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送托娅到小区门口就停下了脚步,她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是也没邀请我上去坐坐,我也肯定不会低三下四去央求,于是就此悲壮的告别。
第二天早上离开宾馆的时候,我再次遇到了壮汉和那个美丽中年女子,没想到他们是一伙的,二人站在大堂里正等人。
“朋友,你是冼伟吧?”壮汉突然向我开口,并且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十分吃惊,上下打量他,“你是?”
壮汉和美丽女子对视一笑,而那个略显消瘦的男子这时候正好下楼,看都没看我,就招呼他们快上车。
壮汉无奈地一笑,转身就走,我听到那个女子清脆的笑声,“他怎么总失忆啊!”
‘失忆’这句话对我触动比较大,当了这么多年律师,我认识很多人,但是更多的人认识我,而我却不认识他们,这是十分普通的事情,不过如果但凡打过交道的人,我一定都或多或少有点印象。
但是对于他们,真的没有任何记忆的痕迹。
我快步跟了上去,招呼他们,希望能认识一下。
结果这几个人都没太把我当回事,只有壮汉在车旁友好地跟我挥挥手,然后绝尘而去。
为什么她会说我总失忆呢?
联想到梦境里的故事,我难道真失忆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我活了40年,经常出差,每次都有印象,怎么会一下忘记了那么多地方呢?
又是热带雨林,又是山洞,又是白雪皑皑的冰原。
我摸着良心说——这辈子除了在动物园看到过老虎豹子乃至**,现实生活中,我连他们的毛都没摸过。
我结完账,就打车去火车站,我不想和托娅告别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无论那个梦境代表了什么,我已经给她一万元,也算结账了,剩下她是死是活跟我没一毛钱关系。
我到了火车站,买了去齐齐哈尔的火车票,然后就埋头玩shǒu jī,结果火车快检票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双腿站在我眼前一动不动。我慢慢地抬起头,发现竟然是托娅。
她早上去宾馆找我,知道我结账离开了,于是马上开车沿途找我,最后找到了火车站。
“马要拴在显眼处,事要托付可靠人,你走为什么不告诉我?”托娅眨巴着眼睛严肃地问我,看来她真有点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带着一丝得意,能让她生气,代表我还具备一定份量。
“我们不是师兄妹吗?”托娅声音不大,但是带着责怪。
我笑了,咽了口吐沫,挑衅道:“是——师兄妹,但是我也没必要什么事都告诉你吧?”
“你把你的钱拿回去。”托娅表情很冷漠。
“什么钱?”
“微信里的钱。”
我翻看shǒu jī,她还没有领取,这代表她没用过微信转账功能,或者压根不熟悉这个业务,她不收就会退款,而她肯定以为这钱已经被她收取了。
“你去学习吧,将来我们家牲口病了,你必须替我免费看病哦。”我逗她。
“看病可以,但是这钱我不能要。”
“为什么?就当我提前付费了。”
“你家有什么牲口?”
我一听笑了,一本正经掰着手指头说有鸡鸭牛鹅。
“你陪我去广州吧!”托娅不想听我胡说八道,突然要求。
“我不去。”
“那你就把钱拿走。”
“我陪你去干什么啊?没意思。”我一摆手,不想跟她磨叽这个不愉快没有任何暧昧素材的话题。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托娅犹豫了一下,终于目光开始变得异常坚定。
我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看来还是蒙古女人厉害,太直白了,就差直接说喜欢和我上床了。
“我考虑一下。”我这么多年都属于被动型选手,喜欢的女人主动向我表白自己的欣赏,比我自己上杆子追求要更令人感动的稀里哗啦。
“好吧。”托娅面无表情坐到我旁边,目视前方,就像一尊温婉的女神雕塑。
“我们会不会失忆了呢?”我想起那个女人说的话。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这个人——哎呀,脑子笨,或许真的失忆过,不过你这么聪明,怎么也会失忆呢?”
“不知道。”
“我们去广州,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一愣,她让我去广州不会就是这个目的吧。
“我可以跟你说一个事情吗?”托娅突然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怎么了?”
“算了,以后再说吧。”这丫头吊起我胃口,又开始卖关子。
“昨天那些开猛禽车的人,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那姐姐很漂亮啊。”
“他们认识我。”
“小师兄,他们认识你?那为什么不跟你打招呼?”
“今早上打招呼了,说我总失忆。”我心口郁闷,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你们律师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都是明星人物。”
我呵呵笑了,这是我听到最不肉麻的一句恭维——尤其出自托娅之口。
我和托娅分别的时候,我主动索求一个拥抱,原谅我总是这么好色的不知轻重,托娅的身材确实很诱人,她这种吃羊肉长大的蒙古族shǎo fù就像熟透的芒果一样,让我总想触碰一下,看看柔软程度是不是正好适合我的胃口。。
不过托娅拒绝了,她说这个地方太小,熟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