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前行,结果出现了一个新情况——我们看到一个冰山,这个冰山昨天闻革并没有发现。
“你可以确定吗?”我们站在冰山前面,因为有它的阻挡,风小了许多。这个冰山很大,有五层楼那么高,底部面积超过一个足球场,如果之前确实存在,闻革不应该记不住,不过我有职业病,必须凡事都想确认,生怕因为一个疏忽导致功败垂成。
“我确定。”闻革一边说,一边东摸西碰,希望找到一些端倪,比基和才贤则一脸蒙圈,他们昨天可没时间注意这些细节。
“这个冰山应该是移动的。”我也伸手触摸,整个冰山晶莹剔透,没有任何缝隙。
“怎么可能,这个冰原那么大,哪里有空隙让冰山移动啊?”我刚说完,王道德就抢白我一句,语气十分不耐烦。
“就你这点智商,就别总掺和发表意见了,你当年啥也考不上,现在依旧啥也不是。”我特讨厌王道德那种啥都好像知道,不屑发问的样子。
“为什么呢?”闻革一副苦思冥想状。我突然灵机一动,“冰原虽然巨大,但是如果移动,应该是整体一起移动,包括我们自己脚下,所以你如果还按照指南针去确认方向,我们肯定走偏了。”
我刚说完,才贤就频频点头,感觉我说的仿佛很有道理。
闻革让我们等他一会,这小子手脚并用,竟然爬到了冰山的顶部,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了,要知道冰山可不是岩石,很滑的,基本落脚点都不太吃力。
我们大家抻着脖子仰望,真怕他就此消失,那我们可就真的群龙无首了。
幸好他没有消失,大概十多分钟之后下来了,说整个冰原确实在移动,我们方向是对的,但是此地非彼地。
我一听非常得意,托娅用戴着手套的手摸摸我的脸,“你真优秀!”
“必须这样。”我不客气地接受了表扬。
现在小曾没准都在我们的后面呢。当然也可能在其他乱七八糟的方位上,你无法掌握冰原的移动规律,就无法确认具体方向。
北极圈的冰原移动没什么规律,它主要根据洋流的快慢,某个时候来个暖流,某些时候来个寒流,加上地球自转,月球潮汐,所以闻革也蒙圈了,一脸茫然。
“去高处发射xìn hào弹。”我再次想出个主意。闻革拿着xìn hào枪就上去了,结果我们迟迟看不到他开枪,好一会他才下来,告诉我们有情况。
“什么情况?”大家纷纷东张西望。
“有暴风雪。”闻革拿出冰纤,在冰山上开始凿窟窿,之前我们也干过这事,在冰山里过夜确实十分安稳舒服。
大家也没多问,马上都拿出工具,开始凿山。
冰山和土山不是一回事,冰脆,很多时候,一锥子下来,能掉下来一大块冰。他们几个壮劳力在里侧,我们负责将凿碎的冰顺着风向扔到远处——离的太近,如果被风吹回来,比子弹杀伤力还大。
这时候天边开始出现一幕恐怖的景象——地平线一道遮天蔽日,颜色乌突突的风雪巨墙,排山倒海般向这边压来、仿佛世界末日,距离虽然很远,但是速度很快。
看到这一景象,我干活的力气更大了,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这时候冰洞已经凿出了三四个人空间,我们主要往里凿,大家容身之后,还可以相应去扩大。
风雪巨墙的前沿马上吹到了,蔚蓝的天空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我们虽然躲在冰山之后,但是这个风雪却没留情,而是在背风处打转,力道更猛烈,让你站都站不稳。
我们外面的四个人赶紧互相抱在一起,背靠着冰山,坐在地上,防止被风吹走,即使这样,大家依旧感觉身子仿佛被拽离冰山,最让人可惜的是,闻革他们的行囊被风吹向了空中,想去捡都没机会。
那些凿下的冰块前脚被才贤推出来,后脚你就看到冰块被旋风吸起,打着转仿佛在寻找目标似的,吓得我和王道德等人赶紧闷着头,生怕被打的身手分裂。
闻革的能力是惊人,里面迅速扩大了空间,我们被才贤和比基两个人紧紧拉住,才进到狭窄的洞里。
洞里虽然温度依旧寒冷,但是因为没有了风,却感觉如到了天堂一般,在里面冻死都是一个巨大福利。
前面闻革继续在凿洞,巨大冰块被我们一个个艰难地传递扔出,十几斤甚至几十斤的冰块转眼就失去了踪迹,而外面就好像起了沙尘暴似的,乌突突,啥都看不见,只有刺耳的风声。
突然,里面闻革凿冰的动静停止了,我们还纳闷呢,那一声声亲切的巨响噶然而至,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因为地方很小,且我们一个个串糖葫芦似的站立,比基基本是半弯着身子,个大显然吃亏。
我站在最外面,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而就算是换人,凿冰也应该继续了,要知道这场暴风雪不知道啥时候结束,所以我们必须努力扩大空间,谁也不想这样站着待一宿啊。
“发生了什么事?”我大声问道,我也纳闷,其他人怎么就这么没有上进心,求知欲呢?
“冰里面有人。”这是才贤的声音,他和闻革举着手电,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