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好东西呀,臭小子们悠着点,别将这些凶兽的宝血都糟蹋了!”
古柳树祭台前的空地上,村民们飙着血汗,充满欢喜的忙碌,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笑容,这次的丰收可真巨大。
直到半个时辰后,猛兽身上的宝藏都被取尽,老村长和村子的老人都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着把收集来能制作的wǔ qì的宝骨封存入库,拿着那些陶罐去处理,这些可有大用。
“这些猎物剩下的兽肉,可是咱们过冬的保障,一会儿你们拿去腌制,剩下的制成肉干,还有肉肠子。”有经验的老人开始吩咐村民。
这堆积如小山的猛兽,全村人足够吃一个季节,若是腐烂了,实在是一种罪过。对于食物短缺的大山村,这是不能容忍的,必须物尽其用,不能造成无辜的浪费。
“分肉咯!”
一个村子里的老人高喝,各家各户的女人们这才真心的露出笑容,分肉的时候对她们而言,就是上天最好的恩赐,何况这次还拥有那么多的猎物。之前还担心外出狩猎的男人,现在不仅都平安归来,还能收获如此多的肉食,实在是天大的喜悦。
村中各家的石屋上,炊烟袅袅,伴着已经垂落的斜阳,一种安宁,一种祥和气息在漫延。
商南站在老村长家的门前,感受着大山村独特的气息,他聆听到各家各户内传来的欢声雀语,不由心情大好,伸手拥抱着这里的天空,走在大山村的大道上。
各家的铁锅里熬炖的肉块都烂了,那孩子们传来的欢悦的急不可耐的声音,他还看到一些石屋内,架着火堆上大地兽肉变得金黄油亮,那往下滑落的油脂滴在火堆上咋咋作响的声响。那些壮硕的汉子们一个个也是心急,开始撕动那些烤肉,咬的满嘴的油汁,让他也不忍不住想要来上一口。
各种猛兽成为了村子晚间的佳肴,浓郁的肉香飘散到每个角落,阵阵欢悦的笑声传来,整个村子洋溢在一片喜悦之中。
“臭小子,多吃点,这可是双翼黑虎的肉,他可是神兽的獬豸的杂血,多吃多补,你已经在能吃神兽肉的道路上啦,说不定能让你带些神性,身骨更加结实!”
“孩子,这是猛犸巨像的肉,这家伙生前可是力大无穷,多吃点,说不定你马上就能拥有它的巨力,挥手就能拔起小屋高的大树。”
“这就是大山村的父母,很温暖呢。”
商南洋溢着笑容,不知不觉又快走到了老村长石院的大门前,远远的看见一道苍老的身影。
“孩子,回来吃饭啦!”老村长正向着他招手。
“老村长,”商南愣了下神,走步不由加快,他奔跑着看着那道脸上含笑的苍老身影,他的心底流出一股感动,这就是家吗,忽然间他把老村长摆在了前世的师傅一样的位置上,尽管他们有着相似的容貌。
熟悉的石屋内,那石桌上摆放着各种陶瓷大盆,上面沸腾着的肉块,还有金huáng sè的烤兽肉,让商南不由食指大动,胃口大开,他咬得满嘴流汁,好似好久没吃东西一样。
老村长望着狼吞虎咽的少年,眼眸缠着眼角纹笑了。
在凶兽出没,凶禽遍地的大荒中,生命能不受到威胁,在残酷中能生存下来,能吃饱,能着衣,就是大山村民的幸福。
晚上的古柳村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宴,十分的热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挂着笑容,充满了欢声笑语,不少的村民手拉着手,在巨大的篝火旁围绕翩翩起舞,不少的壮汉在小篝火旁比试角力,到处洋溢着喜悦。
商南没有进入篝火中欢庆,毕竟他除了老村长,对其他的村民还谈不上真正的熟悉,尽管他们都很热情,只是他还是愿意站在老村长身旁。
他正看着眼前村子的一片空地上,一个巨大的铜鼎低下燃烧着熊熊烈火,铜鼎内的水都沸腾了,在大铜鼎的周围,还有八个小铜鼎,几个村里的老人向着铜鼎境内扔下一株株不知名的药草,不时还放进去一些晒干的虫子,几寸长的蜈蚣,拳头大的蜘蛛和蚂蚁,原本非常清澈的水变得黑墨,带着墨绿怪是吓人的。
“很疑惑是吧。”老村长忽然发话。
“老村长,这是在?”商南只觉得疑惑,眼前的情形实在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老村长点了点头,含笑着道:“这些铜鼎可都是村里的宝贝,八只小铜鼎意味着镇,大铜鼎意味着定,即是定鼎四方,封镇八荒的含义。远古流传,先人以青铜鼎安定宇内,威震八荒,才使人族立足于百族。后历经无数风雨大劫,才成为乱世中最强盛的族群,不似上古时期,我人族只能沦为其他种族的附庸,沦为食物。商南你可要记住,今后做事定当不得损害我人族之根本,若不然……”
“商南立誓,定当不做有损人族根本之事,因为我也是人族,老村长您放心吧!”商南还未等老村长说完,就抢先开口,他眼中坚定,脸色严肃而庄严,虽然他的内心很疑惑,以他微弱的能力,真能危害人族根基?
