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夫一皱眉头,对蚩尤道:“大王,属下也曾听过那个奎虎的名号,属下斗胆,还望能有机会和他一战。”
蚩尤叹了口气道:“可惜那时候你不在,若是你在,比武的时候就不会输给上炎了。”
夸夫抱拳道:“大王,属下领夸族被军师安排在这成都载天山,便是为了给大王留一条后路。属下原本无奈,不能替大王分忧。如今大王已到成都载天山,属下也不用再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便可为大王出力。大王放心,这成都载天山方圆百里,山路崎岖,山中终年大雾,若炎黄敢来,陷在山里,便是再也出不去了。属下的夸族,人虽不多,可个个都是极善战的,定能保得大王平安。”
蚩尤大喜道:“好,等本王日后东山再起,你便是一等一的大功臣。”
说罢,又取出一柄开山大钺,道:“此钺原是艮山大巫神之物,可恨这次竟被炎黄害了,我却捡了他的大钺在此。原也只为留个念想,却不想见到你这等豪杰人物。也罢,便将此钺送了给你,以你的英雄,想来也不会负了艮山大巫神的威名。”
夸夫一听是大巫神之物,便知乃是神器,不想竟能得了在手,当下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连连谢恩。
蚩尤于是便带着巫神,安安心心住在成都载天山里,聚拢残兵。过得十数日后,竟也慢慢聚起三、四万人。
“黄帝、炎帝,这蚩尤凶狠,如若放过,日后养虎贻患,必酿大祸。木璃虽是一介女流,愿领东夷箭士,相助炎黄,共伐蚩尤。”木璃沉吟一下,对轩辕和神农道。
轩辕点点头,对木璃道:“果然巾帼不让须眉,木女王真是英气过人。只是这成都载天山不知是个怎样的地方?”
木璃摇摇头道:“这成都载天山地处偏僻,一直是夸族的地盘。这夸族人数约是数百人,虽称不上什么大族,可却人人能征,个个善战。早先也有人想夺他们的基业,可成都载天山地势险峻,听闻又有些古怪,前去攻伐他的人马竟全都没有活着出来的。久而久之,世人皆默认他们是这成都载天山之主,再没人敢去惹他们。故而成都载天山里究竟如何,我也不甚了了。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与蚩尤勾结在一起了。”
轩辕见木璃知道的也不多,陷入沉思,也不说话。
玄女在旁道:“黄帝,如今的局势,我们却也容不得蚩尤喘息,势必出兵,覆灭蚩尤。不然,若等他缓过劲来,再想对付他,可就不容易了。”
轩辕看着神农,神农也对他点点头。
轩辕便下定决心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出兵成都载天山。我亲自前去,神农,你便留下,坐镇炎黄吧。”
神农犹豫了下,便也点头应了。
轩辕又问玄女道:“玄女,你是大将军,征战和留守的人,你看该如何安排?”
还没等玄女回答,螺祖在旁便急着道:“我不管你们怎么安排,反正我是要去成都载天山会会那个蚩尤的。”
玄女看着螺祖笑道:“姐姐放心,狮子搏兔,尤出全力。如今正该全力对付蚩尤的时候,自然不会让姐姐闲着。我这次清点俘虏、首级,便知那蚩尤已是强弩之末,手下军士便有三四万人也是多了,故此军兵不需多带。我与东夷各出个三万军队,也是够了。只是现在九黎巫神仍有十余人,这些巫神能飞能打,都是必须要根除的。因此我建议神农、燧人可带十名天之子留守炎黄,羿始可带十名天之子领着东夷剩余大军回守东夷。至于应龙、力牧、刑天还有螺祖等其他天之子便随我一起前往成都载天山,合我四十余位天之子,必可将蚩尤等人全数留下。”
轩辕等人听了,并无任何异议,便就如此办了。
第二天,点齐兵将,轩辕、木璃带着炎黄、东夷六万大军便浩浩荡荡向成都载天山进发。羿始也带着剩余东夷大军回东夷去了。
到了成都载天山脚下,大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轩辕在营中望着这成都载天山,只见此山峰峦雄伟、高耸如云,山坳间有云雾盘绕,暮色笼罩之下,便如一头漆黑的巨兽虎视眈眈地盘踞在这天地之间。
“此山险峻,怕是不易攻取。”轩辕看着成都载天山的山势,心里实有几分不安。
玄女笑道:“黄帝勿忧,此山虽是看着险峻,但有我等天之子在前开路,却是无需担忧。况且这夸族只有寥寥数百人而已,山中存粮便是不多。蚩尤带着这么多军士来此,定是经不起消耗的。故此蚩尤只能与我们速战速决,我等只需堵住这山口,逼着蚩尤来战便是。”
“大王,连日进山的弟兄实在太多,幸亏当年军师在这存了大量的粮食,才不虞有恙。只是即便如此,也捉襟见肘,不堪重负。如今炎黄大军已到,堵在山口,我等不得出入,也不能四处劫掠。长此以往恐怕便有断炊之忧。”夸夫忧心忡忡对蚩尤道。
蚩尤也是愁眉不展,看着阴阳道:“军师如今可有何良策解此危局吗?”
