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真是及时雨</p>
一个人在西藏高海拔草原上养活七个人说难不算难,说简单也绝不简单。文洋终于在埋掉病死士兵的第二天做出来一个巨大的陶罐,为了做出这个大陶罐,文洋双手被冰冷的河水栋出了口子,手背上还结了一层被寒风吹出来的冰渣子。有了陶罐,当天晚上众人就喝道了热乎乎的肉汤,文洋一边喝着肉汤一边想,要是早点弄出来这个陶罐,估计那个士兵也不会因为一个感冒就死了吧。</p>
长时间高原的寒冷文洋也有些受不了,所以他丢掉了已经烂掉的麻布背心,穿上了从死者身上拔下来的长袖羊皮袄,但是袄子明显不合身,手臂短了好长一截,胸口也被绷得紧紧的,再套上他随意补了一下的牛皮长袍,看上去怪怪的,不过却有很好的保温功能。</p>
“邪神,小底乃禁军左卫正八品下宣节副尉陈俊,您这么好的本事,回上京了教我点吧!”一个恢复的较快的副尉凑到咕噜咕噜喝着最后一点肉汤的文洋身旁说道,文洋吞下肉汤,转头问道:“你想学啥?”陈俊想了想说道:“邪神什么手段最厉害,我就想学什么!”另一个双脚肿的厉害但是精神很好的大胡子啐了一口说道:“你这厮还要不要脸,人家家传之物,就这么轻易的传给你?”陈俊也不好意思的摸着头朝文洋笑笑,文洋想了一下说道:“我打铁最厉害,打了有将近二十年。”陈俊听了露出一排小黄牙说道:“小底见您射术高明,嘿嘿……”文洋喝完最后一口汤然后小心的吧掏碗放在地上说道:“这个简单,我现在就可以教你!”</p>
听到这话,陈俊立马就跪在地上准备磕头行礼,文洋叫住他问:“你这是干嘛?”陈俊仰着头望着文洋回道:“您教我射术,就算是我恩师,我定当三拜九叩,日后逢年过节的孝敬啊,虽然看起来咱两差不多年岁,不过那劳什子俗话怎么说来着,啥啥达者为先!邪神以后就是我师父了!”</p>
文洋有些无语的摸摸自己的光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文盲,我教你这点东西不值得你这样,我从不跪人,也不喜欢别人跪我,其实射术很简单!”所有人听到文洋在说正题了,都竖起了耳朵,文洋将牙缝里一丝肉丝吐掉后说道:“射术很简单,就两个字,多练,不过里面也有些讲究,比如,什么时候射的最稳?那就是憋气的时候,简单做个示范。”文洋拿起仅剩的弓做出开工的姿势继续说道:“我们要养成一个习惯,开工的时候吸气,要放箭的时候一定要憋住气,这样手就不会抖,就这样无数次练习,应该就射的准了!”“要练多久?”大胡子抢先问道,“就拿我来说,以前每天练四个小时,额练两个时辰,不间断练二十年,就有现在这个技术了!”“哦!”陈俊听了脸上看起来有些失望,文洋看了看手里快要报废的弓又说道:“还有两个条件也很重要,第一个就是臂力要足,第二个就是要有一张好弓。恩……其他没了!”文洋感觉自己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说完过后有点不好意思的抗着大陶罐去到小河边。</p>
赵奇一瘸一拐的跟着出去,来到河边对文洋拱了拱手说道:“洋哥儿,好胸襟啊!”文洋一边洗着陶罐一边回道:“今天话有点多!”赵奇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洋哥儿可想知道,我等护送的是何人?”“叫谨王,你们聊天的时候我听到了!”文洋平静的说道,“恩!”赵奇应了一声继续说道:“谨王,官家第三子名曰元侃!”文洋停了停:“赵元侃,没听说过!”然后继续洗着陶罐。</p>
赵奇看了文洋依旧是淡淡的表情,有些惊讶继续问道:“你今日既然知道谨王乃皇子,可有意追随,日后定是前途通达!”文洋洗完陶罐将里面的水倒掉,背着陶罐一面往回走一面说道:“我不管他是谁,送他回到大宋就行了,其他都没兴趣,哦还有,事先说好,我不跪任何人,包括皇子,恩……还有官家!”赵奇一瘸一拐的跟在身后问答:“为何不跪?”文洋想了想:“原则吧,所以,我还是离他们越远越好!”</p>
有了陶罐众人恢复得也更快了,但是一刻也不停的风雪让众人有些绝望。半个月后原本的小茅屋在风雪的洗礼下变成一栋白色的房子,外面裹着一层厚厚的冰渣子使小茅屋十分坚固,就是光线不太好,文洋每天出去狩猎也变得艰难起来,有时候只能猎到一两只兔子,有时候天色很晚才能回来,勉强能正常行走的赵奇几次要求跟着文洋一起出去,都被文洋简单的“不行!”两个字拒绝了。</p>
