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啊!”皇帝一言不发,从背后紧紧拥住了薛宜春,呼吸炙热近在耳畔,薛宜春无奈的闭了眼睛,对于男人之间的亲热他总是显得不够自然。
可是正是这样儿的青涩却是皇帝赵无疆最喜欢最迷恋的,鼻尖挨近赵无疆耳后白腻的皮肤,赵无疆满足的深深吸了口气道:“子卿啊,如今你对我这么温存,本来是件好事,可我心里终归是不安啊!”
薛宜春心里一惊,皇帝果然还是敏感了,倒不是怕真的听说了什么,毕竟自己保密功夫做得好呢,绝对除了颜氏之外,在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计划。
薛宜春回身,像是为了打消皇帝的疑虑般淡淡说道:“陛下多虑了,臣对陛下从来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这样亲昵的语气,在皇帝听来熟悉又陌生,那还是许多年前,还在王府的二人耳鬓厮磨时,子卿才会用这样亲昵的语气称呼他,现在想来竟然已经有了恍如隔世之感。
虽然明知道御书房其实也不是个妥当的所在,可是皇帝赵无疆从来都是个随性大胆的人,此时情生意动,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加薛宜春难得的并未严词拒绝,皇帝不免有些兴奋。
就在二人忘情的相拥相依偎之时,却全然没有注意到本来是守卫森严的御书房居然也能有人在tōu kuī皇帝的一举一动,此人冷眼旁观,看到皇帝和薛宜春某些不可言说的举动以后,嘴角边之时流露出一丝冰冷嘲弄的笑容,随后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你有把我薛宜春命不久长?”瑞王一身艳丽奢侈的粉红色衣袍,珠首琳琅,头甚至还带着两根长长的雉鸡羽毛作为装饰的头冠,不像个王爷倒是有些像即将登台的戏子。
“王爷,臣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黑衣人严峻冷漠的脸流露出深沉的恨意:“即便是他暂时不死,不,他不会!因为那种受尽折磨的活法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忍受,就算他是大罗金仙也不行?”
“哦?”瑞王回过身来,抬脚毫不留情的踢开了身边捶腿的měi nǚ:“本王看来,你之所以总是败给薛宜春,不是因为你的本领不如他,而是因为你总是自信自满,但是这也不是真的,因为你压根就认为自己比不薛宜春!”
“王爷!”黑衣人涨红了脸,双手也握成了拳头,似乎是要一拳头打在瑞王那张俊秀非常却又轻佻冷漠的脸。
“怎样?”瑞王不但毫不畏惧,反而像是很感兴趣对黑衣人招手,示意他到身边来,黑衣人迟疑了片刻,才走过去。
瑞王欠身坐起来,取过一根翡翠长烟管,就用它轻轻挑起黑衣人显得尖削的下巴:“这么仔细看来,你倒也是一副好模样儿,不比你那宝贝师弟相差多少。”
“王爷,士可杀不可辱!请自重!”黑衣人陡然间变了脸色,一股不可遏制的杀气爆发出来,倒是颇有几分气势。
瑞王却是毫无感觉一般,依旧是嬉皮笑脸的样子:“呦呦呦,你还以为本王真的看你了不成?就你那模样儿本王哪会对你有什么狎昵的心思,别逗了,你还真是一星半点儿都比不你那个师弟呢!”
“王爷,你这样说会后悔的!”黑衣人被气得浑身发抖,体如筛糠,瑞王看他气恼的样子倒哈哈大笑道:“行了,行了,给你个棒槌你就认真起来,本王说过,只要本王大事能成,除掉薛宜春这块绊脚石,随你怎样都行,本王是不会干涉的。”
黑衣人似乎是余怒未息,可还是强行按捺着怒火对瑞王深深一礼:“臣不在乎王爷的赏赐多少,臣也不在乎王爷是不是能成大业,我要的只是薛宜春这个人这条命!还请王爷成全!”
“行啦,行啦!”瑞王不耐烦的挥挥手:“你这点热炭似的心思,本王又不是傻子还能有什么不清楚的?哪里还用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本王今日之所以叫你过来问话无非是本王在宫里的探子已经过来汇报给本王,皇帝和薛宜春在御书房恩爱无比,薛宜春如今可是安然无恙,就连头发丝儿都没少了一根儿呢!”
“王爷,你这话可是说真的?薛宜春果然安然无恙?”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瞪眼了眼睛,血色刹那间从他脸消失的干干净净:“不可能,这全无可能呢!”
黑衣人连退数步,全然没有注意到瑞王眼中那一丝带有戏谑意味的目光,只顾着自己自言自语:“不可能,这绝对不现实!没有人愿意活着受这种罪!绝不可能!”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你让本王怎么来相信你呢?”瑞王不阴不阳的发问道。
黑衣人陡然抬起头,脸是一派疯狂的表情:“王爷,只要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就能证实给你看我绝对胜过薛宜春千千万万倍!我要让世人都知道,薛宜春永远都不是我的对手!”
“疯子!”看着黑衣人状若疯狂的奔出屋子,瑞王忍不住小声儿嘀咕了一句:“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不过就是个疯子而已,真是这样的人就能杀了薛宜春,本王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王爷英明,那谭坤不过是个偏执的疯子,不堪大用,王爷对他那些疯言疯语也无需过于在意。”
一个白衣青年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屋子里,虽然他是文士打扮,可是这一手轻功就已经是江湖的一流高手。
瑞王对他似乎比谭坤好感多了不少,见他进来就笑嘻嘻的招呼道:“今儿你倒是来得巧,本王新近得了些五十年陈的美酒,外带měi nǚ四名,就等着你这个行家来和本王一道鉴赏鉴赏!才说了要让人去找你,可巧你就来了!”
“王爷可是又拿我取笑!”白衣青年似乎是熟不拘礼,只是点了点头就在瑞王软榻旁边的椅子坐下了:“王爷亲幸的美人各个不同寻常,我可不敢招惹,还要留着这颗项人头好好再多喝几年美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