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三更,扶苏就被秦燕叫醒。
看着早已准备好的竹架,扶苏朝着秦燕竖起来大拇指,心想这燕儿倒是比少司命懂事多了。
“七姑娘,我们是回山寨?”扶苏坐上竹架。
“是的,公子。趁着夜色我们可以走捷径上黄石山。”秦燕坐上另一架。
最冷的时辰,扶苏不时地哆嗦,咳嗽了几声,一旁的秦燕招手,有人给扶苏递上了披风。
竹架上的人是舒服的,轿夫受不受累不得而知,反正是没有怨言,或者说是没有抱怨,还是不知道抱怨。
路途不是无味的,秦燕向扶苏汇报着这一带的情势。最大的山寨是黄石寨,千人计,综合武力值最高。其次有三百人的山寨三个,加起来的实力可与黄石寨抗衡。余下还有数十人,不过一百的山寨二十多个,实力虽差,但好歹可以充数。整个土匪的势力加起来,可与六国其中一国在此的势力抗衡。
扶苏心里明白了些许,要想成事,得整合这股土匪势力。
约一个时辰,天渐渐明朗,扶苏和秦燕抵达目的地。看着高不可攀的峭壁,扶苏沉默着,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看你的啰。
秦燕翻了个白眼,在峭壁上画了个星月的图案,峭壁上凹陷一个洞,里面传出了声:“口号?”。
“大当家的最美。”秦燕回答着,一眨眼的功夫,峭壁上的洞消失了。
“请公子稍等片刻。”秦燕自信满满。
“原来是七当家的,请上来吧。”一个拿着长枪的男人,站在长宽丈余地框架里,悬空近十丈。
“这是人工电梯?”扶苏心里想着。
扶苏刚想跃起,跳上轮把(电梯),不想二十几个人架起了人梯,每个人的背后还有可步行的阶梯。扶苏诧异:“以七姑娘的本事还用得着这?”。
更让扶苏诧异的是秦燕的回答:“他们生来为奴,终生为奴,能成为垫脚石是他们的造化”。
“靠。”扶苏没有多言,他跳了上去,没有用人梯。秦燕只好跟着跳了上去。
趴在峭壁上的人依旧趴着,等着人踩踏,等着人上位……这是个做奴隶最好的时期。
轮把上升着,利用链条传送,靠着人力扶苏几个人终于到达了山顶。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扶苏脱口而出。
秦燕看着面色转变的扶苏,试探地说着话,“公子,此话何意?”。
扶苏看着小心伺候的秦燕,有些不忍。他明白有些思维,有些想法是改变不了的。
“有没有觉得再高的山、再大的山也不过如此,一样被人踩在脚下。燕儿,从今开始,你就跟我混,我们要踏上喜马拉雅,让天下臣服于脚下。”
秦燕儿不知道喜马拉雅为何物,但还是点头说“恩”。这一刻,她发现扶苏是那么高大、伟岸。
“你们山寨不错嘛,是个小镇。”扶苏看着数百的房屋高低起落,在山腰还有宽阔而平坦的广场,可容纳万人,据秦燕介绍是演武场。
“七当家”,“七当家”……山寨里的人向秦燕问好,从他们脸上可以看出不可思异——秦燕似婢女一样在一个穿着乞丐衣服的男子旁边介绍着那、介绍着这。
突然,钟声响起,众人朝着一个地方跑去。
“这是每月的聚义会,山寨的每个人都要参加。”秦燕领着扶苏向聚义厅走去。
厅内有七个座席,正中央坐着的是大当家,赵红英,着红衣,年纪比秦燕稍长。其左为二当家,肌肉男,李锤。其右为三当家,刀疤脸,张八。左二为四当家,公孙胜。右二摆着的是长席,暂五人。
左三为六当家,白壮,身穿白衣。扶苏于右三就座,秦燕于其后站着。
众人惊讶秦燕的举动,吃惊扶苏的坦然,千人的目光聚之而不变色。
“不好意思,各位兄弟姐妹,我们秦岭五鼠来晚了。”秦岭五鼠招摇大摆地一路走过,朝着自个的座席而去,路过扶苏的位置,瞧了瞧,稍停留,没有说话,最后五兄弟共席而做。
“老五,你们又去哪里打洞偷粮了?”刀疤脸一向与五鼠不喝。
“我们去哪需要向你汇报?”五鼠不屑。
“好了,人到齐了。七当家能否引荐这位兄弟是哪位高人?”大当家发话。
“见过大当家,各位当家,各位兄弟姐妹,我姓秦名魂,初来乍到只为贵寨寨主位置。”扶苏起身说话,说完坐下。
庭外一片哗然。
“他是谁啊?”
“有什么本事?”
“比我还胆大?”
……
“大当家,恕小七不能支持你了,我这一生只追随秦公子。”秦燕说完又是一片喧嚣。
“我听到了什么?”
“七当家的嫁人了?”
