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潜艇一直在北冰洋海底航行,互相照应,防止出现意外,无法及时向总部传递消息,这种战术也不失为一种稳妥。
我们出发的方式比较特别——那就是不用浮到海平面上,而是从冰层下方破洞而出,这种方法需要潜艇具备优越的性能,也需要航海操作人员具备娴熟的技巧,因为海底也是有洋流的。他们首先利用利用高科技sǎo miáo冰层,寻找合适的冰原,厚度大概在两米左右这样的连接点,然后利用舰桥顶端特制的机械开凿出一个缺口,潜艇上浮之后,人员就可以直接从出舱口到达冰原上方。
怪不得这些家伙总是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中俄探险队就没有想到这个方式,我想不是技术以及经费的问题,主要是思维方式的不同,很多人总是认为艰苦和汗水才能匹配收获。
而另外一些人则认为智慧和收获才成正比。
我们这次一共派遣了20个人,除了我和张庆以及老包,还有王道德——我因为不能食言,所以同意参加,但临时表现出大度,允许王道德参与行动,这不是福利,这是一个共同需要面对的危险陷阱。
反复无常不是他们的专利。
张庆当然知道我不怀好意,不过没有反对,王道德也明白我的小心思,但是不以为然,他总觉得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肯定比我长寿。
我们所有参加者都穿着一身白,戴着一个白色面罩,无法看清容貌,不过即使这样,我还是发现队伍中有一个女子——她是参加人员中最娇小的,有着一头金发,而且配备着一把微冲。
至于我和王道德老包,每人只给配备了一把shǒu qiāng,我拿到shǒu qiāng时,心知肚明其中的不信任,所以连是否有子弹都没看。
到达冰原之后,根据太阳的位置,我判断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左右了,对方这是要偷袭驻地。我十分担心闻革托娅他们,第一寡不敌众,其次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第三,这些家伙普遍都配备着自动步枪,一看火力就十分凶猛。
我准备偷袭动手之前,一定要提前火力示警,即使我旁边总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伙监视着我。
为了托娅,我可以牺牲我自己。
我们行走的位置没有过多的冰山,而且目的地仿佛也没有冰山,我唯一能看到冰山的方向还是在遥远的身后。
“你们来多久了?”我加快脚步走到老包身后。
“没几天。”老包的行囊负重比我多,所以走路有些吃力。我的负重和那金发女子差不多,看来对我多少是有照顾的。
“不许说话。”前方出来训斥声,声音不大,但是很严厉,使用的是标准的中文,不是张庆的声音,我听着竟然有点耳熟。
至于那个金发女子,始终跟在张庆后面,走在队伍的中间,而我和老包则在队伍的后部。
行进了四个多小时之后,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终于可以安营扎寨了。我坐在行囊上,努力平复气息,张庆走过来递给我一壶酒,我喝了一大口,温度提升了不少,但口感还是不舒服。
这么多年我也不习惯喝白酒,尤其张庆给我喝的是威士忌。
“我们为什么不白天走?”
“白天走,目标多大啊。”张庆这个回答让我不得不佩服,夜行昼伏这种当年土八路对付小rì běn的手段,如今中俄都抛弃不用了,张庆他们倒用的得心应手,经过方才一路的回想,没太费劲,我就想起那个让我不许说话的人是谁——白度仁,张庆在rì běn投靠的新主子(详见拙著《东京秘密》),这是个一心搞hé píng演变的家伙,如今竟然也玩起了科学冒险。
“好好休息,多吃点,能睡得安稳。”张庆十分体贴,如果不是之前我们矛盾重重,斗得你死我活,我真得感激涕零了。
五个帐篷搭起来了,四角各有一个,我们处于最中间,空间肯定不是很大,四个人在帐篷里也是摩肩接踵。我们四个中国人个头都不大,那些欧美人在一起则更加不安逸了。
“喝点酒吧。”张庆建议,神情比较欢悦,仿佛成功在望似的。我被劫持之后,就被他们检查个透彻,又是抽血,又是sǎo miáo,还提取了体内细胞进行dna检测,刚才路上白度仁才告诉张庆结果,说我确实与众不同。
至于为什么不同,张庆并不关心,也听不明白,只要有前进的筹码,他就满足了。
白度仁本身也有一点特异功能,别看话不多,蛊惑人心的本事非常大,但是面对我时,却没有起丝毫作用,还被我整的十分狼狈,当然也有血海深仇,因为发现了他的存在,我逃跑的心更强烈了。
白度仁当然知道我对他没什么好感,所以从来不跟我主动交流,要不是我在路上多嘴,他肯定不会轻易开腔制止,要知道这小子英文和粤语,包括日文那都是相当不错的。没有这两下子,他的主子也不会那么重视他。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跑到北极来,主要是白度仁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中俄在北极有个秘密探险行动,而且我这种货色还参与了,所以主动请缨,带着队伍来搞破坏了。随着几次冲突的发生,尤其王道德和老包的叛变,白度仁的主子感觉中俄肯定有什么重大发现,所以关注程度显著提高。
之前几次冲突的人马都是白度仁召集的草台班子雇佣军,这次队伍里已经有不少职业军人了,战斗力明显上升。
在这个世界上,我得不到的东西,永远也不能让你得到——这也是一种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