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渐渐习惯了,对父母的宽容慢慢放大,在一次通diàn huà中,得知父母的日子又陷入水生火热之中,起因是近两年村子里开始讨论土地流转的事情,土地流转是指土地使用权流转,土地使用权流转的含义,是指拥有土地承包经营权的农户将土地经营权(使用权)转让给其他农户或经济组织,即保留承包权,转让使用权。可以通过转包、转让、入股、合作、租赁、互换等方式出让经营权,鼓励农民将承包地向专业大户、合作社等流转,发展农业规模经营。其要点是:在不改变家庭承包经营基本制度的基础上,把股份制引入土地制度建设,建立以土地为主要内容的农村股份合作制,把农民承包的土地从实物形态变为价值形态,让一部分农民获得股权后安心从事二、三产业;另一部分农民可以扩大土地经营规模,实现市郊农业由传统向现代转型。公有制与市场的深度融合,促进和集体经济的发展。
乡亲们对此各抒已见,褒贬不一,多数人不想种地,可对于少数人不种地去哪打工,就成了问题,母亲也正为此事发愁。但依照惯例还是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生产队长带领大家开始签订土地流转合同,每亩地每年800块钱的转让金,可问题又来了,在这之前,很多人家的地能送的送,都打乱了,村委会最后的商议,按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上的亩数签合同,这让很多人钻了空子,因为当时只种了地,有些并没有实际过户到土地承包经营权证里,却承担了修水渠多出来的劳力,
在金钱的yòu huò下,很多人开始反悔,就连大佬用1000块钱卖出去的地也想要回,可对方并不愿意还给他,因为堂哥不在家,大佬一个人吵不过对方一家人,无奈大佬只能生闷气,满心的恼悔,变成恶语喷洒在堂哥堂嫂身上。眼看那块地无望,大佬想要回送给我家的2亩地,可母亲却觉得“别人家不还,我也不还”,因此大佬和母亲争吵不休,还牵扯上了父亲,因为在父亲的眼里,这地是该还给大佬的,可母亲执意不还,却骂父亲是没出息的,大佬气不过,差点把我家的摩托车给砸了。
可这揪心的日子才刚刚开始,这些天与父母互称亲家的发小一家也找shàng mén,想要回地,因为之前签了长期转让协议,又因为修水渠付出的劳力多,母亲觉得本该属于我家,不需要归还,可这家人却拿着土地承包经营权证对峙母亲。母亲恍然大悟,居然忘记过户了,可协议在手,母亲认为胜券在握,无需担心。就在母亲自以为是的时候,这家人趁着黑夜,将这块地旁的树木砍光偷拉走了,母亲无奈之下告到了林业局,林业局将树木扣押,还对这家人进行了罚款。这两家的火苗就被燃起来了,这家人气不过,连刨带砍将这块地里的庄稼毁了一半,因此两家人打了起来,因为母亲法律意识不强,打完了自己却受伤,这气还没处消,然后唆使父亲开着拖拉机,也将对方地里的庄稼毁了一半,这下激怒了这家人,两家人撕打的更凶,不知谁报了警将jǐng chá喊了过来,经派出所裁定,按照伤害程度给两家人都开了行政处罚单,每人拘留5-15天,对于处罚的事情父母一直瞒着我,我也是后来从家里翻出处罚单才知道,从此两家视为仇敌、互不来往,但事情还没有解决,母亲只好将这家人告上法庭。后来经法院和村委会调解,2亩8分地,我家占1亩,他家占1亩8分,并抵消了两家所有的恩怨,包括该赔偿给母亲的医药费,父亲始终不说话,母亲稀里糊涂签了字,可签字后才发现,母亲挨的打白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母亲受刺激了,从签字的那天开始就在我们耳边唠叨个不停,几乎为了重新调解跑断了腿,可木已成舟,有调解书在,现在做什么都晚了,这件事也就成了母亲的心事,久久不能释怀。
而这几天堂哥回来,两家人坐在一起商议,也是一人一半将地分开。看见地都被人家要回去了,母亲突然想起猪场占去的045亩地,这块地是在我家的土地承包使用权证上的,母亲底气十足,拿着这红本本去找这家人商谈,记得以前也是亲哥、亲嫂的呼喊父母,可当母亲找他们的时候,却因为之前母亲被狗咬的官司纠纷,他们恶言恶语的将母亲撵了出来,母亲只好又将一份诉状递交到法院,展开了一场漫长的“民事诉讼”之旅。
每每听到母亲在diàn huà那边诉苦,我都无比揪心,可又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我不想看到父母吃亏,几次劝说让母亲放弃,可母亲却连辱带骂回击了我,认为我跟父亲是一样没出息的人,在她的世界里,人争一口气,这口气不理顺,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我无法融入到母亲的世界,几次被骂后,我也很少与家里联系,只想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