……
“哈哈哈,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大当家笑笑,“好。明日便是寨主比武选举大会。我、三当家、七当家,喔,不,是秦公子,我们三人参加,可还有人参选?”。
众人没有作声。
“好,明日比武大会正式开始,各自回去好好准备,散会。”赵红英拂袖而去。
众人陆续离去。
秦燕领着扶苏回到住处,清幽雅静,这是扶苏的第一感受。
“燕儿,你帮我准备一件铠甲,明天的比赛我的稍微认真些。”扶苏来了兴致。
“公子,不好意思。明天你不能上场,山寨的比武,是由其支持者互相比试,也就是说是由燕儿和你的支持者和别人对抗,战至最后一人为尊。”秦燕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这如何是好?”
“还请公子放心,去年便是燕儿成为了最后一人。为了公子,明天我定不辱命。”秦燕信誓旦旦地说着。
“好吧,我相信燕儿。秦岭五鼠是住在我们旁边吧。”扶苏问道。
“是,他们是大当家的支持者?”秦燕回应。
秦燕离去,扶苏悄无声息地来到五鼠的房间,呆了一刻钟。
第二天,众人吃过早饭,来到演武场。场上有个巨大的擂台,可承受千人的群殴。场下有红黄白三色的衣服各数百件。
“我宣布比武大会开始。各位兄弟姐妹穿好各自支持者的衣服,红(赵红英),黄(张八),白(秦魂),待准备好,各自上擂台准备。”赵红英说完,一拥而上。
“我支持大当家。”四当家公孙胜拿起红衣。
“我支持三当家。”二当家李锤朝着黄衣人群走去。
“我喜欢白衣。”六当家穿上白衣。
按照以往的习惯秦岭五鼠会观战,可这次却朝着擂台而去。
“快看。”穿好衣服的红黄白三色的人看着五鼠朝着他们走来。
“我就喜欢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土拨鼠开心的像个孩子。
“难怪他们每次聚会都迟到?”一个红衣少年说出了声。
秦岭五鼠顺着声音看去,吓得那少年躲进了人群。
“我打赌他们穿红衣”,“黄衣”,“反正不会是白衣”,擂台上的人各执一词。
打脸了,“我喜欢这种让人惊讶的感觉。”五鼠穿着白衣上了擂台。
台下的赵红英、张八担忧不以,倒是扶苏乐得喜笑颜开。
“好久没看见打群架了。”扶苏拍手叫好。
弃权的百十多个人听了扶苏的话,自然地跟着叫好。
台上红黄白各四百人、三百人、两百人。人数红队占优。可是事情的发展是红黄两队从两边向白队包过来。七百对两百,胜负很明显。
动手了,出手了,秦岭五鼠最先动手。不分红黄,见着人就打,就撕。
场面一度失控,其实也没有人控制。台上没有一个人的衣服是完整的,红黄白三色的碎衣铺满了整个擂台。
擂台上的人除了秦燕是完好的,再也没有一个是无损的。秦燕被五鼠保护着,加上武力不错,还是měi nǚ,综合以上因素幸免于难。
鼻青面肿算青的,躺着的多是骨折或是受内伤的。
最后擂台上仅剩红黄白各五十人。扶苏趁着三只队伍喘气,把秦燕叫下擂台,他不想自己的人,特别是女人受到丁点儿伤害。
再次殴打再一起,九十九个人,精疲力竭,却依旧拼斗着,用嘴,拉头发,各种下三滥的手段全使出来了。扶苏在台下笑得肚子都疼了。
最终擂台上仅剩七个人,李锤、公孙胜、秦岭五鼠。胜负从人数可以得出。人总要面子,特别是高位的人,五鼠分出四人,每二人组架着公孙胜、李锤往台下倒。擂台上仅剩土拨鼠,大笑“我是第一名,第一名”,没笑完就倒在擂台上。
结果出来了,赵红英不服,张八不服,他们的手下不服。可是赵红英还是宣布“黄石寨新寨主秦魂”。
扶苏走上擂台,扶起土拨鼠,然后对着众人道:“我知道兄弟们不服,认为我是靠女人,靠运气,可是女人、运气何尝不是实力的一部分了”。
扶苏说完,就地而作。掐手念诀,晴空万里却现出一片紫色的云,从云底下起了白色的雪。
众人惶恐,“众位兄弟,这是我这个寨主送个大家的礼物。这雪可助大家恢复伤势,还有助于修为的提高。各位需在雪里侵染半个时辰。”扶苏大声说。
一切如扶苏所言,半个时辰后,众人伤势好转,扶苏停了雪,撤去紫云。
“拜见大当家的。”赵红英半跪说道,心服口服。
“拜见大当家……”众人齐跪地,高呼,大家心悦诚服,除了张八。
扶苏笑了,这是靠着自己的实力,不是靠着扶苏、不是看着始皇帝长子的实力拿下的。
扶苏有了自己的队伍,忠于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