这一天早上,难得风停了下来,多日不见的阳关也照耀到雪白晶莹的茅屋上,陶罐里咕嘟咕嘟煮着一些野菜和几条鱼,鱼的香味儿合着野菜的苦涩味儿正慢慢飘出陶罐。外面由远及近的传来马蹄声和吱吱呀呀的马车声。随后就有一个尖细的男子扯着喉咙喊着:“里面有活的没?出来跟爷爷见个面?”文洋闻言走出茅屋,便看见两辆装扮得花花碌碌的马车,每一辆马车都是两匹高大的红马拉着其中一个车夫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人,样子十分猥琐,文洋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便打算回茅屋继续守着他的鱼汤。“哎,和尚!”矮胖子叫住文洋继续说道:“你可见过有大宋军队从这里路过?大概十几人!”文洋想了想,摇摇头就又准备回茅屋,刚好遇到正出来的赵奇,文洋侧了个身让赵奇出来,赵奇朝文洋拱拱手,这时看见赵奇的矮胖子扯着尖细刺耳的嗓子高声说道:“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赵将军,你可让我等找的好苦啊!”赵奇立刻警惕的瞅着矮胖子问道:“阁下是谁?”矮胖在扯着嗓子一整大笑后说道:“听好了,爷爷人称及时雨冯初一,奉贵人之命取你人头,识相的乖乖站着让爷爷捅上几个窟窿!”说着从身后的马车里取出一柄造型十分精美的马槊,马槊柄上刻着花花绿绿的花纹,毛尖还有一朵大红花。</p>
矮胖子提着马槊跳下马车直奔赵奇而来,赵奇准备捡起身旁一根弯曲的木棍应战,文洋抢先摸出怀里的两把bǐ shǒu迎了上去,矮胖子见文洋朝他冲来,大喝一声马槊狠狠砸向文洋,文洋一个侧跳躲开,马槊在地上砸出一嘭白雾,一砸不中,矮胖子立马腰部发力,马槊朝文洋横扫而去,文洋并没有躲闪,而是向前踏出一步,马槊刚好扫中文洋的腰部,文洋一把抓住马槊,同时再向前踏出一步,右手反握bǐ shǒu闪电般划出。哗啦一声,矮胖子内脏滑落一地,接着惨嚎响起,文洋皱着眉头一脚踩再矮胖子头上,惨叫戈然而止,扭了扭被砸的生疼的腰,文洋捡起马槊瞧了瞧便嫌弃的扔到一边:“真骚包!”丢掉马槊后,他又走向矮胖子的马车,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及时雨不是宋江么?怎么这货也叫及时雨?”</p>
此时,另一辆马车也嘘嘘索索下来一个人,文洋转过头去,便见一身白衣手持一柄细长宝剑的年轻公子站在马车旁,“哎,又一个骚包,你这大冷的天凹什么造型!”文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反握两把bǐ shǒu朝白衣人走去。</p>
白衣人脸色冷峻,望着文洋说道:“在下人称江南……喝!”刚说道一半,只见文洋一扬手,一抹寒芒就朝白衣人脸上直刺而来,白衣人反应也快,长剑一台,同时偏头,文洋射出的bǐ shǒu刚好打在长剑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接着文洋又一抬手射出另一把bǐ shǒu,白衣公子赶紧扭身,险之又险的避过bǐ shǒu,接着砂锅大的拳头就印在了白衣公子脸上,只一拳白他就被打的有点晕头转向,接着又挨了一拳,直接将其打的两眼翻白,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身体腾空,再然后就是刺骨的冰冷……</p>
文洋将白衣公子扔进小河后,走到浑身筛糠的马车夫面前问道:“你要打么?”车夫立即掉下马车跪在文洋面前磕起头来,嘴里含含糊糊说着好汉饶命……文洋想了想,拉起车夫指着茅屋说道:“里面有火,挺暖和!”车夫颤颤巍巍走向茅屋,文洋在他身后又说道:“你要赶紧换条裤子!”</p>
文洋看了看白衣公子卡在浮冰上的尸体,打开他的马车,里面很舒适宽敞,一个小暖炉里还跳跃着火苗旁边还有一些食物和酒。然后文洋又来到安胖子的马车上,打开一看里面也有暖炉,还有成堆的食物,角落里缩着一个年轻女子,两眼泪汪汪的望着文洋,却不敢出声。</p>
文洋走到正在打量马匹的赵奇等rén miàn前:“我们好像可以启程了!”</p>
坐在马车后面,望着渐渐远离的矮胖子的尸体,文洋叹口气说道:“哎!你真是及时雨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