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斌觑着娴妃满是怒意的脸,低声劝慰道:“娘娘息怒,殿下只是小孩子,想必不会懂得那些,那些龌龊事情。现在说的也不过就是孩子话而已,当不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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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娴妃睁圆了一双妩媚艳丽的凤眼,凌厉的神色一闪而逝:“总管这是说哪里话,难道本宫如今落魄到这个地步,就连处置一个小奴才都不能随心所欲?如今这宫里真是越发乱了!”
韩斌急忙躬身一礼,温声道:“娘娘,奴才可是真心替娘娘着想,处置了那个小奴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小奴才就是您鞋底子的一个蚂蚁,奴才替你把他踩扁了消气也就是了。不过娘娘却是要顾忌下国师和薛大人的面子啊,前儿才闹出来白鹿的事情,偏就是那小奴才运气好,就让薛大人给看了,还真没想到薛大人身受圣宠多年还看了这么一个不起眼儿的小猴儿崽子,老奴我都想不到啊!”
娴妃手里的茶碗微微一顿,蹙眉道:“你是说,那小奴才本身就是薛宜春安排在宫里的一枚棋子?难怪他事事处处都要袒护着他,就连国师都请出来了,还拿个什么白鹿当做借口,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韩斌犹犹豫豫的说:“娴妃娘娘,老奴才可不敢乱说啊,白鹿乃是老天赐给国家的祥瑞,这要是真就有个三长两短的,朝廷下只怕都会对皇有所非议啊!”
“你当本宫真的会怕了前朝那些无用的大臣?”娴妃冷哼一声:“那些无用的腐儒们难道还能去带兵打仗吗?还不是依靠着本宫娘家那些族人,本宫就不信这些人还能闹翻了不成?不过你说的也是,这会儿弄死了那个小奴才倒像是本宫半点儿都容不下人似的,就便宜了那个小奴才了,不过韩总管,本宫希望他以后不再出现在庆王身边,永远永远。”
“娘娘放心。老奴才一定尽心竭力,不会让小兔崽子在娘娘面前碍眼的。”韩斌笑的十分阿谀,可是目光中却夹杂着一些让人看不透的东西。
折腾了足有小个时辰以后,赵玥累的坐在了地,怎么办?小万子并不在,现在母妃就连寝殿的门都不让他出,该怎么办才能去见柏庐呢?昨天他明明病的还那么厉害?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赵玥越想越心急,目光不住的在寝殿里面来回搜寻着,想要立刻找出能够离开寝殿的通道,可是并没有用处,赵玥想到自己已经在寝殿里面住了好几年都没找到任何出路,现在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是找不到的。
忽然间赵玥眼睛一亮,他看见了高高的天窗,因为离地面太高,娴妃不认为赵玥能够得到,所以并没有命令人把窗户封死。
赵玥不禁偷偷一笑,母妃太小看他了,比这高的多的假山石他都能想法子爬去何况是寝殿,只不过因为自己是小王爷,像个猴子一样爬去真是太难看了而已,再说还能骗住母妃,让她以为自己是个乖宝宝,有什么不好呢?
不过今天看起来还是要用这个法子了,赵玥急忙从床榻下面的暗格取出来一卷绳子,一头挂了个铁钩子,就像是丢绳套那样一抛,正好勾住窗棂,赵玥拉住绳子蹬着墙壁三五下就爬了窗台,窗外正是那棵一丈多高的桂花树。
赵玥看了下四外,确定左右无人路过,这才腿一偏,跳桂花树的树梢,然后顺着树身像是个灵巧的小猴子一样跳下树,亟不可待的就往外跑,满心里就只是想着柏庐一人。
皇帝回宫已经是午时以后,神态间颇为自得,不过整晚都没能好生休息用膳,多少还是有些疲惫,薛宜春一如既往陪侍在侧,看不出来有丝毫受伤的迹象,倒是让宫中众人很是惊讶不已。
不过其中最惊讶的人则是韩斌,按照他的预料,薛宜春此番重伤绝对不容恢复,可是不过短短几天他竟然就复原如初,难道是当时对他的实力过于低估,还是这里里面发生了让人无法预计的事情?
不过这一切还都无法证实,韩斌也曾经尝试在薛府安置眼线,可是并无效果,那些明里暗里派出去的人都被不露痕迹的打发回来,就足以看出薛府门厅严谨非常。
韩斌冷冷一笑,哪怕你是铜墙铁壁,我自然也有办法打听到我想知道的一切,这个世界还有谁是无欲无求的?
“看起来你还真是好得多了!”赵玥趴在柏庐枕边,就怕被人发现,所以就放低了声音:“今天我给你带了蜜饯果子,你现在天天吃药,嘴里一定是苦的厉害,你吃个蜜饯就不苦了。”
柏庐今天看起来气色确实好了些,静静的趴在床,可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额头脸颊满满都是汗水,身子也在微微颤动着,嘴唇颤抖,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他看着赵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这么出了这么多汗?”赵玥虽然不是有多么个细心的孩子,可是出于关心,就比寻常观察细致的多,于是想起昨晚那场可怕的治疗顿时明白过来:“柏庐,你是不是痛得厉害?”
说着赵玥就要掀开柏庐身盖着的被子,柏庐顿时急的想要挣扎起来,可是此刻只要是稍微动一动身体就像是利刃穿身般苦不堪言,只好咬着牙结结巴巴的说了句:“别,王爷别动我”
可是赵玥的犟脾气来,谁也劝不住,他已经一把掀开了柏庐身的杯子,立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里几乎是立刻就满含着泪水:“柏庐,你要是忍不住的话就喊出来吧,再要是不行你咬我一口都可以!”
柏庐吃力的摇摇头:“不,我不”
赵玥看着柏庐消瘦的身体裹满了雪白的绷带,绷带只是薄薄的缠了一层,所以非常明显的能看出来手臂大腿甚至背部都有凹陷的痕迹,赵玥自然一下就猜到柏庐一定是被动了那种传说里面刮骨挖肉的治疗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