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完后,赵晓光便向狄青确认下那山腰的具体地点,狄青手一指道:“就是那里,从这里过去有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往那山腰,那里没什么野兽,所以比较安全,那山腰上视野很开阔,可以看到整个小岭村,师兄你去那里干什么?”
“哦,熟悉下作案环境。”看见狄青满是问号的脸,改口说道:“心情好,去哪里看看风景。”
“赵师兄,那里你不熟,要不青陪你去吧。”
“不行不行。”赵晓光断然否决,意识到自己口气太重,笑笑说道:“我喜欢一个人欣赏风景,就不用你陪着我去了,这么近的路,有什么好担心的。”
“哦,明白了。”狄青虽然对赵晓光的态度觉得奇怪,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反正他觉得赵师兄一直都是怪人,哪天不奇怪了反而不对。
“嘿嘿,让你去做电灯泡啊,老子是去约会,约会诶,你懂不。”赵晓光心里得意非常,心中不断猜想下午会发生什么好事。
“这屈铁匠的水平比以前更加好了,上次买回去的剪刀可真好使,我男人买回去的柴刀也是锋利的很。”
“姐姐客气了,还不都是乡亲们照顾,不然爹他哪能专心打铁。”阿香笑着答道。
“瞧你这张小嘴甜的,怪不得招人喜欢,平常都是屈铁匠照顾我们,要说谢谢啊,也轮不到你家对我们说。”被阿香称呼姐姐的年轻shǎo fù说道。
“姐姐说的什么话,这乡里乡亲有了困难互相帮助那是应该的,俺爹只会打铁,我小时候不懂事,都是村里乡亲帮忙看大的。”
“谈什么照顾,这是你本事,精明能干,又长得俊俏,嘴巴又这么甜,不知道咱村多少小伙子盯着你呐,给姐姐说说,有没有中意的?你也快十六了,该留心了。我看狄家的两小子都不错,就是家里穷了点,可能下不起聘礼。”
阿香心中浮现出了那个登徒子的身影,忙摇了摇头,”多谢姐姐关怀了,爹他不会照顾自己,又不肯续弦,我也只能多操心操心,这谈婚论嫁的事情还没考虑。”
“哎,女大当嫁,哪能一辈子待在爹身边的,赶紧找个后娘吧,你爹这么能干,应该不愁的。”那年轻shǎo fù关心道。
“爹他心里放不下娘,我劝过几次,他不听,也就随他了。”阿香叹了口气。
“你爹啥都好,就是有点死心眼,哪能老顾着过去,人总要活下去,这不你看,他不肯续弦,害得你到现在没想嫁人的念头。”
“姐姐说的是,我以后再劝劝他。”阿香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瞧我这人,过来买绣花针,说着说着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钱给你,不耽搁你看店了。”那shǎo fù说完拿了几文钱放下便走。
“姐姐慢走。”阿香将铜钱放进了柜子里。
刚刚吃完饭,爹和二光又里面忙,自己一个人看店又觉得无聊。
“以前不都这么过来的嘛,怎么现在却觉得这样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点什么。难道是那登徒子的关系。”
赶紧摇头甩掉心中那个身影,托着下巴盯着门口发呆,没过一会却又想到了那里去。”和那家伙约好今天下午去后山腰的,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去,不行,那不是显得我太心急嘛,让他等会儿吧。”
一边想一边拨弄自己的辫子。”应该离那家伙远点,不然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又想到那天晚上被那登徒子搂在怀中,那陌生而又温暖的气息仿佛就在面前,近得都能感觉到,双颊慢慢升上了两朵红云。
直到门口两个小孩子打闹的声音才把她拉回了现实,看了看日头,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便高声对门后面说道:“爹,看下午应该没什么客人了,我出去会儿。”
“你个丫头又要去哪里疯?都这么大岁数了,一点没有姑娘家的样子。”屈老伯的声音由远到近,说完的时候已经从布帘后面走了出来。
“老是呆在这里都闷死了,我就村里随便走走,好不好嘛,爹。”阿香拉着屈老伯的手臂摇来摇去,最后一个字还特意拖了长音。
“好了好了,随便你,嫁不出去别埋怨爹没管教好你,出门时候顺手把店铺关上吧,别太晚回来,记着还要做饭呢。”屈老伯受不了女儿的撒娇,赶紧答应。
“阿香就知道爹疼我。”听到屈老伯答应,阿香眉开眼笑,便把挡板装上出门了,一路蹦蹦跳跳。
走到半路,这丫头才想到自己是去和情郎幽会,心中害羞了起来。”他会不会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我晚到了他会不会生气,见到他又该说些什么。”心中充满紧张和期待。
走到山腰下,远远的就看见那家伙了,弯着腰,没有发现自己,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赵晓光在山腰等了有段时间了,左等右等就是没见有人来,心里也有点着急,不停走来走去。
看到长在山腰上的杂草,心里突然一动,想到应该在地上用草铺两个座位,到时候往上面一坐,感觉应该不错,想到这便动手拔起了草来。
阿香已经到了离赵晓光不足五十米的距离,发现他还弯着腰忙来忙去,好像在拔草的样子,心中好奇,便走了上去想问个究竟。
赵晓光不经意抬头就看到了阿香,忙跑下去,到了面前张开双臂想来个拥抱,却被阿香往后一跳躲开了,不由愁眉苦脸道:“娘子何故躲开,莫非不知相公等了好久,都快成望妻石了?”
