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的朋友——我一直都是不太重视的,总觉得这家伙周围都是狐朋狗党酒囊饭袋。有了这个思维,因此饭局的事情我就不多浪费笔墨了。
第二天我打diàn huà去诊所约托娅中午一起吃饭。托娅说吃饭就不必了,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跟她说,她能帮就帮。
我知道这是不想出来吃饭的意思,我于是开动自己的三寸不烂金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的惊天地泣鬼神,托娅都被说晕了,终于让我下班前给她打diàn huà,到时候再定。
我知道这依旧是推脱之词,到时候没准就找不到了。我于是要她的shǒu jī号,托娅犹豫了一下,让我把shǒu jī号给她,她到时候给我打。
我一看这防备也忒森严了,简直把我当成了豺狼猛兽,于是只能妥协,让她记下我的diàn huà号码。
“你跟谁约呢?你在这里还有同学吗?”老包躺在旁边的床上问我。
“对啊。”我不想跟喜欢嚼老婆舌的老包说太多,虽然他也出现在梦里,但是这小子一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我准备瞒着他,这样我独来独往的成功概率会提高1000倍。
“你那事到底准不准啊?”老包对我有点不满,这两天他没见我联系过一次羊肉,他联系的我也都心不在焉。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这面做的好,那面自然成功概率高。”我说的含糊其辞,进退进入,将来就算老包抱怨,我也有一把个理由等着他。
“你不能耍我吧?”
“说什么呢,我哪有你那么无聊。”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老包拿起我的烟点上,靠在床头猛吸了一口。他的烟瘾没我大,所以一直都抽我的。
“今天就可以回去。”我觉得和托娅吃完饭,基本就没什么事了。
“那你觉得怎么样啊,羊肉的价格和品质?”
“差不多,到时候我让你和油田的人接触,你来谈,你知道的比我专业,一看就是成功的羊肉贩子。”我打趣道。
老包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临近中午11点的时候,托娅还没来diàn huà,我有点着急,但还不能总打diàn huà催促,这样显得过份居心叵测用心良苦,毕竟惦记托娅的男人一定不在少数,她无论是否不谙世事,总归没吃过猪肉,也是经常看到猪跑的。
我正这么想的时候,我的diàn huà响了起来,是当地的号码,我顿时激动起来,接听之后果然是托娅,她很抱歉,说中午有事不能请我吃饭了。
“这是你的shǒu jī号吗?”我没有强求她,我觉得她能给我打diàn huà,这就代表有希望。
“是的。”
“可以加你微信吗?”我得寸进尺。
“我不会——我不怎么上微信。”托娅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就算经常上微信,也不会轻易给我。中国妇女虽然早就咋咋呼呼占据了半边天,不过奇货可居的毛病始终坚持不改。
“我加你,以后联系方便,我下午就回大庆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来,估计这辈子……。”我故意走悲情路线。
“你是大庆过来的?”托娅很意外,“你毕业分配到那里的吗?”
“我改行当律师了,林业不适合我。”我这个转乘十分自然,她要是和我谈具体林业知识,我肯定露馅。
“这么厉害啊!”托娅语气中的羡慕很真实,不像是客套,毕竟她们只是个中专学校,能够改行当律师,肯定比当兽医强多了。
“我们大庆在这里有油田,下回来办事,一定见面叙叙旧。”我知道了托娅真实存在,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操之过急了。
对于喜欢的女人,我可以有足够的耐心放长线钓大鱼。
“好吧。”托娅同意。
“你去过大庆吗?”我不愿意轻易挂了diàn huà,总想柳暗花明。
“没去过,但是经过几次。”托娅说经过大庆,那肯定是去哈尔滨,在呼伦贝尔盟一带的人,都自认是东北人,和哈尔滨的联系甚至远远超过了作为自治区首府的呼和浩特。
“下次再经过,一定要来找我。”我十分热情,脑海中甚至出现带着托娅在大庆游街赏景的画面。
托娅在diàn huà那面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中午吃什么?”我继续套磁。
“单位有工作餐。”她回答,我这一听就知道拒绝我明显是找客观理由,她中午没什么事。
“你最近回过新巴尔虎右旗吗?”
“好久没回去了——你怎么知道我家在那里?”
“都说了,我上学就认识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听其他校友说的。”
“哪个校友啊?”
“保密。”我顽皮地一笑,托娅也就没再追问。不过她却问了我另一个问题,“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小师兄叫什么名字。”
我心咯噔一下,这要是去学校查,我马上就得露馅,但是不说也不可能啊,于是我只能赌一把,告诉了我的名字。
“你是蒙古人吗?”托娅继续好奇地问。
“我是汉人。”我不想说我的民族是其他少数民族,生怕画蛇添足。
“好吧,师兄,祝你一路顺分。”托娅这是准备挂diàn huà了,我没强求,跟她说再见之后,就放下了shǒu jī。
老包一直奇怪地看着我,“你这又在处心积虑祸害哪个良家妇女呢?”
“没你事。”老包现在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所以我无需搭理他。
“下午就走啊?”
“现在就退房走吧。”我因为回大庆还有案子,所以不能久留。
“我哥们还要带咱们下午去牧民家看看呢!”
“要不你留下来看吧,到时候回去跟我汇报。”我对付老包经常使用过河拆桥的伎俩,当然他也这么对我,互相都习惯了。
“你可拉倒吧,你不看我怎么做主啊?你是不是又在忽悠我啊?”
“你办事,我放心。油田单位领导都说好了,你放心吧。”
“那你给我留点经费,我在这里继续考察几天。”
“昨天不是给你500元了吗?”
“那点钱够干什么的?”老包十分委屈。
“差不多行了,给你diàn huà费是联系业务的,你他妈的昨天还用长途diàn huà泡妞呢,你有没有点职业道德,你要是总这样,下回我再也不给你发财机会了。”我开始揭短,老包十分悻悻,看我已经开始收拾,他也只好起来,生怕我自己开车跑了,扔下他不管不顾。
他心里明镜的——我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