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峦长老奉玄巫的命令也带来了玄武族的秘宝,都是要交予你手中的。不过恐怕要等礁峦长老醒了之后……”
“这个不着急。”黎璇收起木戒,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荞迩不知何时退到了门口。与身后的萃苒看来的目光对,黎璇回头对气息还有些不稳的黎渊道。
“听说是芩琛袭击的你们,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袭击你们吗?”
“我也不清楚。不过他肯定不知道我和礁峦长老身带了东西,不然的话我们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能脱身。”黎渊摇摇头。“只是我怕他现在已经知道了。”
“什么意思?”萃苒一愣,忙问道。之前因为要救治两人,萃苒也没来得及细问,如今听黎渊说起,她顿时警惕了起来。
“当时我们是狭路相逢,彼此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因为正面遇不得不战。”黎渊苦笑了一声。
当时临近青龙宫,所以黎渊和礁峦也稍稍放松了警惕,找了一处平地修整,谁想正好迎面撞被白虎宫的人救出来的芩琛一行人,不可避免的,两方打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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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芩琛身为青龙宫的长老,一定认得你手中的东西,而当时他有看到。或许他一时没有注意,但之后肯定能想起来。”
“这倒是麻烦了。”萃苒知道黎渊的意思,沉吟片刻道。“这时候老身倒是希望芩琛的私心可以暂缓白觋他们知道这个消息。”
说着,萃苒便看向黎璇:“黎璇君少,这样东西你必须贴身藏好,务必尽快掌握其法。”
“我明白。”虽然不清楚木戒究竟是何物,但黎璇明白它的重要性。
“对了。”黎渊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犹豫。
“嗯?”
黎璇和萃苒对视了一眼,并没有急着问黎渊,而是静静得等着他思索结束。他们以为,是青觋和玄巫有什么话带给他们。
“黎璇,我们来前,已经确定白虎宫的斐雅君女……”
“斐雅?她怎么了?”没想到黎渊竟然会提起斐雅,黎璇顿时一愣。难道斐雅还去见了黎渊不成?
“她死了。”
“什么?!”黎渊的话仿佛一颗重弹在黎璇的耳边炸开,震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她怎么会死的?”
“白虎宫的炽凰长老也死了。”
若是只有斐雅一个人死了,萃苒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听说连炽凰都死了,她的脸色一下变了:“难道是尊主和玄觋大人杀的?”
“不是。”黎渊摇摇头,看到黎璇似乎还没有缓过神,一字一顿道。“是白觋干的。”
“斐雅是白觋的亲mèi mèi,他为什么要杀她?”黎璇莫名觉得难受。虽然自己面对斐雅总是不假辞色,总是无视她的关心和好意,但乍一听她死了,他的心中隐隐满是失落和伤心。
难道是因为我吗?她偷偷跑来了青龙宫见我,才……黎璇的心中隐隐升起的念头一下被自己打散。白觋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杀了斐雅,更何况斐雅会出现在青龙宫中明显是有人在背后设的局。
“听父亲和玄觋的话,似乎是现在的白觋并不是我们一直知道的那位,而是先代白觋。”将青觋和玄觋的猜测一一道来,黎渊不出所料得看到萃苒神色大变,而黎璇和荞迩仅仅是眉头紧锁,并不是很明白黎渊话中的意思。
“尊主和玄巫大人真的是这么说的?”萃苒急声问道。
“咳咳,的确是这么说的。”没等黎渊回话,一旁的绿茧中传来礁峦沉闷的声音。
“礁峦长老,你终于醒了。”闻言,萃苒赶紧驱动药石,驱散丝叶,露出重重包裹下满身绷带的礁峦。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以这幅模样,让你们见笑了。”醒来的礁峦气息还算平稳,涂满草药的面容虽是在笑,却显得有些狰狞。
“你的伤口还未愈合,千万不能起来!”见礁峦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萃苒赶紧前将他按住,不让他随意乱动。
“礁峦长老,您就这样躺着便好,有什么话可以等您伤好之后再说。”黎璇也关心道。
“那就容我放肆了。”不过才动了几下,礁峦便觉得气喘吁吁,见状只好继续躺在床。“刚才黎渊君少所言不错,尊主和青觋大人都猜测如今的几代白觋皆是历代白觋中的某一位夺舍的。”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礁峦的话比黎渊刚才的话来得更为震撼,震得其他人皆是瞠目结舌。
“其实我当初听到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青觋大人说四族中唯有白虎族几代巫觋皆为男性,若是掌握了夺舍之法,那么活到当下,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的确,”萃苒在震惊之后很快便回过神。她思索着礁峦的话和知晓的四族情况,对比之后也得出了和青觋一样的结论。
“一旦掌握了夺舍之法,只要是健康完整的躯体皆可被人夺舍占用,更何况白虎族一连数代皆是男性,那么更加方便那人习惯新的身体……”
“这样说来,是不是只要找到连续继位者都是男性的初始白觋,不就知晓我们面对的究竟是何人了?”黎璇突然冒出一句话,顿时惊醒了所有人。
“没错!”这是黎渊也反应了过来,顺着黎璇的思路反推,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这只是猜测,并不一定就是我想的那位。”黎璇想了想,摇摇头,觉得自己的推论有些想当然了。
“不,恐怕君少你的想法并没有错。”萃苒抬起头,神色无比的凝重。“老身若是没有记错,的确有一代的白觋很可疑,而且那位偏偏就是君少您猜测的那位……”
“应铭!”几乎同时,礁峦和萃苒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
“可是应铭不是这一代白觋继位前的名字吗?”一直站在一旁的荞迩这时候已经彻底晕了。听了半天,他还是没能明白君少和长老们究竟说了些什么。而黎璇和黎渊两人,这时候也面露茫然。
“这一代的白觋原名的确叫应铭,但曾经有一代白觋,也是黎璇君少推测的那一位,他的原名也是叫应茗!只是一个为金名,而另一个为草名。”
“这是巧合吗?”
萃苒的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落在众人的头。荞迩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但他还是不知不觉得说出了口。
“难不成他是故意的?”黎渊也呐呐问出声,心里一阵心惊肉掉。若是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般,那白虎族可谓是深谋远虑了。
“恐怕就是故意的。”礁峦苦笑着与萃苒对视了一眼,对黎渊道。
“父亲他们知道吗?”黎渊一下想到远在海之沙的青觋,忧心道。
“既然父亲能想到这个可能性,哪怕不确定也一定会派人去查证的,你无需担心。”黎璇倒是对青觋有着绝对的信心,宽慰道。
“不管白觋他们如何,你和礁峦长老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伤养好。”
“没错,黎渊君少和礁峦长老不必挂心此时,老身会与尊主和玄觋大人商议,将事情安排妥当的。”
“明白了。”黎璇也知道这时候自己的任务是尽快熟悉黎渊带来的木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