阴阳捻着胡须,笑着道:“大王放心,我有良策在胸,这几日便灭了这六万联军。”
蚩尤听了精神一振,忙问道:“军师果有良策?快说来让本王听听。”
阴阳一笑,便将计谋细细道出,蚩尤听完,也是大喜。
夸夫在旁笑道:“军师此策果然神妙,不需一兵一卒,便让这六万多人葬身在成都载天山中。”
第二日,日上三竿,成都载天山中突然杀出两万军士,来到联军的营寨之前,领头的便是蚩尤,身侧跟着阴阳和离火。
“轩辕,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已退入此山,你又何苦咄咄相逼?须知困兽犹斗,本王劝你速速离去,以免玉石俱焚,到时悔之晚矣。”蚩尤面沉似水,对轩辕大喝道。
轩辕也带着军兵来到营前,大笑道:“蚩尤,你心知肚明,你我乃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我之间便是不死不休之局。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一路紧逼,步步追杀,你又何必在这里矫情。”
蚩尤仰天大笑道:“你等上次胜我,便是用了诡计,让东夷反水,前后夹击,我才不敌,你真当我怕你不成?来来来,今日我便与你大战三百回合,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话音刚落,只见一旁闪出一条大汉,对着蚩尤拱手抱拳道:“大王,我在这成都载天山也憋屈久了,恳请大王恩准,这第一战,便让了我来。”
蚩尤点了点头,这大汉便舞着一柄大钺来到阵前:“对面炎黄听着,我乃夸族夸夫,此生大小战事,未有败绩。久闻你这里有个奎虎,号称凡人中的第一。我却不服,今日便要搦战奎虎,看看谁才是凡人第一。奎虎,你可敢来?”
轩辕听了,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却听身旁奎虎已是哈哈大笑道:“好汉子,竟敢和你家虎爷叫板,果然豪气干云,也罢,虎爷便出手教训教训你罢。”
说完,奎虎扛着乾天的大戟冲出了阵外。
众人望去,只见奎虎站在夸夫面前,竟然也矮了一截。
“好汉子,竟比我还高。”奎虎看着夸夫,由衷叹道。
夸夫看着奎虎,不屑道:“你就是奎虎?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你这个子竟也敢称凡人第一?”
奎虎哈哈一笑道:“第一不第一的,又不是比个子。你个子虽高,能不能打,却也要比过才知道。”
夸夫听了,仰天大笑道:“好,你既然一心寻死,我便成全了你,看招。”
说罢,一抡大钺便搂头盖脑向奎虎砸来。奎虎举戟一架,只听当啷一声,奎虎顿觉两臂酸麻,竟向后退了一步。再看夸夫却只是摇晃了一下,显然力气上,夸夫更胜一筹。
轩辕看着双眉不展,与刑天埋怨道:“我军人数占优,何苦要与他单挑,一拥而上,必是能胜。如今看这对面之人,如此强壮,奎虎恐怕不是对手啊。”
刑天笑道:“黄帝莫忧,奎虎已得燧人训练,如今力气、速度、反应,还有对敌的武技都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等闲巫神恐怕都拿他不下了。黄帝只管安心便是。”
听刑天如此说,轩辕才稍稍安心,继续看着场内。
只见夸夫大钺抡开,左劈右砍,招招凶狠,似乎恨不得一下就取了奎虎的性命。
奎虎也不含糊,竟也舞着大戟与夸夫对攻,尽管力气不如夸夫,但却胜在招式巧妙。两人你来我往,只斗得旗鼓相当。
这二人正在斗着,突然螺祖站了出来,手里绰了杆枪,只看着蚩尤道:“蚩尤,我是螺祖,一直想与你一战,也一直未有机会,今日总算见到了你,你可敢过来一战?”
蚩尤哈哈一笑道:“竟然又是个小娘匹,你炎黄无人了吗?竟出些娘们儿来和我战?”
螺祖脸一沉,怒道:“蚩尤,你若不敢战便就罢了,莫要在此呲牙裂嘴,胡乱咧咧。有什么不服气的,你打赢了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