这是熊力修炼时用的,可以借助寒玉宁静神魂。
熊力不知,徐海三尸神已灭,先天邪思自然消灭,不容易受外魔勾引。脏腑三魂七魄已经全部凝聚各部诸神之中,而且吸收白云和精神元素,神体异常坚固,也不易受外魔引诱。况且徐海还是无魔之身,宁静神魂对他来说已是等闲事,并不需要寒玉辅助。
数个呼吸之后,徐海澄心静虑,修炼《原道混一期》新版气道法门。日月星光以及五行灵气立即开始汇集形成光茧,一接触徐海就立刻被真元压缩、吸收。先天气息和灰晶的混沌灵气进入丹田气旋,混沌真元滴落真元湖。随后搬运小周天,巫脉、经脉之中真元周流运转,各部组织继续混一。
十二条巫脉得到真元滋润,不断吸收真元改造巫脉,巫脉拓宽、柔韧,在达到某个界限之前,好似没有止境。
巫脉混一,骨神脉、筋神脉等巫脉连接的骨骼筋肉纷纷生出变化。
全身骨骼上的金星闪烁增强,隐隐连城一片网络,各处骨骼如同进入炉火的矿石,不断被锻打精炼。全身大筋、小筋、韧带不断收紧放松,形成一个大规模的网,不断强化。其他巫神脉不断反应,肌肉收缩震颤,血管忽粗忽细,好像蚯蚓不断变化。
徐海感觉自己好像被回炉锻打的巫宝,全身上下不断被改造加强。这种改造加强不是伐毛洗髓,尽管有排除杂质的作用,但是更多的是单纯的肉身调整和强化。只是徐海肉身纯净,调整、强化的效果更好而已。
某个神秘所在,那具高达数千公里的虚幻法身再度增长。十二条暗金色的脉络遍布全身,逐渐显化。巫脉、经脉上以及巫脉经脉交汇之处形成点点繁星,随着真元运行,繁星不断增多。这些星光渐渐连成一体,构成一个完整的体系。渐渐地,支脉、经脉的脉络参与进来,更多细小的星点不断产生。
九十九个小周天结束,随即开始大周天,仍是一呼一吸一周天,呼吸似有似无,极度悠长。骨髓之中的宝光玉髓翻腾回旋,身体各处再也没有宝光玉髓受阻,竟然是一次行功就完成了炼化宝光玉髓的第一步。
熊力紧紧盯着徐海身体变化,前三次修炼《宝元真身》,骨神脉、筋神脉变化最大,修炼时会出现全身骨骼脆响,身体随大筋收束塑形,从而出现身体扭曲的现象。
这是修炼的正常反应,乃是身体受日月星光滋润,自我调整的正常现象。
但是肌肉、血管出现这样的变化就有点过了,这是肉神脉和津神脉被引动时出现的变化。第一次修炼难道会出现如此强烈的变化?
看看徐海表情正常,并无不适的反应。熊力想到“巫神脉”的怀疑,也不敢肯定一定有问题。也就不忙打断,静观其变就好。可惜,光茧逐渐增厚,熊力监测的难度直线上升,最终只得放弃。
巫脉拓宽,周天运行逐渐加快。九个大周天之后,徐海的巫脉已经基本与经脉匹配。巫脉中的粉色宝光逐渐变淡,真元渗透逐渐加深,正是初步完成混一的现象。
徐海身体之外的光茧不断出现白色寒雾,熊力大吃一惊,这分明是宝光玉髓入骨的现象。
“难道仅仅第三次修炼,就能让宝光玉髓入骨?”熊力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那滴宝光玉髓不仅仅是入骨了,而是几乎被徐海炼化了。
宝光玉髓被混一经脉吸收,进入徐海骨髓时已经损失三成。其余部分如同伐毛洗髓一般穿过脏腑骨肉筋膜集中到骨髓,行经之处留下一层宝光,吸收之后,可以提高对抗冷热的耐受力,这是为引火入体打下基础。
按这个吸收比率,等宝光玉髓透体而出,估计能剩下四成。徐海想看看到底有何变化,这是他接触的第一种少阴宝物,比单纯真元演化更加难得。
宝光玉髓最大的损失就在丹田附近。丹田无声无息地吸附两成宝光玉髓,混一的丹田看似没有变化,实则少阴象的组织得到丰富加强。
少阴强化,导致四象联动,进而引动真元衍化以便达到新的四象平衡,徐海因此丧失半成真元,导致身体变得更加沉重。
时间流逝,一个时辰过去,新的一天开始。天地已是一阳初生,虽然太阳没有升起,月光、星光的反射、折射却是带有一丝日光的阳刚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