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来坟地,这里没有树荫,太阳光照的我们很难睁开眼睛,路两边全是坟地,我们踩着这沙石路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我家的坟地上,看到这么多坟头我惊呆了,爷爷给我介绍了排位顺序,横着排的都是兄弟辈的,竖着排的都是儿子辈的,二爷爷按先后顺序给所有的坟头都压了纸钱,然后跪在自己父亲的坟头烧纸钱,二爷爷让我跟她一起跪下,我拒绝了,这么多年信耶稣,《基督教》是禁止拜佛、烧纸,就连家里挂过世人的zhào piàn都不可以,我也一时无法接受二爷爷信奉的习俗,只好站在一旁祷告:“祈求神保佑死去的人灵魂安息”,仅此而已,因为事实上我已经放弃信耶稣了,不管他存不存在,也只能借此满足一下我对这些亡灵的敬畏。
上坟回来,二爷爷视察了父亲的铁匠铺,看着父亲能养家糊口,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二爷爷说:“家里有事,准备回去了”,父母埋怨着,尽全力挽留他,可二爷爷心里想的是,此地不易久留,时间长了会生是非。俗话说:“吃水不忘挖井人”,即使母亲和爷爷的矛盾未完全化解,母亲也给二爷爷拿了五百块钱路费,略表心意。我跟着父亲到火车站送别二爷爷,这火车站我也是第一次来,候车室很小,零星摆放着几个长条木板凳,售票窗口也在这里,排队买票的人不多,却已挤到门口了,我们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二爷爷悄悄跟我说:“娟娃,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的,我亲身经历过”,我一直怀疑的东西,二爷爷居然说是真的,我很好奇,认真听二爷爷讲:“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出车祸去世了的,可是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上了的,本来打算好第二天去参加他的葬礼,可就在半夜睡觉的时候,听到有人在敲门,我就打开了,但是外面没有人,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继续睡觉,刚睡下,还是有人敲门,出去依然没有人,就这样持续了三四次,我忽然想起刚刚过世的朋友,就在家里喊着他的名字烧了纸钱,打这以后再也没有人再敲门”,听完故事,我毛骨悚然,但依然半信半疑,因为我只相信科学,老师都说没有,那就是没有。送走二爷爷,我站在火车站向远望去,站这里能看到家乡的整个面貌,绿树、高楼、村庄……心想着什么时候我也能踏上火车,离开家乡,默默的为自己加把劲,考上大学成为我新的学习目标。
暑期已经过了一多半,总算是闲下来了,邻村开了个农场,母亲和邻居婶婶也去打工了,每天什么活都做,做的慢还要挨骂,一点都不如自家地里干活自在,但为了每天拿到手的15块钱,母亲忙的不亦乐乎,骑着自行车一天两个来回的奔波着。母亲一走,这做饭的任务又到我这里了,每天要赶着时间,为父母做可口的饭菜,可我还有一大堆功课要做,更是心急如焚。每天做完家务,还要照顾弟弟,贪玩心也让我无法静下来,再加上奶奶不停的唠叨,我更是无心做作业,一副眼急心不急的样子。为了消遣时间,我也打开录音机,听着今年流行的歌曲,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觉得时间过的快一些,而奶奶却总在一旁唠叨,嫌我浪费电,不知什么原因,从今年开始奶奶变的越发的唠叨,说的我更加心烦。这每天过着一样的生活,我也是身心疲惫,越来越讨厌做饭,不理解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要母亲监督着去学习,而我的母亲却对我不管不顾,更不在乎我还有作业要完成,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怀疑过自己,到底是不是母亲亲生的。离开学还有几天,作业还没有做完,我实在忍受不了,向母亲提出抗议:“我不上学了”,母亲一点不在乎的样子,说:“不上就不上,出去打工去”,我扭不过母亲,只好自己想办法支配时间,很多时候是趁着父母睡觉才静下心来做作业,老师布置的作业实在是多,都是一些抄卷子、抄课文、复写生字的作业,除了两本寒假作业是抄同学的,剩下的都是要靠自己完成,可这么多作业,再给我半个月也完成不了,我甚至找了邻居姐姐帮我一起抄,就在离开学的最后一天,作业还是落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