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学了,央的文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更得那么勤快,当然,以前并不勤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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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嬴倬与魏子敬在大青山遇到了何等际遇,单说黑骊这面。黑骊功底深厚,此刻已是缓缓醒了过来,低头便瞧见自己胸前塞着一张羊皮纸。打开来大略浏览一遍,上书:“吾等闻得秦太子倬“治蝗不尊天”之言,心存芥蒂,今掠他去与我等详道利害,并无他意。待得言好,必会放他出山。”落款处是大青山泥印。黑骊自知大青山乃有道之所,便也安下心来。只叫醒了尚处昏迷状态的老秦武士,一道去往灾地。</p>
嬴倬与魏子敬跟在领路小童身后,穿过一条回廊,便见一座楼阁。楼阁不高,但在整座大青山中也算是奇伟了。不消他人多言,便也可知晓这座楼阁是何样所在。待得走近些,楼阁牌匾上大大的鎏金字“山光阁”便赫然在目。只听得那领路小童欠身道:“我家主人在里间,二位请。”</p>
嬴倬与魏子敬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眸中看到了惊奇之色,只因了那一个“请”字,二人又奇又喜。</p>
进得山光阁内,只见其间陈设一应俱全,皆是山中的竹木器具,但却精致得很。</p>
“秦国太子。哼。”这一声轻蔑之意过重,但也不乏一丝酸涩。这一股酸涩竟是让那说话之人稍稍偏过头去。</p>
“敢问前辈,为何语出轻蔑之意?”</p>
“宜阳之战是何人杰作,太子应当清楚不过吧?”</p>
见这阁主出言便提到了已过去近半百年岁的宜阳之战,嬴倬不禁又是一奇,道:“正是先君武王……”</p>
“不错,不错。你可知我之故土何方么?”阁主拍着桌案道。</p>
“莫非你与宜阳之战有何渊源么?”魏子敬双手合抱,甚是傲娇。</p>
“你们秦人发起的宜阳之战,葬送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你们说我该不该报仇啊?”阁主抓起案几上的短bǐ shǒu,时而拔出迎着霞光端详,时而又推进了剑鞘。</p>
“喂喂喂,你要报仇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见此情状,魏子敬匆忙挡在了嬴倬身前,瞪着不算太大的眼睛,敌视那阁主。</p>
“阁主之意,是我说如何,就如何么?若如此,那我自然会说‘你不该报仇’。”</p>
“秦国太子也那么惧死么?”阁主语中仍是轻蔑之意甚浓。</p>
“死何人不惧?惧死如何,不惧死又如何?断不可已惧死论英雄也。”</p>
“那么依你之意,以何论英雄?”</p>
“英雄者,吞吐八荒,眼观**。文可安天下,武可保万民。顺应天时民意,为世人之不敢为,做世人之不能做。当惜身时便惜身,该赴死时需赴死。不盲目自逞英雄,也不遇事贪生怕死。想民之所想,忧民之所忧。简言之,能够真正造福万邦,为万民图利者,称之为“英雄”也。”</p>
一席话,却是让阁主心生感慨,但面上却仍是不善:“那是你眼中之‘英雄’,做不得标准。”</p>
“那谁人眼中的‘英雄’做得标准?众人想法都不一,难不成要因为观念之异干起仗来?”魏子敬用下巴颏儿对着那阁主,身板儿挺得笔直。</p>
“我把你们抓来不是论述何谓英雄的。”</p>
“哦,是你抓我们来的,这下终于找着凶手了。”</p>
“今日任你舌灿莲花,总是逃不过为我以亡父母做祭奠的宿命。束手受死才是你们该做的。”</p>
“我呸,你要杀我们,还让我们束手待死,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p>
不容魏子敬分说,那阁主手中bǐ shǒu已然飞了出来,直直地对准嬴倬喉部。下一刻,那bǐ shǒu已然闶阆落地,却是无一丝血迹。那bǐ shǒu直直地擦着嬴倬脖颈而过,但却未曾伤损一点。在那把bǐ shǒu擦过来的那一瞬,喉部的丝丝凉意沁入心脾,喉头一紧,听到‘闶阆’之声,才缓缓睁开眼,竟是毫无畏惧。</p>
又见阁主双膝跪地,一声疾呼:“阿爷,阿娘,雙桎(shuang zhi)替你们把仇报了。对得起你们的在天之灵,于心也无愧也。”</p>
这下嬴倬与魏子敬算是完全看明白了,这阁主的双亲应是宜阳之战的直接受害者。再观阁主年纪,逝年宜阳之战爆发之时,大概只是嘤嘤学语,刚会走路的小娃,当年宜阳之战场面如何惨烈,都映在了他的脑中,对秦人的深恶痛绝,也是可想而知。只是但凡有战,便会有无数英勇无畏的战士倒下,若是他们留在世上的亲人纷纷要找仇人报仇,那又会有多少仇债繁生啊。眼下各国国君皆有王天下之心,而王天下之后又当如何?是否想过?大争之世必争,自然就有人因此成为牺牲品,那是无法避免的,只有让这种大争快快结束,才能让万民看到安定的曙光。</p>
各国纷争,处于边境之地的百姓已然对国家、统一麻木了,今日是楚民,明日又变成了秦人,后日不知又被哪国占去,到最后竟是不管不顾,乐得逍遥。对于布衣黔首来说,无论何人何派统治他们,只要能让他们吃饱饭,穿暖衣,他们就服。</p>
“失态也。二位请。”阁主收起心神,敛容道。</p>
“你又要带我们去哪儿?你应该不会杀我们了,对吧?”魏子敬绽出一个笑脸。</p>
二人跟随雙桎一路行来,但见这山绵延之下,尽是一片苍茫。被他们带上来时两眼不见光明,此刻却是将全山景象尽收眼底。方才所处的山光阁已是最高一峰,现下雙桎正带着他们沿着开采出来的石阶山路往第二高峰去。行到之处,未见半分缥缈云雾,不禁又是大大惊叹。但只可惜雙桎仍然面若冰霜,望之并非好相与之人,心中的疑虑也就问不出口了。</p>
迎面一头驴朝这边溜达过来,上边坐着一人,但却只能望见背影,那人手上提一只酒葫芦,极像得道高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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