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上前一看,弩箭已经穿透大树干,掉在树的后面了,看这威力连成年野猪都能穿透了,忙捡起弩箭,跑回来也要试射。那狄成业却还没玩够,两兄弟在那争。
赵晓光笑着说道:“抢什么抢,这才是第一把,一共有三把,明后天应该能做好第二把,到时候你们自己来拿,我可不来送货shàng mén了。”
一番话说的狄成业是眉开眼笑,狄青却突然不高兴了,低声说道:“可是这把弩看上去应该很贵,我家肯定买不起的。”
狄成业听了,也高兴不起来了。
看他们失落的样子,赵晓光上前拍了两兄弟肩膀一下:“谁要你们花钱买了,这是师兄的见面礼,省得你们以后打猎不小心受伤,再让师兄借钱给你们请郎中。”
两兄弟知道赵晓光是在安慰他,又是小孩子心性,不久就又拿着弩箭嗷嗷叫着玩了。
赵晓光心想反正和阿香定的时间是下午,离现在还有好久,不用急着赶去,便想要和两兄弟比赛谁射的准。
没想到狄成业一脸轻蔑:“赵师兄,要说读书识字打铁我们比不上你,要比谁射得准,你可比不上我,更不用和青弟比了。
男人的自尊心受到挑战了,赵晓光不服,打猎为生就了不起吗?老子不信。
狄成业看他不服气的样子,笑着说道:“弩射得比弓箭准点,要不这样吧,师兄你拿这把钢弩,我们就用打猎的弓和你比。”明显瞧不起人。
“不行,我是师兄,怎么能占你们便宜。”赵晓光不肯占便宜。
“占没占便宜,比一下就知道了。”狄成业说完便把弩递给了赵晓光,去房间里找了两把弓,在地上划了条线,然后对赵晓光说道。”人须站在线后,目标就是挂在树上样子奇特的小树枝,怎么样。”说完指了指目标。
赵晓光看见了,的确样子很奇特,就好像从树枝上突然伸出了一个手掌一般。距离大概五十米左右。”妈呀,老子有轻微近视,这眯着眼睛才能看到个轮廓,看起来这场比赛可能会输。”,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还是说道:“小意思,谁先来?”
“我先来吧,青弟第二个,师兄你最后怎么样。”狄成业笑笑说道。
“好,没问题。”赵晓光答道,这样顺便也能看看对方的实力。
只见狄成业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然后睁开眼睛,左右抬起弓,右手一用力,整个弓就被拉开如满月一般,闭上一只眼睛稍微瞄准了一下。”嗖”的一声箭就飞了出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流畅,然后也不去看有没有射中,迅速拉满,再次装上弓箭,又瞄准一下,松手,箭顺势而出,然后又重复操作一次,毫不拖泥带水。
三箭射完还对赵晓光笑了笑,明显很有信心。
赵晓光明显被这气势震住,楞了一会想跑上去看,狄青说话了:“大哥三箭都射中了,果然厉害。”
赵晓光不相信,这也太牛笔了,过去一看,哇靠,果然是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像手掌一般的小树枝上钉了三根箭。
“看来要赢是没指望了。”垂头丧气地拔下箭走了回来,狄成业趁他病,要他命,笑了一会说道:“师兄,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等会你再看看青弟的,就更加惊讶了。”
“看狄青长的姑娘般,原来这么厉害。”赵晓光旋即也笑了起来,人家毕竟靠这个吃饭,没点本事怎么行。”来,你来射几箭,让师兄看看。”
狄青对这个师兄抱以一笑,桃花眼水汪汪的,可谓颠倒众生,让赵晓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转过头,默念:“老子有阿香了,阿香是女的,老子有阿香了,阿香是女的……”
平复下心情以后转过头去,发现狄青已经站在线后了,三支箭插在右手边的地上,方便取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就右手迅速抄起一根箭,拉开弓弦,没怎么瞄准就射了出去。
眼光盯着前方,气都不换,右手往下一探,又是一根弓箭在手,弓弦刚刚拉满就松手,然后又是取箭,又是迅速拉弦、放箭。从第一支射出到第三支箭射完,时间不足五秒。
狄成业特意跑上去看了一下,回来笑嘻嘻说道:“三支都射中了中心,弓箭把树枝都穿透了。”
“这还是人吗?”赵晓光上前仔细打量狄青,倒把人小伙子看得姑娘般不好意思起来,低声说道:“赵师兄,该你了。”
“哦,哦”赵晓光自觉失态,赶紧干咳两声掩饰,笑着说道:“算你们狠,比不过你们。”
狄成业不乐意了,打趣说道:“莫非师兄箭法高超,怕太准吓死我们?”
