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天黑已经好久了,你先歇一歇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蔡叔,你说风哥会不会醒不过来了?这都过了一天了。”
“好啦,你也别瞎想,风儿他呼吸均匀,想来只是只是昏睡而已,迟早都会醒来的,别担心。”
“唉,你们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风儿使得那一招我们都没人见过,而且我感觉还不到全部威力的三成呢!你们说说,他哪来这么大的力量?”
“不管怎么样,总之最后是风儿豁出小命强行催动功法,救了我们一命!”
“好啦,这件事等风儿醒来以后谁都不许再提,我们从小看着他长大,难道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我不是怀疑风儿有什么,单纯的好奇而已。他这一下子,我们几个的老脸都得丢光咯,嘿嘿!我们这些老骨头是不中用啦!”
“好啦,这些都不用再说啦,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唤醒他。他这样一直昏迷着,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时间长了也不是办法。”
自从上次与独眼龙一战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胥风奋力一击,独眼龙受伤隐去,胥风耗尽全身灵炁又受龙尾重击,昏迷不醒。宁长老、青谷、顾柏等日夜守在一旁为之输炁疗伤,可不管三人怎么用功都好似泥牛入海,毫无反应。周围的危险即除,为照顾胥风,于是这三天之中,一伙人仍旧暂居树洞之内。这日深夜,宁长老刚给胥风过炁完毕,情况还是不见好转,一时间众人也拿不定主意。但胥风呼吸顺畅,心跳正常,身体暖和,不像死去的样子,虽然一时不见醒转,但情况还不算太坏,而且让人欣慰的是身体情况比起刚受伤时候已经好太多了。
几人一筹莫展,xìng yùn的是几日下来没在遇到别的危险,在这树洞之中安然度日,只等胥风醒来。过了一日又一日,胥风仍旧躺着,全然不像要醒来的样子。到得第六日上,几人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计划带着胥风上路,等到了太渥部以后合众人之力再想办法。那边的长老不仅功法强大而且见多识广,请他们帮忙自然比现在干耗着强得多。
这里距离太渥部御空飞行还有两日行程,加之时间本已经浪费太多,救人要紧,为了尽快赶到目的地,几人也顾不得长途御空的巨大消耗,决定御空而行。
胥风毫无意识,只得绑了在蔡哲明身上;吕妫功力较弱,长途跋涉难以支撑,于是青谷拉了她手,传功助她飞行。说走就走,很快几人便化做四道白光消失于天际。
扶余部人离开以后,此处重又归于平静。风吹着树叶花花作响,树洞还是深邃漆黑如初,似要吞噬一切。几人一走,洞中青石板泛着的白光也灭了。众人一直没注意到石板泛光的事,他们更不知道胥风重击独眼龙的时候,随着积蓄力量的增多,石板上的光也越强烈,由白到透明,最后变做一块晶莹玉石,中间还有许多炁丝游走。
洞口前不远处有颗大树,几人前脚刚走,这里便露出一个小脑袋来。两个眼珠子滴溜溜打转,歪头侧脑,眼放精光。头上长着两只角,似乎是刚冒出来,还很短小。两只眼睛瞧了瞧树洞,注视着扶余部人离去的方向好一会儿,然后飞入旁边的大河之中不见了。
再说扶余部几人离去之后,先是越过了那条自北而南的大河,接着掠过一片茫茫秘密的森林,又翻过几座大山,眼见着太阳落山,繁星升起,夜晚降临,前方正是一座小山脉,于是几人落到其中一山坳处准备休息度夜。
这里光秃秃的山石矗立各处,怪石嶙峋,少有泥土,因而也少有草木,只有零星的几株花草生长在石缝之中。山坳处在两个山头之间,两边山石自然围拢,形成一处空地,形如鸟窝,正好挡住了肆虐的山风。胥风半靠着石壁躺着,各人依旧轮换值夜轮流照顾。但见头顶繁星点点,一轮明月正值圆时,山风呼啸,回荡在三石之间,猎猎作响。
夜里无事。经过一夜休息,几人养足了精神,白日所耗尽数补回,于是天一亮便又启程往西而去了。
一路往西,各式山谷平原江河湖泊,次第展开,正是神州大陆风光无限,不过几人都无心观赏了。午后不久,扶余部几人飞跃云端,但见目光所及最远处高耸着一巨大山脉,似紧贴天底,似端坐大地,又似橫卧在巨大平原之上,自南向北,高矮山峰鳞次栉比,自北向南,各式山坳高低起伏,不与周遭山脉相连,但与山下江河想通。落日西垂,余辉映射,山棱都镶上了一层金色,壮丽无匹,巍峨无它。山脚各处屋舍俨然,炊烟袅袅,农田沟渠,碧波荡漾。更有各处树林掩映,道路回环曲折,胜景无限。见此景状,正御空而来的几人都暗暗称好赞赏。
很快飞至山前,落在一处平台之上。这里往东向下可见长长的石梯蜿蜒而去,下山必从此路;往西拾级而上可达山上各处屋舍殿堂。南北峭壁矗立,相对夹侍于平台两侧,壁面光滑,草木不生。石阶两旁青松掩映,古柏苍翠,水衫笔挺,生于乱石之间,长于硬土之上,强劲有力。平台处于山脚的位置,底下各式房屋农田清晰可见,往上青砖绿瓦掩映林间,隐约可见飞檐翘角,屋脊沟壑。石阶依山而凿,长短不一,高矮不同,人来人往,凿横磨去,换做了各式各样的磨痕。往上的石阶前,迎面竖着一面大牌坊,用一整块石头雕琢而成,方柱横额,上书“承上”二字,想来就是山名了,除此之外更无雕刻装饰,古朴厚重。
几人到得这里,环顾四周,但见这里是山体延伸之处,南北两边山势俨然,悬崖绝壁各处回环绵延而去。几人一阵惊叹询问过后步行踏阶而上。
原来此地外有结界阻挡,非族人紧急情况不可御空通过。外人若强行冒犯通过,结界发动,可不是闹着玩的。此一平台名叫接引台,意即接引上山之处,外人来访,族人有事皆只能御空到此,往上便只得步行了。
几人负了胥风拾级而上,三步并作两步走,急匆匆上山,纵是沿途风光绮丽也无心多看了,眼下救醒胥风要紧。
来到一处大殿前,早有人等候迎接,见几rén miàn带急切之色,话不多说径直引入殿中。太渥部一众长老、后生、学生笑脸迎上,见有人负伤不醒,引至侧殿之中,在一卧榻上让胥风躺了。
“这是何故?”见太渥部长老问询,宁长老便将路遇独眼龙并如何大战脱身一事合盘告知说到:“我们几人也是没用,几日来想尽各种办法,皆是无用,但看风儿情景,不似死去,反倒健硕胜于往昔,只不见醒转,不知是何缘故,还忘各位施展通天之术,救他一救。”
“长老放心,我等义不容辞,但此事也不好操之过急,既然几位几番施法也不见效,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合计合计,再做定夺,也好过盲目折腾反害了他。”
“长老所言不差,但听众位吩咐,”宁长老回到。
于是太渥部众长老并高阶弟子与扶余部一行五人至后殿,分宾主次序坐了讨论起来。究竟胥风伤势如何,怎个缘由,如何施救等等,且待下节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