“谁和你娘子相公了。”阿香红着脸啐了一口,心中想道幸好自己心里有准备,才没让那家伙占到便宜。
赵晓光不知害臊为何物,接着说道:“娘子来来,我发现个地方,坐着能看到整个村子。”说完便指向后面。”
阿香见是在一棵大树下,还铺了很多草,笑着说道:“原来是那里,我小时候上山来玩,玩累了就躺在树下睡觉,有时候回去晚了还会被爹骂。”
“娘子就不怕睡着了被狼叼走?”
“不许叫我娘子,我也不是你娘子。”
阿香白了一眼,对他的脸皮厚度实在无语,”原来这山腰上是有人住的,是家猎户,所以这附近没有野兽,后来一家人不知道去哪里了,那里还有盖房子的痕迹。”
说完手指向了山上面。
“哦,难怪,看来我也要在这树下躺一会,这叫同床共眠嘛。”赵晓光嘿嘿笑道。
阿香知道越和他说话他就越来劲,干脆直接过滤掉他的话,径直走向那棵大树,然后坐了下来,一只手轻轻抚摸树干。
赵晓光也走上去想坐在阿香身旁,却见阿香往旁边迅速挪了过去,两人中间空了许多。
“娘子,可是相公哪里做错了?相公我跪搓板就是。”赵晓光死缠烂打。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理你了。”阿香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妥协,表情坚决地拒绝。
赵晓光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要有实质性突破是不可能了,便也放下躁动的心思,背靠着大树坐了下来,感受着山风徐徐,觉得十分舒适,再看见下面错落的乡村小屋,一块块绿油油的田地,一个个如黑点般在劳作的人,自己的心境仿佛也在得到净化,便慢慢闭上了眼睛。
“怎么样?这里不错吧。”耳边想起了阿香得意的声音。
“的确很不错,果然是好地方,看来以后没事要常来坐坐。”赵晓光眼睛没睁开,微微颔首回道。
阿香对他这次没有口花花,倒是感到有点好奇,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事情了?”
“你不说我没想起,你一说我到真的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赵晓光苦笑道。
看见他这副表情,阿香关心问道:“是不是不好的事情?难过的话就大声说出来,我以前就这样,心里有了委屈就来这山上对着四周大声喊叫,喊叫过后心情会轻松很多。”
“的确是不好的事情,不过没什么难过的。”赵晓光微微摇头,眼睛还是没有睁开。”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再去想也没什么用处。”
“那怎么行,憋着不说会把身体憋坏的,要不你对我说说看,兴许能给你出个主意。”
难道你能送我回去?不过回去又怎么样?那样的日子还是没有的好。
赵晓光睁开眼睛,看着阿香关切地望着他,心中感动,却还是没有说出来,不能说,也不想说。
“不说就不说,枉人家一片好意关心你。”阿香扭过头,鼓起双颊气呼呼道。
赵晓光笑了笑,静静地移到阿香身边,轻轻用手一搂纤腰,微微用力,阿香的头就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了。
“啊,你这坏蛋,又这样欺负人,不理你了。”阿香低呼,小身子还不停扭来扭去。
“别动,我只是想好好抱着你而已。”赵晓光在阿香耳边轻轻说。
怀中的佳人不说话了,只是头还抵着肩膀不肯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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