“如此,就好!”老村长脸上看不出表情,眼中恍惚了阵子,嘴角微张笑道:“差不多了。”
只见眼前的铜鼎忽然泛起亮光,照亮了整个村子的天际,那沸腾的液体在滚动流淌,大铜鼎里的墨汁竟然诡异的与八只小铜鼎的液体连在了一起,化作一道循环,仿佛药液涛涛不绝,用之不尽。
“哈哈,娃崽们,现在该是你们表演的时候啦,都不要跑,一会来个集体药浴,晚上睡个饱觉,打明天起,你们保证个个似凶兽一般强壮。”一个老人大声的仰着笑脸道。
“嗷……快跑,快!”村里的那群孩子本来还在欢庆的脸上都露出苦瓜色,一个个惨叫着想要逃离,四处向村子躲闪,
“嘿,一群瓜娃子。跑的倒是挺快的啊。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家伙,这些可都是大补药,可以让你们的颈骨媲美巨兽的好东西,若能持之以恒,定能茁壮成长为山村强者。”村里的大人们像抓小鸡一样把自家的孩子们都抓了回来,一个劲的拍打屁股。
“啊,不要啊,每次都这样,能不能来点新鲜的,这像刀割一样,我听阿妈说阿爸你以前也不敢,还不是有多远跑多远。”一个孩子剧烈的反抗,奈何那大手太粗,怎么也挣脱不掉。
“哼,别听你妈乱说,你爹那是可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像这吭都不吭一声。”
“我看是吓晕的吧!”
“嘿,臭小子,找打。”那孩子的父亲直接在他屁股上来了下,拎着他走向药鼎。
“天啊,我不想被煮熟!”
一群熊孩子完全不是大人的对手,全部都被抓了回来,一个个叫苦连连,哀怨声让周围的老壮哈话大笑。望着那九只铜鼎内的黑乎乎的药液,脸都绿了,奈何被大人的大手掌狠狠的按住,不得动弹。
“上真血!”村里的几位壮汉拿来十几罐陶罐,几位老人接过手中,轻轻在陶罐上一拍,陶盖立刻掉在地上,竟从中跑出十几只红赤赤的小凶兽。
小凶兽形态的真血怒吼阵阵,眼看就要四处飞散,却见老村长拂袖一挥,全部化成血液落到大铜鼎内,向八只小铜鼎分流出来,使的乌黑的水更加剧烈的沸腾。
除了真血外,老人们震碎獬豸杂血双翼黑虎的足骨,狴犴的配种的头盖骨,纷纷扔进沸腾的药液中,等火焰熄灭,再放上一些难看的粉末,细看竟然是一些细小的沙虫,甚是恶心恐怖。
待水的温度稍降,不在沸腾,一声声惨叫与“噗通”的入水声传来,一个个孩子被自己的父亲向小鸡一样,扔进鼎内,一口小铜鼎里就有三两个孩子。
“啊,疼死啦!”
“救命啊,老爹我不要药浴,皮都裂开啦,娘啊,你咋不心疼你家小子啊!”
他们咬牙切齿,手抓脚蹬的奋力向上爬,结果一个个又被按了回去,瞬间药液四溅,惨叫声不绝。几十个孩子被一批批的扔进铜鼎,稍好的一些孩子比较坚强,闷着口气就是忍不住吭声,虽然满头大汗,但是并没有在胡乱攀爬。
老村长微笑的看着这一幕,忽然转头道:“商南,该你啦!”
“啊,老村长,我??”商南直接蒙了,脑子一遍空白,刚才他还在哪里偷笑来着。
“对,你也是村里的孩子,可不能搞特殊,我看那大铜鼎就挺合适!”老村长眼眸含笑的看着他。
“我不,老村长!啊!”
“上去吧!”
老村长抓着商南的手就是一提,商南就像只飞翔天空的dà má雀,“噗通”一声直接头朝下整个人淹没在大铜鼎中,他内心的浮现出一句呼吁,“我命休矣!”。
“老村长,这孩子能受的得住吗?”村里的一个老人忍不住开口。
“没事的,他的体质很特殊啊!”老村长摆摆手,长叹口气道。
老人也不再说什么,点点头退到一旁,村子里的其他人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山村里的娃子,打小就是这么过来的,能够打小就沐浴药液,万丈高楼平地起,一切都是为了打下坚厚的基础,才能在大荒中抵抗更大的灾难。