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是鸟语花香,绿草茵茵。我没有失忆,清晰地记得刚才那恐怖的一幕。
“亲爱的,我们死了吗?”我四仰八叉躺着一动不动,托娅依旧环抱着我,是那种死都不肯松手那种。
我用手触碰托娅,不是虚幻的,有肌肉的质感,我于是想起身,但是托娅还没醒,我于是尝试着扳开她,不过却以失败告终,如果她死了,我估计分开我们,必须扳断她的手臂。
当然我不舍得这么做。
我将托娅轻轻拍醒,她醒来之后依旧头晕——我们方才真的差一点把脑浆摇晃出来。
“我们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你先松开我。”我要求道。
“这是哪里?”托娅松开我,揉着眼睛,看着周围——这是一片树林的中间,绿草遍地,阳光普照,几只鸟儿在远处叽叽喳喳。
“不知道。”我站起来,环目四望,远处竟然有一个土路,土路边上还有一个湖,面积不大,但是湖光荡漾,景色宜人。
“我们怎么在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托娅坐在地上,头还晕。
我深出几口气,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有点疼,证明不是做梦,但是我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也啥都不知道。
“好热啊!”托娅说完,我连忙看自己,发现羽绒服没了,我和托娅都穿着衬衣衬裤,就好像在自己家那样,而且衣服都是干的——这些衣服是之前我们穿在羽绒服里的。
“闻革呢?”我再次开始环目四望,当时他肯定也落水了,那个漩涡力量如此之大,我相信他也跑不掉。
“谁是闻革?”托娅困惑地看我,我蹲下身,奇怪地看着托娅,她的肤色好差啊,都冻得掉皮了,“你不记得闻革了?”“什么是闻革?”“青萍你记得吗?”“青萍?是谁?”“才贤呢?”“你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之前的画面如diàn yǐng镜头一般快进,我没有丝毫遗忘,但是托娅显然失忆了。
因为有过之前穿越到满洲里的经历,我这次真的相信了闻革他们的言论。
“亲爱的,你记得我是谁吗?”这个问题很恐怖,我真怕托娅把我忘记了。
“你怎么问这个问题?你不是如吉日嘎拉吗”
“我是谁?”我惊呆了。
“那你就是苏赫巴兽。”
我这回彻底有点惶恐了,这要是脑袋进水了,可没办法医治啊!
“逗你呢,我的巴特尔。”托娅一把环绕住我的脖子,将嘴唇送了上来,我一边吻,一边还不放心地问,“我到底是谁啊?”
这个问题搞不明白,我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你不是律师吗?”托娅笑了,我的心这才算彻底安稳。于是我们再次吻到了一起,当然其中也有生理反应,不过毕竟光天化日,我强烈地克制住自己。
“亲爱的,咱们之间即使没有性,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我发自肺腑地说道。
“那要是没有胸呢?”托娅用手按住我放在她**上的手指柔声道。
我犹豫了一下,皱起了眉头,“这个我得需要重新考虑考虑。”
我们在土路上终于遇到了一辆拖拉机,是中国人,我老远就打招呼,结果人家当怪物一样看我们,大夏天的,一对男女穿着秋衣秋裤,仿佛野人一般,确实不太正常。
我万万没想到,我竟然回到了大庆。
当老乡回答我这个问题后,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泪流满面——我终于他妈的回家了,我终于看到了夏天,我终于不用再去冒险了,我终于和托娅在一起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老乡奇怪地问我,以为我们定是被抢劫了,这些年治安好了不少,不过孤注一掷的犯罪分子依旧存在。
“没什么,我们挺好的。”我擦了一把鼻涕,仰着灿烂的小脸真挚地回答。
我给办公室打diàn huà,助理接到我diàn huà,竟然一点也不意外,也没有问长问短,仿佛我压根不曾出去似的。
我让他给老乡时尚儿子卡里打了1000元钱,兑换成xiàn jīn后,在村里小卖部换了一身土的不能再土的行头,于是就打了一台村里专门跑私活的面包车,开向大庆。
这里距离市区大概有六十公里,一个多小时才到门口,结果我一下车,就看到几个壮汉站在一台车旁边,“冼伟吗,我们找你有点事。”
我脑袋翁的一下,满洲里那一幕马上出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