这小子是存心叫我出丑,算了,出丑就出丑吧,我已经够优秀了,事事领先的话容易打击年轻人的信心,就丢人现眼一回吧,上前一步说道:“好,那你们可小心了,刀箭无眼,这弩威力大,容易出人命。”
两兄弟一听,然后恍然,敢情箭法都差到这地步了呀,赶紧跑到赵晓光身后才停下,这箭总不会朝反方向射过来吧。
赵晓光虽然有了丢脸的打算,但还是认真瞄准,因为有点紧张,手心居然出了点汗,就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莫名其妙来了个喷嚏,手往下一顿,弩箭射入了身前没几米远的土地里,整根没入了地中,两兄弟因为躲在后面没看见具体情况,忙转头四顾,却就是没找到弩箭飞哪去了,齐齐把疑问的目光抛向赵晓光。
“他妈的,早不该晚不该,这时候来个喷嚏,谁在背后骂我?老子脸丢到爪哇国去了。”
挠了挠头,嘿嘿干笑着走向地上的那个小洞,挖开,把弩箭拔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狄成业当场就忍不住了,射箭居然能射到地里去,实在是空前绝后,赶紧背靠大树大笑了起来,狄青比较有礼貌,知道不能当面笑话师兄,于是他躲在树干背后,远远还能看到肩膀在一耸一耸。
赵晓光恼羞成怒了,大声解释:“刚才你们没听见吗?我只是碰巧打了个喷嚏而已,不然肯定能射中的。”
回应他的是狄成业更加猖狂的笑声,和狄青耸动频率加快的肩膀,气得他想冲上去打人,不过想到人家箭法这么高超,打架水平肯定不一般,还是选择了卧薪尝胆。
”忍吧,忍忍就过去了。”
……
就这么打打闹闹到了中午,狄二婶热情挽留赵晓光留下吃饭,赵晓光想到下午要和阿香见面的话在这里吃饭比较方便就同意了,狄伯父也起来陪他们一起吃饭,赵晓光看狄伯父虽然起床下地了,但是脸色还是苍白,走路也还是一瘸一拐,看来要完全好还要过上一段时间。
饭桌上是山鸡肉,狄成业上山打到的,味道不错,如果加点盐,加点青菜,再加点味精就更加好了。
饭间狄伯父不停地夹菜给赵晓光,还连连感谢赵晓光对他们一家人的照顾,到弄的赵晓光不好意思,还顺便说起了赵晓光带两兄弟出去的事情。
狄青刚又想说话,狄伯父瞪他一眼,见他不说话了,对赵晓光说道:“男儿一辈子跟在爹娘身边有什么出息,这天下这么大,不去闯荡闯荡怎么对得起来这世间一遭,我老狄活了半辈子就没出过这河东路,老子没出息,儿子不能没有出息,赵公子您也见了,这家里除了人就什么都没有了,连请郎中的钱都要您接济,狄成业这娃都到了成家的年龄了,也没钱给他说房媳妇儿,这爹娘当得不称职啊。”
说完长吁短叹,那狄二婶也是偷偷抹眼泪,狄成业狄青忙不住安慰两人,赵晓光也心下叹息,这日子过得确实太贫苦,平时还好,一旦家里男人出了事情,就没有劳力了,要不是自己接济了点,这日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下去。
狄伯父感叹了番后,又说道:“听闻公子又送了把价值不菲的弩给小儿,老狄这里先谢过公子了。不瞒赵公子,老狄是穷怕了,看公子前途当是无量,请公子以后能多多照顾小儿,所以老狄在这里厚着张老脸再求一次公子,望公子不要推辞。”
说完便要站起来给赵晓光下跪。
赵晓光再不懂道理,也不能让一个长辈给自己下跪,忙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才堪堪拉住狄伯父,急忙说道:“狄伯父何故如此,我从来没说不帮你们的,这不您受伤了我就马上来探望您了嘛,您放心,既然狄成业狄青是我师弟,我便会尽力帮助他们,我有肉吃决不让他们喝汤。”
听见赵晓光做了保证,狄伯父才停住了下跪的动作,在狄二婶和赵晓光的搀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人老了,动作都不利索了,让赵公子笑话。”
“哪里,狄伯父只是受了伤,康复后定会风采更是往昔。”
赵晓光不小心看见狄伯父头上的雪丝了,才三十多四十不到就这么苍老,为了子女可谓操尽了心思,扶着狄老伯坐下之后便接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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