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无心先生清了清嗓子说到:
“今儿人来的不少,我很欣慰。”
紧跟着,台下又是一阵呓声,听的三楼雅间内的张思浩和周楚杰一阵懵逼。见过说书先生,可也没见过这么拿大的。
只见无心先生“啪”的一声甩开手摇折扇。那扇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圆润异常;那扇面似锦非锦似缎非缎,平整光滑。一看就不是凡品。但又不是什么太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因为张思浩和周楚杰都没有从上面感觉到什么灵气。
扇面上画着一个头顶网巾,白衣白靴的年轻男子的背影,正站在一座山顶望向远方缥缈的云雾,孤寂而清高。
“好一副皮囊,可惜年纪大了。”此时,张思浩隔壁的雅间突然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清亮无比,令人心神一动,不自觉地脑补起女子的面容来。
说来奇怪,掌柜的在悦朋酒楼的三楼雅间中都布有一些简单的阵法,能起到一些隔音效果。隔壁雅间的声音能传过来,说明对方也是修玄之人。
一楼的众多客人也不禁投来好奇的目光,然而转瞬间也就放弃了。房间的阵法不但能起到隔音效果,在障眼法上也有一定功效,起码能保证炼气期的普通人,无法透过栅栏看到三楼雅间都有谁在。
就在张思浩和周楚杰顺着女子的声音情不自禁脑补其面容时,无心先生正式开始说书了。
“当那数百年以前,就在此地还是个人迹罕至的小渔村。由于附近仅有的几户人家多以打鱼为生,故而其此地称为鱼口村,意思是依靠吃在大海里捕到的鱼为生的村子。
有一天夜里,一轮圆月挂在天边,本是个风平浪静的好日子。然而此时天空中忽而出现了几道蓝色的光芒,犹如流星般划破天际,旋即消失不见。
此时若是有修玄之人,到此,定能发现其中异状。然而这鱼口村本就是个僻静小村,平日里莫说是仙长、真人、道长了,就是连个收税的人都没有。
为啥?
穷啊!
不过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若是有得道高人当初在此,可能也就没有我后面要说的事儿啦。
话说那蓝色“流星”消失后不久,突然天边出现一道三色小火球滚滚坠下,直挺挺地砸到了鱼口村背后的鱼口山上。
那虽是火球,却又不同一般。它落地之后并无巨响,就连林间鸟兽都没有被惊动。只见地面上哪有一般流星坠落的大坑,而是平平躺着一个面目俊朗却面色阴沉,眼神炯炯却悲伤万分的年轻男子。
此人头顶屠魔诛仙盔,身穿金狮红龙甲,脚踩踏云奔月靴,手持五克现行剑,就那么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依靠着一棵参天大树坐着。也不知是在打坐休息,还是凝神理事。
只见此人后腰部有一条血淋淋的大口子。创口处奇异非常,并非是一般血肉模糊的样子。那伤口细细看去犹如一张黑色巨口般,除了黑暗难见它物。唯一能确定的是,黑色的伤口中不时渗出一滴滴朱红色的鲜血,顺着破损的背甲缓缓滑落至地面。
就像一个人流下了红色的眼泪,染红了束束青草。
这个人及没有急于救治伤势,而是任凭日出日落,月圆月缺,哪怕蚊虫飞过鸟兽略过也浑然不觉般,好似一个失去了灵魂和生命的物件,静静地看着时光在眼前流逝,不知过了多少岁月。
鱼口村是个小渔村。附近居民中有一老者,常年居于村后的那座山中。他以采集草药为生,每逢年关便要将采集到的珍贵草药贩运到县城中换取日常所需。平日里,村民有个头疼脑热的找他看病,他也能利用土方帮衬一二。即便不是药到病除,但平头百姓只求个尽人事听天命。
时间久了,老者隐约成了村子德高望重之人,颇受渔民们爱戴。
接近年关了,老者正欲上山采药。这日也合当有事,老者在本已熟稔的山路半道,忽然就发现了一只累的四蹄打颤的小鹿。
老者没吃过鹿肉也见过鹿跑。常在山岭走,自知山中事。这小鹿一看就是遇到猛兽,狂奔之后勉强方得逃脱。只是跑到这里再也跑不动,于是停下来休息。
想来是快要年关,打点鹿肉也不错。于是他将手中的药镰用力掷出,正好扎在小鹿身上。小鹿受伤之下奋力奔驰,老者在后面顺着血迹紧紧追着。
追了不多时,老者扒拉开一处草丛之后,只见小鹿正站在一棵树下。这小鹿看到老者到来,也不慌张,而是将身体向树干一搓,正好将药镰搓下。
药镰离体,小鹿伤口自然血流不止。老者诧异间,只见小鹿既不哀叫,也不逃跑,而是低头吃起了树干下的青草来。
不可思议!老者只见那小鹿刚吃了一口,身上白骨可见的创口就止住了流血,眼瞧着就结了痂。还不等老者反应过来,小鹿身上的痂就纷纷落下,露出了柔软的皮毛。
不及老者细看,小鹿便“嗖”的一声窜入草丛,消失不见。
目瞪口呆的老者惊诧莫名。他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发现那带血的药镰就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些小鹿的血肉皮毛。
老者忽然想起以前在县城听说过,一些仙人制作的草药灵丹能活死人肉白骨。莫非,刚才那小鹿吃掉的便是灵草灵药不成?
老者走到那处,发现地上有一小片翠绿欲滴的不知名小草,已经被小鹿吃光了。但是在树干下的一处泥堆后面,隐约还有一些没有被糟踏的灵草,看模样与被小鹿吃掉的一模一样,只是生长的更茁壮些。
老者毫不迟疑地就打算用药镰将那些药草割下。可左看右看,这泥堆与树干之间间隙太小,实在不方便下手。
于是他便想了,干脆扒开泥堆,把灵草连着泥土一并带回家去种植,说不定年年都有好收成,总比一锤子买卖来得好。
想到灵草移植后,就能年年卖出个好价钱来,说不定以后再也不用顶风冒雪进山采药了。于是老者便挥舞着镰刀开始扒拉那坨碍事的泥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